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哥教主番外篇(9)
飘到一楼,有个女生匆匆往外跑,撞了他一下,一个不到160的娇小女生撞得他一个186的男生趔趄的差点趴地上。
女生也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不知道是扶还是不扶。
周饼撩眼皮歉意地笑笑,抬下巴指指玻璃门外站着一个男生,男生怀里抱着一件大衣。
“等你的?”
“嗯,对……”
“我没事,没站稳,走吧。”
女生同样回以歉意的微笑,跑向门外的男生。等在门外的男生撑开怀里的大衣兜头裹住娇小的女生,搂着裹成粽子的女生匆匆走了。
风再大,雪再大,天再黑,有人等你……周饼自嘲地一笑,喃喃自语:“真他妈幸福。”
推门出去,夜漆黑,雪片如刀,狂风吹的人站都站不稳。
大敞四开的羽绒服外套没一会儿就吹的露了两肩,薄薄的羊毛衫简直比单层的卫生纸还薄,周饼挺好奇怎么没感觉多冷呢?
看来他马上能立地成佛了,现在温度对他来说都不是事儿。
脚步虚浮地飘下台阶,飘向校园中轴路,隐约看见正对面的树下立着一个人,高高大大,一身白。
看清树下的人,周饼的心脏顷刻间碎成雪片,哗啦啦随狂风吹的一点渣不剩,血腥味满口。这才是雪人,当之无愧的雪人。脚下积雪已经没过脚踝,肩上、头上的积雪都有一掌的厚度,看来很久没挪过步子了。
周饼大步走过去,怒火冲天,将书包“砰!”地砸在焦磊脚下,雪沫四起,两人中间顿时飞起了一道屏障。
“你在这做什么?!”周饼拼命压下内眼角拧着眉头,他怕,非常怕稍稍睁大一点点眼睛,眼泪就能夺眶而出。
焦磊好像冻成了一座人形雕塑,没有温度,没有情感,甚至没有肢体语言,如果不是那对儿看见周饼后痴痴的目光,周饼会即刻宣布“此人已挂!”。
“你在折磨我吗?!”他狠狠戳着自己心口质问。
“啊?!”声嘶力竭的一声叱咤。
“需要我彻底消失吗?不许纠缠对不对?!不见你、不想你、不喜欢你可以了吗?!有多远滚多远对吗?你想让我怎么做!你说!你说我就照做!”话到最后变成了凄厉的恳求——只要你想,全部答应你!
字字锋利如剑,出口时先划破了周饼的唇,飘过焦磊耳畔刺破了他的皮。
两个人,一个面如泥塑眼如明灯,一个狰狞可怖眼底血红。
焦磊于他,就像一个在无边黑夜里葬送了唯一亲人又在茫茫风雪中走失的孩子。这个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般的孩子天南海北地流浪,不曾停歇,直至遇见了他。可这个孩子全部的勇气都在“葬送”和“走失”中耗光了,于是远远地尾随着他,忽远忽近,忽冷忽热,生怕一脚不慎又是万劫不复的“葬送”和“走失”。
狂风呜鸣,大雪纷飞,泪落成冰。
焦磊:“还要我么?”
一句话,冰消雪融,狂风骤停。
周饼:“要!”
……
两年后。
神神道道的语文老师下课后直奔家里,进屋就见某大只坐在沙发上全情投入地看第八遍复联三。
这大概就是焦磊的脾性,长情到让周饼好气又窃喜。
他现在是二中高一的教师,职业他很喜欢。当时可供选择的学校有几所,他还是选择了二中。他和焦磊在二中有太多回忆,不论好的还是坏的。焦磊的回忆里肯定不止有他,可他的回忆里只有焦磊。
所以值得。
“别看了焦老师,先给我煮两包面。”周饼进屋看见人就催。
焦磊暂停他的复联三,在周饼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经过他身边时在他胸前拧了一下。
周饼捂着胸佯装惨叫:“嗷嗷嗷~~~~”嗷完了又提醒:“蛋!蛋!别忘了加两颗蛋!”
还没走到厨房的焦磊大步返回,停在周饼一旁,兜住他后脑勺,力气齐大的将周饼的脸贴向自己裤链前,一本正经地浪:“等不及先吃它俩。”
周饼一直觉得焦磊属于爷们中的战斗机,就现在这个爷们啷叽的熊样能让他一秒血槽清空,贫血致死。
他保持九十度鞠躬姿势,快速地拉开鼻尖顶着的裤链,在焦磊来不及后撤屁股时,“嗷呜”一口咬住,一击致命。
半分钟后战斗结束,周饼完胜,哼着歌在浴室洗澡,焦磊在厨房捂着自己被咬的蛋,正往锅里磕生鸡蛋。
看起来其乐融融,也只是看起来。
呼噜噜吃了两包面,两颗鸡蛋,外加一兜爱心小油菜和一根火腿。整锅面下肚,周饼心满意足地捧着三个月大的孕肚往看复联三的焦磊身上一歪,呲着牙问:“有菜叶吗?”
焦磊没看,直勾勾盯着电视屏幕,问:“吃完了?”
“嗯……煮多了,几斤菜?全放进去也不怕撑死我。”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他。周饼心理美滋滋地嘻嘻嘻嘻。
焦磊垂眼扫人,电视麻利关上,茶几抽屉里摸了几样东西扔到沙发上。
周饼听声一看,吓得“嗷”一嗓子,火箭炮似的蹿向门口。
焦磊三步没迈完,逮住人夹在腋下往回走,“回回往外跑,你有没有点新路线图。”
周饼嘻嘻笑:“我那不是怕你抓不着我嘛。”
“吃了我的小油菜,今晚就是我的菜了。”
“好您嘞,随便焦老师清蒸红烧还是爆炒。”
“都不喜欢,我喜欢两面煎糊的。”
“……”行,你牛逼你赢了。
——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到这里终了。
不知道能不能让你们舒服点。
嘻嘻,顺便安利一下唧几的连载文《妖城官宣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