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摇滚迷情路+番外(27)
“感你婆婆。”胥罡毫无心理压力的虐待着矮自己一头的包秋秋:“你这遣词造句的水准,我看还得回小学回炉重造。你说是不是,男朋友?”
冷不丁被调戏的男朋友推了推眼镜:“回炉重造就算了,多读读书。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胥罡一瞬间被岳彦笠附体,接话接的顺溜无比:“人丑就得多读书。”
红姐刚好开门出来,包秋秋立刻跟委屈的孩子找妈似的奔过去:“红姐这对狗男男说我丑呜呜呜……”
红姐淡定的揉揉包秋秋的脑袋,冲着两人一抬下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俩几个意思?”
插科打诨的下了楼,红姐交代助理去办退房,其他人都拎着行李上了车等着。
一共两辆车,红姐包秋秋胥罡岳彦笠一辆,其他人坐另一辆。好处就是,说起话来不用提防太多,都是认识多年的关系。
“罡子,红星环亚给我打电话了,想签你。”红姐玩着手机,直通通的来了这么一句:“这几站的反响出乎意料的好,配着现在的复古风,你的人气相当居高不下。怎么样,有意思再战一把江湖吗?”
岳彦笠听的吃了一惊,心里乱激动的不行。
红星环亚啊,国内音乐唱片界响当当的第一块牌子。
反观当事人胥罡跟旁边总是大惊小怪的包秋秋,连眼皮都没多抬半厘米,包秋秋还划着手机屏幕,专心致志的玩着幼稚的消消乐,乐在其中。
“不签。”胥罡歪头看着岳彦笠,是洞悉一切的表情:“玩腻了,以后的日子得陪我家男朋友,对不对男朋友?”
岳彦笠也是无语。这么大人怎么这么幼稚?乐此不疲的玩这个男朋友的梗,还没完了。
“我看了他们的策划简案,包装定位什么的都还不错,不是那些乱七八糟你做不到并嫌弃的类型。”红姐扬扬精致的眉毛:“每年一张专辑,水准业内最高,真的不考虑了吗?”
岳彦笠张张嘴,欲言又止。一边觉得可惜一边又心里暗喜,各种矛盾纠结。
“有话你就说,红姐又不会打你。”胥罡拿过边上的大茶杯,喝了一口菊花枸杞茶:“放了冰糖好喝多了。”
玩游戏不亦乐乎的包秋秋立刻不乐意了:“我泡的你凭什么喝?喝就喝,还指手画脚的,哎呀妈蛋,跟你说句话就死了。”
“一年一张,还好吧。”岳彦笠慢吞吞的:“你的音乐才华,浪费了太可惜。”
“啾啾,”胥罡踢了踢包秋秋的脚踝:“你什么意见?”
“关我屁事?”包秋秋懒散的缩回脚:“我退休了,别烦我。再说了,罡哥你难不成还想买一送一,娶老婆搭姨子的,把我拽去整个组合?别闹了,想想都起鸡皮疙瘩。两老爷们加起来都快七十岁了,专辑封面还得卖笑……”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胥罡拿他也是没办法:“你都说了咱俩是官配,我就是去,还能跑的了你?”
或许是想到了如日中天时候半道夭折的话痨与哑巴乐队,红姐叹口气:“行了,回头咱们再讨论,你们知道就行,不用那么草率做决定。”
包秋秋低头玩着手机,过了十几秒把手机扔在座椅上。
“我想回去看看崔岩了。”
车厢里的氛围有瞬间的凝结,连岳彦笠这个外人都感受到了压抑。
包秋秋斜了一眼,打哈哈:“我脑子犯抽,没吃早饭低血糖乱说话。哎罡子你记不记得,有次咱们排练,崔岩特搞笑,抱着非洲鼓一通死敲,梗着脖子唱‘交个女朋友,还是养条狗’,结果没顶上去,破音了,给咱们那顿嘲笑哈哈哈……”
笑声低了下去。伤疤不管多久依然在,扯到了还是会疼。
“崔岩命再不好,人家找了个最漂亮的老婆,不离不弃。”红姐伸手削了包秋秋后脑勺一记:“你浪荡这么多年,男朋友女朋友好歹给我看着一个啊?”
