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总想跟我传绯闻(4)
——听说是从京市家里老人那儿赶过来的,老人家过大寿呢。
——前天晚上结束了之后没睡多一会儿连夜过来的。
白路拎着温茶的羽绒服,脑子里回荡着刚才张茂实说的话。
这一身的味道,从哪儿沾的,不言而喻了。
白路小时候皮,十四五岁那会儿,正叛逆呢,又是个倔脾气,隔三差五被他爸他爷追着打,有次被他爸抽了好几棍子,他就龇牙咧嘴的往远处跑,跑远了不知道闯哪去了,闻着的就是这温茶身上这味儿。
老人家都念旧,虽然后来白家在他爸手里发扬光大了,也说过挺多次要给老人家换个大点儿的地方住,但他们二老啊,还就舍不得从这老别墅区搬走,说他们就老两口,现在这地方就够大了,现在这些管家佣人在还挺有人气,显得不那么空旷,院子里这花花草草的也都是多年养的,有感情了,搬来搬去麻烦,最后也就没动,一直在这定下了,成了如今的白家老宅。
白路他爷爷家住的靠前,那老别墅区建的依山傍水还挺大的,他还真没怎么往后边跑过,小时候闯人花园里去也算是碰巧了。
还碰见个粉雕玉琢的半大孩子,四五岁的样子,瞪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这个忽然闯进花园里来的不速之客。
他被他爸打的脸上都挂彩了,被这小娃娃这样看着不知道从哪儿忽然激出来的脸皮和自尊心,觉着被看的丢人,趁着大人没看过来呢,赶紧跑了。
后来想想还挺丢人,鬼使神差的再溜回去看,却也没见着那漂亮的小娃娃,不过花园里那味儿是闻了不少。
他那时候也没多大,分不清楚种的都是什么东西,能认得一两种药用的就不赖了,就觉得闻着还怪舒坦的,结果窜回家去他爷爷一闻就闻出来,问他是不是去西北角老温家了,他哪知道哪个是温爷爷家,他因为学业原因不经常来,一年过来十来回,也不往那么远的地方去,周边这几家老人他倒是认得全,远处的他就不知道了。
听他爷爷给他讲,温爷爷以前也是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厉害人物,从前经济状况可不如现在这样百花齐放的,能闯下一片天地来的,都是个顶个的牛人。
后来年纪大了,心脏也不好,动过次大手术,虽然是挺过来了,后来也就没有再碰过公司事务全权交给儿子去管了。
这个温爷爷呢,许是因为身体不好了,出了院就爱琢磨些养生的玩意儿,研究能入药的花花草草了,别看那一园子花草其貌不扬,其实里边种着不少值钱的宝贝。
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后来一年总得有次往温爷爷家那跑,也不进去,就在人家家外边站着干看一会儿。
是因为那个后来再没看见过的软绵绵的嫩娃娃,还是出于对那位曾经在商界指点江山的风流人物的敬仰,亦或者是他爷爷现在家里时不时的冒出来的这些,一有头痛咽痛就煮点喝的,延续至今的味道。
具体因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也说不清。
可这小孩儿,这温茶——
是当初那个,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的那个小娃娃吗?
白路握着羽绒服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还情不自禁的嘴脸上扬:这要真是那小娃娃,那么小就瞪过他了,那他该怎么欺负欺负这小孩儿找补回来呢?
此时的这位祖宗完全忘了自己昨晚上还把人小朋友压床上的事儿了,脸皮不知道是不是又加厚了一层,都开始在脑子里琢磨怎么欺负小朋友了。
张茂实看着人温老师的羽绒服都快被这大爷攥皱巴了,偏偏这爷还不知道在想什么,笑得贼鸡儿不怀好意,让他也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
这,怎么有种,狼盯上猎物的感觉呢,眼睛都快冒绿光了,就不能稍微克制那么一点儿?
知道你对一刚成年的小孩儿起了畜生的心思了还不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昨儿晚上回去抹药了吗?怎么这么严重?”
