无风起浪(53)
沈司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但是这里信号很差，电话打不出去也接不进来，网络也不能用，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亮后，刘洋起床出去踩点认路了，村子里来了生人，刘洋走哪儿都有人问他是不是跟沈司一起来的小伙儿？刘洋就笑嘻嘻的点头答应着。
沈司也没闲着，进村的第一天就去学校“视察”小学生的学习情况，小学翻修的挺好，就是学生太少了，不过教学质量会高很多，因为人少。
距离顾颜的绯闻事件过去两天了，这两天里发生了很多事。
韩少城的侄女找到了，是尚宁炀送回来的，小女孩受了惊吓和一点皮外伤。
秦晚挂上他的侦探牌子去找赵哲，赵哲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他一阵牙酸。
“有朝一日我竟然能在你赵哲的脸上看到愁这个字，我这也算见识过人生百态了。”秦晚自己拿了杯子给自己接了水，坐在赵哲对面，打算跟他谈谈。
赵哲却没回怼他，别有深意的问了一句:“什么才叫罪恶？”
秦晚沉思了一会儿，知道赵哲这个问题指的是什么，他说:“你看不到的已经坏了的东西。”
赵哲又说:“沈司跟我说犯罪是能看到的，而罪恶是看不到的，我当时以为他就是有感而发随口说的。”
“现在大概有点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了，我一想到我在张火手底下干过，我就觉得特别恶心。”
秦晚喝了口水，点头表示赞同:“可以理解。”
“那你怎么表现得这么淡定？”赵哲问他。
秦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心理学家要研究罪犯的犯罪心理吗？”
赵哲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到这个问题，摇了摇头:“为什么？”
“犯罪心理是存在的吗？有预兆吗？像张火那样的恋童.癖、杀人犯大家恨不得让他赶紧死，可是，他还是换了个身份照样逍遥了这么多年。”
“这说明什么？你能阻止一个人犯罪，但你阻止不了罪恶在他心中扎根生长，可是，仍然有许多人忍受恶心去分析他们，去窥探他们的生平和精神，但是分析完后才发现这些都是无用的，对案件侦破、犯罪预防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唯一有作用的是下一次有人犯同样的罪后，可以把他们归为同类。”
“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了。”秦晚那句习以为常说的很是无奈，的确，除了习以为常他没有别的方法。
“我爸说我姑姑死的很惨，窒息死后被扔进了江里，又被江里的鱼啃了尸体，你知道的，我想象不到那种场面，就算这些年跟沈司进组拍摄各种电影，各种血腥画面，我心里都知道那些是道具，那都是假的。”赵哲回想起他爸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讲述洛瑜被找到时的场景。
“十五年前我在国外，我最多见过白人打残过黑人，这简直是两种无法比较的犯罪。而且张火跑了，我不知道在他逃跑的途中会有多少人受害。”赵哲觉得他活了三十年，光是这几天就不断刷新他的认知和三观。
“我相信楚行暮。”秦晚说道。
“不应该是相信警察吗？”赵哲问道。
秦晚摇摇头说:“这是个秘密。”
“联系到沈司了吗？外面都快闹翻天了，他跑去山里，没有网也没有信号，电话都打不进去，错过了一场有风度的告白啊。”
赵哲笑道:“我倒希望他在山里待半个月再回来，到现在我才明白沈司是被我和顾颜卷进来的。”
“去白马寺烧香吧，我有时间都会过去拜一拜。”
赵哲白了他一眼，问他:“那你都拜了些什么？”
“你又不是菩萨，和你说了没用。”秦晚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准备回南公馆去了。
秦晚这么多年就一个愿望，让他做一个梦，能抱一下那个人的梦，可是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如愿以偿过。
作者有话要说：
