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火葬场后,跟小奶狗假戏真做了(22)
去专家门诊就诊地当天,他就按照医生的建议住进医院,开始了一系列手术前检查。
之后接连几天齐洛酩都没有出现,他心里对齐洛酩的那点疑惑也就很快被焦虑取代了。
虽然那天齐洛酩的劝说和医生前后的建议坚定了他手术治疗的决心,但那么多年的恐惧也很难被完全克服
尤其是看到旁边的病号们总有一两个或关切、或焦急的亲友跟在身旁,而只有他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排队、缴费,被护士推上推下,接受一项项检查。
尽管这么多天来他都劝自己要相信医生的医术和现代医疗科技的发展,尽量不去想之前留下的阴影,但当真的换上手术服,拿着护士递来让他签字的手术同意书时,握笔的手还是止不住地发颤。
“病人家属呢?”见夏至言迟迟不肯落笔,手术室的护士催促道:“你要不方便,就让家属进来签字也行;正好,我这边还有些术后护理的注意事项要交代。”
眼前的护士面生,大概是专门值守手术室的,没有见过夏至言,也不了解他的具体情况。
“人家好像没有家属。”旁边经过的病房护士忙上前小声打着圆场,“应该是没有吧,这几天我在病房看见他都是一个人……”
没有家属,没有亲密关系,从今以后无论是疾病还是意外,没有人会对自己负责
夏至言想着。
这大概就是当初他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要跟傅时遇结婚的原因。
虽然在父母去世后,孤独似乎早就已成定局,但大概是被傅时遇虚假的温情欺骗了太久,他总是善于编织一个个谎言用来欺骗自己
他并不是一个人。
可到头来,无论是从生活层面还是法律意义上,他就是孤家寡人;无论他多害怕,多不愿意承认,尽管双手颤抖,还是要努力拿稳笔,在那张同意书上签字。
而病房的门缝里,齐洛酩眼圈发红,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绷紧的脊背,和微微颤抖的双肩,那个强撑着的夏至言。
“夏老师 ”推开病房大门时,他已经重新换上那副阳光明媚的笑容,一脸抱歉地跟夏至言道歉,“不好意思啊,今天上午有课,路上又堵车,就来晚了点。”
“不晚啊,这不没进手术室呢嘛。”大概是看进来的大男孩活泼阳光,刚才黑着脸催促的护士语气都跟着和缓了些,她瞟了眼身边的病房护士,“不是有家属吗,你刚怎么说没有?”
“病人亲友是吧?”说着她又把头转向齐洛酩,“正好,跟我去护士站一趟,病人术后护理的注意事项还要再跟你交代一下。”
说完她就拿着夏至言签好的手术同意书走出了病房。
“等我。”
离开前,齐洛酩还不忘对一脸不明所以的夏至言留下个微笑。
很快,夏至言就躺在担架车上被推往手术室,虽然在看到齐洛酩后,他心底那种让人颤抖的恐惧好像突然好了些,但还是不免心慌,好像胸口有个地方总是空落落的。
直到快要被推进手术室的大门时,他终于看到齐洛酩气喘吁吁地从医院走廊的另一头大步跑来。
“怎么了……”看着齐洛酩额头上挂着的汗珠,还有眼底尽力压抑的担忧,夏至言疑惑地问道:“是护士说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吗?”
“没有,怎么可能呢。”齐洛酩挤出了勉强地微笑,轻声安慰道:“我是怕跑慢了,你就被推进去了。”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面前手术室的大门,再低头时表情已经严肃起来。
“夏老师 ”他试探着轻轻握住夏至言的手,那种熟悉的冰凉触感,让他忍不住心疼地把这只手捂在手心搓了搓,“别怕,我就在这等你出来。”
说完,医生便推着担架车进了手术室。
夏至言看着那个高大帅气的人影被缓缓关在手术室的外,直到大门完全闭合的那一刻,门外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伸长脖子往里看。
头上手术室专用的无影灯亮了起来,麻醉药被缓缓注射进血管,在失去知觉前,他的手心里好像还留着齐洛酩温度。
暖热的温度温柔地摩挲着他冰凉的指尖,驱散了长达十年的漫长黑夜里,几乎全部的、带着寒意的恐惧;就像头顶的无影灯,在亮起的一瞬间便抹去他周身每一寸阴影,整个人都被照亮了。
还有那句坚定的
“别怕,我就在这等你出来。”
也许他不想面对,却也不得不承认,尽管之前能在面上端着清冷又与世无争的样子,就算是在面对傅时遇时也一样;但可能病中的人就是会更敏感脆弱一些,他现在真的很需要这种坚定的抚慰和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