“红妈,你是我亲妈!”包秋秋揉着脑袋嘟囔:“我这不是吊死在我官配罡哥身上了吗?”
“老拽我当替死鬼,包子你也不嫌烦。”胥罡故意叹口气:“红姐你是不知道,包子暗恋那个——”
“不许说!”包秋秋眼疾手快,整个人投怀送抱,扑到胥罡身上捂住他的嘴:“我就暗恋你一个祖宗,你可别乱说话。小岳岳你别吃醋,我是暗恋加单恋,跟罡哥没关系。”
这么一闹腾,车厢里的气氛总算缓了过来。
路程过半,停车吃饭。
高速路边上的小饭店,看着其貌不扬,做菜的味道却是相当不错。
店老板四十多岁一胖男人,居然那么巧是摇滚铁杆歌迷,对国内的各个乐队如数家珍,自然知道话痨与哑巴乐队,激动的要签名要合影,然后大手一挥,免单。
胥罡看过去没什么胃口,吃了两筷子就到门口抽烟去了。
岳彦笠想跟着出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好意思撂下筷子,太明显了,一个男人这么黏着,总归不那么好。
吃完了碗里的饭,又喝了小半碗菜秧汤,岳彦笠这才起身往店外走去。
胥罡跟店老板正蹲一块儿抽着烟聊天,挺投机的样子。
下午两点钟,明媚的阳光还是有点热。胥罡脱了风衣,内里的细条绒衬衫袖子随意的卷了两道,领口也解了颗扣子,看过去带着点懒洋洋的无拘无束,是生活中另一种的光彩照人。
岳彦笠偷偷拿手机打开拍照模式,拍下了这副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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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市演出的地点跟前后几站的体育馆都不一样,是当地最大的市民公园。
不是相对封闭的环境,很多因素需要重新考虑。音效,灯光,甚至安保。
红姐拿着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安排,嗓子都哑了,一顿晚饭基本没动筷子。
胥罡跟包秋秋情绪都不高,带动的整个团队都很安静,没人大声喧哗。
吃过饭岳彦笠回房间,胥罡他们一起去市民公园踩点,红姐把当地一家对接的演艺公司也叫了过去,务必尽善尽美。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响,岳彦笠总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想了想,干脆打开随身的笔记本,去网上搜话痨与哑巴乐队的演出来看。
这次网页翻的比较靠后,岳彦笠意外的看到一个很久以前的视频,以他这种资深歌迷来说,都是从未看过的。
像是个酒吧的现场,胥罡包秋秋他们都很年轻,张狂恣意的样子。
胥罡剃着板寸,鬓角两边干脆利落的推了上去,一件黑背心一条肥大的迷彩裤,高帮的黑靴子,像个美国大兵。
包秋秋跟崔岩头挨着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都笑了,崔岩离得近,还促狭的用吉他的琴头撞了下胥罡的后腰。
胥罡回头,没有话筒传音,看口型也知道,他骂了句经典国骂。
每个人都很轻松,那种轻松不是疲沓懒散,是年轻人固有的率性自我,天地都不怕。
骆驼试了几个音,跟包秋秋点点头。
包秋秋微微曲了膝,就是那种很装逼又因为年轻无畏而让人哭笑不得的后仰着身体,灵活的手指娴熟的弹奏着自己心爱的贝斯,一连串流畅的低音倾泻而出,跟着是大军密集低沉的Crash Cymbal悬吊钹声音加入进来,在崔岩拿着话筒一声叹息叹的让人脸红心跳之后,骆驼的琴音无缝衔接糅合进来。
竟然是那首《姑娘漂亮》。
岳彦笠睁大眼睛,差点贴到屏幕上去。
画质不是很清晰,穿着海魂衫戴着红领巾的是崔岩。二十出头的帅小伙,迷人的一塌糊涂。
整首歌是胥罡跟崔岩合作唱的,彼此甚至不用眼神交汇去衔接更替,每一句的转承都是那么完美无瑕,是天生的王者风范。
胥罡有点愣,声音也是偏低哑的那种。崔岩俊朗阳光,声线比他高,即使不够饱满,可是胜在清朗干脆,有着干净的少年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