瑞娅不大敢使劲儿的把温茶胳膊抬起来看,肿是没肿太起来,但是这青紫的有点儿严重,温茶又白,看着挺瘆人。
“抹了,也揉了,就是太疼了,揉了一会儿就下不去手了。”
温茶几不可见的咬了下牙忍疼,经纪人没发现,给他化妆的那小姐姐看的可清楚了。
她没忍住又看了一眼温茶的手腕,也忍不住的想咬下牙。
手腕这一节青紫和手上胳膊上这白色颜色对比太悬殊了。
“我就这么一天没看着你,就受伤了,你怎么不知道躲开呢?”
瑞娅又气又心疼,温茶出道两年了,一直是她带,年龄虽然小,但懂事儿,可招人疼,没一点儿纨绔太子爷的样儿。
“白路哥喝醉了,我要躲开,他不就,摔了吗?”
温茶疼归疼,倒也没后悔昨个自己出手扶了人,一个组的,以后还要演对手戏,又是前辈,他要不扶,才说不过去吧。
瑞娅真想敲敲这小朋友的头解气,哼了声:“你当他身边的助理都是吃干饭的?”
正好走到温茶化妆间外边儿的张茂实被白路看着,听了里边瑞娅的话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反正他能看出来,白大爷看向他的表情就是:你是不是吃干饭的?
张茂实被气得喘不上气来,瞪了瞪眼睛以示自己的不满。
张茂实跟了白路时间太长了,长到他都忘了这是他在白路身边第几年了,反正他记得他刚来的时候他还不敢在白路跟前这么放肆,白路那时候脾气比现在还差呢,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是呆一块时间太长了,慢慢的就放开了,说两句闹两句都是常事。
瑞娅看小孩儿也不反驳,又不忍心了,缓和了语气,把对白路这醉鬼影帝的气给撒出去了才开口:“温总知道你受伤了吗?”
温总当初把人交到她手上时那是千叮咛万嘱咐,赫赫有名的商业巨头屈尊降贵来了旗下的娱乐公司,就为跟她说千万照顾好,别给受伤磕了碰了的,可见这重视程度。
温总就这一个儿子,宠得不行,儿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恨不得把好东西都捧他跟前来。
“不知道。”温茶想摇头,可化着妆不好动,只能睁着双大眼睛从镜子里跟瑞娅对视求情:“瑞娅姐,你别告诉我爸,反正我短时间也不回去,你们不说,他就知道不了,省了他担心。”
其实,他爸原来不跟现在这样似的对他特别紧张,他爸最重视的是他妈妈,还经常拉着他跟他说长大后要保护妈妈。
他很小的时候就在管家的陪同下被送出国接受国外的教育洗礼,接触各种知识都早,艺术又或者是金融还有学到一半上就断开的工商管理,强度压力也大。
他十五岁的时候金融课程临近结业,在家里有教授给他授课讲工商管理。
他和家里人见面的时间本来也不多,到国外之后,除了爸爸妈妈会每个月过来一两次之外,也不怎么见面。
工商管理为什么学到一般上就断开,是因为他的母亲,在他十六岁出了车祸去世了,他停下课程回国,再后来,就彻底回国了。
他有坚持的原因,他爸爸也同意了。
温茶没有怨过为什么要把他送出国,因为他知道一个人生来就有要承担的责任。
他爸爸失去了妻子,他失去了妈妈,原本的一家三口只剩下父子两人相依为命。
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他的爸爸,从那开始,就开始对他紧张的不得了。
他知道他爸爸害怕失去他,害怕再失去一个亲人。
他都知道。
瑞娅听这小孩儿撒娇的叫她,叹了口气。
温茶知道他爸和瑞娅姐有合约这事儿,也从来没挑明了说,合约里的规定他也大致能猜出来,其中有一条肯定是受伤得上报。
“我不上报可以,你这伤怎么办?一会儿可就拍了,化妆能遮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