楚队长要现身了！
第41章 被绑架了
“哎，小伙子，你们也是跟沈司一块儿过来的吗？”坐在村口的大核桃树下的老阿婆看着两个高大的年轻男人问道。
近几天因为沈司的原因，村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有司机、搬运工，老阿婆看到这两个人以为他们也是其中一员。
其中一个面色微善的男人点头问好:“是啊，沈先生可是个好人啊，阿婆，他现在在哪呢？我们有点事儿跟他汇报一下，说完了我们就得走了。”
老阿婆笑眯眯的说:“村里就这一条大路，你们往里走，看见门口有棵又粗又壮的大槐树的就是了，他就住在那家。”
“哎好，谢谢阿婆。”两个男人道谢之后往村子里去了。
村支书家的小孙子叫小虎，今年八岁了，老爱逃课，沈司没去学校，于是小虎趴在门口叫沈司:“叔叔，后山的枣子红了，我们去摘好不好？爷爷说今年要给你寄呢。”
沈司还试着打电话，但是信号一会儿只有一格，一会儿就全无，根本打不出去，于是他把手机装进兜里，走到门口笑着问小虎:“你怎么没去上学啊？”
小虎说:“今天小学放假啊。”
沈司知道他说谎了，于是板着脸说:“不想上学要请假，不能说谎，今天星期二，也不是节假日，小学放假吗？”
小虎委屈的说:“我、我想跟叔叔去敲枣子，叔叔你这次回去的早，我怕你再也不来了。”
沈司有些动容，对一脸委屈的小虎完全没有抵抗力，甚至觉得自己有点严厉，于是他说:“有机会我还会来的，今天就陪你去敲枣子，明天你就乖乖回去上课行不行？”
小虎立马点头，“嗯嗯！我去拿篮子和杆子！”
说罢小虎一溜烟就跑了。
刘洋喂村支书家的鸡喂上瘾了，他从来没觉得喂鸡还能喂出成就感来，看到小虎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问他要去哪里，小虎就说要跟沈司一起去敲枣子，刘洋来了兴趣，也想跟着去。
没一会儿，小虎提着篮子，刘洋扛着杆子，三人往后山的枣树林走去，快到枣树林的时候沈司说:“这里挺开阔的，应该会有信号吧？”
刘洋一想也是，问道:“四哥，你带手机了吗？”
沈司摇了摇头:“没有。”
“那我回去拿吧，正好要是有信号就给赵哥他们报平安。”刘洋说完放下杆子就回去拿手机了。
后山的枣树林到村支书家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沈司就带着小虎先去敲枣子。
小虎拿的篮子有点小，枣树上的枣子又大又红，还特别甜，沈司忽然想吃枣泥发糕，让小虎一个人在这儿等他不放心，就让小虎回去再拿一个篮子过来，小虎飞快的跑走了。
沈司站在枣树下看着那些枣心想回去的时候可以带一些，给顾柯尝尝。
沈司正出神的想着，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他以为是刘洋回来了，一转头距离他不远处的是两个面生的男人。
沈司感觉不太妙，下意识的后退，村子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去城里打工了，而且衣着这么光鲜，怎么看都不像村子里的人。
“沈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司还没来得及问话，忽然脖子一疼，整个人向后倒去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张火找到了吗？我觉得他没这么快出省，因为他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秦晚对着电话说道。
“他肯定在哪里躲着，事到如今还不跑，一，他还有东西没有拿到手，二，有人不想让他跑。”
“你的意思是，弃卒保车？”
“我可没这么说，我们现在连车都不能确定。”
“哦对了，那个西正交代了吗？”
“说了一些，不过没什么用，要么他是在给张火打掩护，要么就是有人威胁他不能说实话。”
“这个案子还不能破吗？十五年了，那些失踪的孩子还找不到尸骸。”
“兄弟，你以为破案是玩纸牌游戏啊？我看到那份遇害名单的时候头皮都是麻的，那个沈司是怎么查的那么深的？我刚接手这个案子，调了当年的卷宗，看了他发的邮件我才想并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