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12)
梁笑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明天只是个热身赛。
我说我去。
梁笑给我发了个泪流满面的大圆脸表情,说那我等你啊。
我对着那个滑稽的表情直乐,池跃拖地拖到我面前,问,跟谁聊天呢这么高兴。
我说梁笑。
池跃哦了一声,继续拖。
我说明天梁笑要参加网球比赛诶,咱俩一起去吧,你每天不是去上课就是带家教,多闷啊。
池跃顿了顿,说你自己去吧,我对网球一窍不通,看不懂。
我倾身去拉他的手,说,一起去呗,看个热闹而已。
池跃迟疑了一下,看着我期待的眼神,终于妥协了,说好吧。
我高兴地耶了一声,马上给梁笑打字,说池跃明天也要过去看你!你一定要好好打啊!
梁笑发了一串省略号过来,半天又补上一句,荣幸。
我跟池跃说,哎,我感觉你跟梁笑有时候还挺像的。
池跃问,哪里像了?
我说,你们偶尔都会很莫名其妙。
池跃笑笑,到阳台去洗拖把,我眯着眼睛看他,然后举手,大叫,报告池跃!
池跃从阳台探出个头来,问怎么了?
我憋着笑说我想尿尿。
池跃放下拖把跑过来做出一个要揍我的姿势,我在沙发上笑得东倒西歪。
中午池跃累得腰酸背痛,我主动打了电话叫外卖,然后把他拉到沙发上趴着,骑在他身上给他捏肩膀捶背。
池跃被我弄得很舒服,一动不动地闭目养神,我看着他的后脑勺,没一会儿又开始手欠了,手从他肩膀一直滑到肋下,然后从他衣服下摆里伸了进去,他的身体很结实,肌肉捏起来很有质感,嘿嘿。
池跃哼了一声,伸过手来抓住我的狼爪扔出来,警告地说,别捣乱啊。
我装无辜,问,我怎么捣乱了。
池跃说,乱摸什么呢你。
我说,我这叫情趣啊懂不懂?
池跃大言不惭地说,不懂。
我在他脖子上掐了一把,说,我就知道你这个笨蛋不懂。
池跃低低地笑,示意我起来,然后翻身把我抱在怀里。
窄窄的沙发,两个人窝在一起只能侧着身挤着,一点都不舒服。
可是,不想离开。对我来说,再舒服的大床都比不上池跃的怀抱,那种感觉……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半个多小时以后外卖来了,池跃和我同时起身拿钱包,我看了他一眼,说:“你去给我做个汤吧,我想喝番茄蛋汤。”
池跃点点头,放下钱包进了厨房。
我松了口气,刚才真怕他会变脸,幸好他还不至于那么无可救药。
把排骨饭放上餐桌,我打开,惊呼:“池跃我们被骗了!”
池跃跑出来说怎么了?
我指着排骨饭,说:“这次的排骨怎么这么少!比以前少了一半诶!”
池跃看着我笑,拍拍我脑袋,说快吃吧。
我不干,合上饭盒跟着他进厨房,说,我帮你搅鸡蛋。
池跃说,小心别都倒出来了啊。
我说你别小看我。
池跃说,也不知道上次谁搅鸡蛋把蛋壳都搅进去了。
做好汤池跃赶我去洗手,等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池跃把他饭盒里的排骨往我那份里倒,我说你怎么不吃啊?不爱吃?
池跃说,嗯,太热了,不想吃肉。
我不做声了,坐下来吃饭,趁着池跃不注意又扔了几块排骨回去。
切,想骗我,当我是傻子么?
晚上我们俩并肩靠着床头坐着,我玩手机,他看家教的资料,我心血来潮退出游戏去查日历,说,哎,端午节快到了。
池跃从一堆英语题目里抬起头来,问,想吃粽子了?
我笑着推他一把,说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啊?
池跃说,我明天到街上去看看有没有卖的,你要现成的还是冰冻的买回来再蒸?要碱水的还是咸肉的?
我说我喜欢吃你妈亲手做那种,肉多,糯米也特别香。
池跃的脸色变了变,我才反应过来我说错话了。
唉,我就不该在这种时候提他爸妈,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
我若无其事地把手机关机,然后躺下,说,我睡啦,你也早点儿睡吧。
良久,我听见池跃说,端午节我回家,给你带几个回来。
我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然后就感觉到池跃的手覆了上来,暖暖的,有点粗糙的触感一直蔓延到我心底。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池跃就把我拉了起来,我迷迷糊糊地问干嘛呢?
池跃好笑地把我推到洗手池边,把毛巾递给我,说,你不是说要去看梁笑打球么?都快开始了,赶紧的,还得吃早饭呢。
我啊了一声,匆匆忙忙地抓过毛巾开水龙头,说我都忘了,完蛋了梁笑肯定会骂死我的。
池跃站在我旁边看着我,忽然有点不高兴地说,急得你。
我挺诧异,这不是他催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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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关于新系列。
【小情歌】是欢脱的系列文合集,不过暂时只开偏偏喜欢你一个坑,又回到了一向的脱线风格,扶额,果然在知性的路上我走不远啊。
【笑春风】是独立小短篇的合集,因为接下来这一年会很忙乱,填完落花和偏偏可能都没时间开新长篇了,就以短篇为主,可能会写写以往在长篇里出现过的配角CP,不过只是可能而已啦。
10号回家,上网不方便,更文速度变慢,再回学校来就是考试复习了,那时候就真的要闭关了,可能会两三四五天才更一次,看在我这个学期不上课勤奋更文的份上,大家理解理解哈。
亲亲。
池跃:我就是吃醋,怎么样!
说心里话,我一百万个不愿意跟着陆晓来凑这个破热闹,大热天的烈日当空,还是专门来……来看梁笑的……
我有病吧我!跟他又不熟,又不懂网球,来这里不是自找罪受么!
只是看到陆晓那个充满期待的表情,想到那天晚上我因为梁笑莫名其妙地就对他用强,唉,说到底就是内疚在作祟,我不想拒绝他,更不想看到他失望的表情,而且,理智和情感都在提醒我,经过了上次,我要还为了跟梁笑较劲让陆晓不痛快,就真没意思了。
他叫我去,就去吧。
陆晓高兴就好。
可是比赛开始的时候,我又后悔了。
旁边的人要么在呐喊助威,要么在评头论足,就我一个人傻乎乎地一不知道要看什么,陆晓眼睛紧紧地盯着梁笑,赢了会欢呼,输了会跺脚,那激动投入的小样子看得我牙痒痒,恨不得马上把他拖回家去拿铁链子锁着。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会打一个小绿球么。
我边在心里抱怨着边不情愿地看场上,梁笑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挥拍的动作流畅自然,神采飞扬又胜券在握的样子,不能不承认,对异性很有吸引力。
或许,还有小部分特殊的同性,不过,我坚决不容许陆晓出现在这小部分特殊人群里。
碰了碰陆晓的手臂,我问:“几比几了?”
陆晓总算肯把视线从梁笑身上挪开,报了结果,又耐心地跟我解释网球的计分方法,我听着,时不时再好学地问上几句,果不其然成功转移了陆晓的注意力。
剩下的时间,陆晓都顾着跟我普及网球知识了,等哨声和欢呼声响起的时候,陆晓才匆匆忙忙看过去,说:“咦?赢了?靠!怎么赢的啊!”
我看着正在擦汗,无意中把目光投过来的梁笑,心情跟天气一样晴朗。
午饭时间,陆晓提议我们三个人一起到外面吃,我跟梁笑对视一眼,同时说:“好。”
怎么感觉我们俩都有点欲盖弥彰似的?神经,我紧张什么啊。
一路上,陆晓都叽叽喳喳在讨论着刚才的网球赛,说梁笑哪里哪里失误了,哪里哪里打得漂亮,时不时还回过头来问我一句:“对吧?”
唉,枉费他花了那么多口舌为我解释,我还是什么都不懂,只能一直点头说,是啊。
梁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没说什么。
到了吃饭的地方,人真不少,陆晓负责占座位,我和梁笑去排队买饭。
梁笑漫不经心地说:“你今天居然来了,我还以为连陆晓也来不了呢。”
我笑笑,说:“他喜欢,我就陪着呗,看个球又没什么损失。”
梁笑又说:“你也玩网球么?没听陆晓说过。”
我说:“不玩,连看都看不懂。”
梁笑觉得不可思议:“那你还来?这么长时间你不无聊啊?”
“不是跟你说了嘛,陪陆晓。他在我旁边跟个话痨似的,时间再长也不无聊。”
我说完才发现我这句话有点挑衅了,尴尬地清清嗓子,我又补了一句:“陆晓挺喜欢看你打球的。”
梁笑点点头,又补上一句:“不只看,他还很喜欢跟我打球。”
我转过身,假装专注地盯着墙上的价目表,心情有点复杂。
发现梁笑喜欢陆晓,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跟陆晓在一起小半年,对他的几个朋友不甚了解,只是点头之交而已,知道他和梁笑关系最好,但是从来没往别的地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