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摇滚迷情路+番外(13)
身边站了几个青春逼人的少男少女,扯着条幅,唱的嗓子都哑了。
即使隔了十几年的差距,依然有人喜欢他,无论是九零后还是零零后。这种感觉,真好。
散场的时候出了点骚动。
一直站在岳彦笠身边那几个年轻人不管不顾的冲到了台上,抱住了汗流浃背的胥罡。台上乐队的成员试图分开他们,连红姐都紧张的蹬着高跟鞋飞快跑上舞台。
有个女孩失态的呜呜哭,死死抱着不撒手,嗓子都哑了还在喊:“胥爸我爱你!我要嫁给你!你娶我吧……”
有十几个歌友会的铁粉没走,站在那里看着台上,微笑着摇头。
感觉上又回到了过去。话痨与哑巴乐队意气风发演出完,总有前仆后继各种花枝招展的姑娘扑上去,机车服短到露脐,热裤下光着大长腿,索吻要签名,热辣的风格,求爱也生猛。
明明知道这不过是个被一时荷尔蒙冲昏头脑的孩子,更过分的他也不是没见过。可是岳彦笠心里还是有点不得劲,酸溜溜的。
当年在B市体育馆,疯狂的女歌迷衣服一扯,直接豪迈的指着内里只着黑色蕾丝内衣,波涛汹涌的胸口:签这儿!
当年在跨年演唱会,胥罡拎着吉他跟包秋秋刚下台,就有一个剃着板寸穿着皮衣热裤的女孩冲上去,烈焰红唇嚣张的不管不顾,吧唧在胥罡脸上盖了个戳。
凡此种种绝不稀奇。
心里闷闷的,岳彦笠不想再看,转身慢慢朝出口走去。
身后,胥罡已经成功安抚了激动不已的少女,若有所思的看着岳彦笠的背影眯起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完蛋了又卡文了,抓狂~
第9章 第九章
躺在床上睡不着,岳彦笠索性起身下了床,只开着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去房间里的小冰箱里拿罐冰啤酒坐到窗边靠椅上慢慢喝。
落地窗外,夜色如鸦,鼓楼孤零零的浸在夜色里,浓笔重墨的勾勒出雄伟的轮廓,从星空的背景中凸显出来。
冰凉的酒液沿着喉咙一路下滑,依然浇不灭心头莫名焦灼的那团火。
搁在床头的手机无声的震动了下,向来晚上不怎么看手机的人,鬼使神差探身摸了过来,划开屏保。
“睡了吗?”是个陌生的号码。
随手把手机扔到小圆桌上,岳彦笠刚要继续喝酒,举着的手突然停住了。
那个号码显示所属地是B市。
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岳彦笠放下啤酒,双手拿过手机按键:“你是?”
回复很快,也不卖关子,简简单单的直截了当:“胥罡,我跟红姐要到你的号码。”
心跳要破表了。
岳彦笠拿着啤酒罐往脸上贴了贴,深呼吸。
又一条短信进来:“在干嘛?”
正打算睡觉。按完了,岳彦笠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换成了:“睡不着,喝罐啤酒。”
整个人都热热的,那就像一个暗示,一个不适合在大白天见光的暗示,一个gay圈里约定俗成的暗示——
“哪个房间?”
岳彦笠又想发抖了,想靠近又害怕的矛盾弄得他无所适从。最终他掩耳盗铃般的飞快按下房间号1603后发了出去,紧跟着把手机屏幕朝下的扣在桌面上。
口干舌燥心发慌。这副德性被看到,很容易被看穿的。
心神不宁的走到小冰箱边上拉开门,里面还有一罐啤酒。这是酒店配的,如果不够,就只能打电话叫客房再送些过来——
“叮咚。”胥罡动作很快,门铃响的吓了岳彦笠一跳。
解开防盗栓拉开门,岳彦笠反射弧奇长的想到,自己洗过澡就换了短袖的睡衣睡裤,还是家里那套比较旧的,上面有卡通米奇的图案,幼稚又傻气。
胥罡不知道是不是才吃完饭,衣着整齐,带着股酒气,对比的岳彦笠恨不得钻地缝里去。太不礼貌了。
“红姐张罗着那几个孩子吃了顿饭,一直到这会儿才散。”胥罡的话像是一种解释,可是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解释?
“进来坐吧。”岳彦笠侧开身让人进来,强作镇定,自我催眠睡衣没问题:“那我帮你泡杯茶吧?”
“晚上喝茶不是会影响睡眠吗?”男人一双大长腿,轻松两步就迈到了窗边的座椅那里。
“我自己带的红茶,晚上喝点没关系。”岳彦笠解释:“你喝了酒,这会儿喝点热的舒服。”
“好,听你的。”胥罡坐下,一双腿伸直,发出舒服的喟叹声:“还是倒着舒坦。”
倒了一瓶矿泉水到水壶里,岳彦笠就站在边上等水开。
“过来坐啊。”胥罡拍拍另外一张圈椅:“站了一晚上了,不累吗?”
“还行,你更累。”岳彦笠觉得自己还得再平定一会儿情绪:“一晚上消耗那么大,还出去陪小朋友吃饭。”
胥罡哈哈大笑:“总要吃饭,再说,小姑娘还是要哄的。”
这话落在耳朵里就有点扎心了。岳彦笠不看他,低头无聊的拨弄着茶杯盖。
“你不好奇我跟小姑娘说什么了吗?”可恶的那个人还问。
“哦说什么了?”岳彦笠打不起精神,顺着他的意思问。
“真敷衍,”胥罡摇摇头:“我说,姑娘啊,我要是当年结婚早,这会儿你可以跟我儿子谈恋爱了。”
看出胥罡的意图想逗他开心,可是岳彦笠发现自己今晚沉浸在情绪里太深,有点拔不出来。
那些过去,得意的张狂的熠熠生辉的,那些现在,歌友会,居然只能是小规模的歌友会。
这一瞬间,岳彦笠只恨自己能力有限做不到更多,眼眶都热的难捱了。
水烧开了,岳彦笠赶紧吸吸鼻子转移一下注意力,倒水泡茶。
房间里飘出淡淡的茶香,暖暖的。
“谢谢。”胥罡看着他把茶杯放在自己面前,用手指扣了扣桌面表示感谢:“怎么了?看过去很消沉的样子?”
“没事。”岳彦笠掩饰的眨眨眼,跟着坐下。那些话他哪里能说的出口?这个男人的骄傲,或许是他坦荡的无畏,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为他打抱不平而已。
“喝完酒突然就想跟你聊聊天,”胥罡叹口气:“都没考虑你是不是没心情说话,又这么晚了。我还是回去吧,不打扰你休息了。”
“不是,”情急之下岳彦笠一把抓住胥罡扶在圈椅上作势要撑起来的手:“我没有没心情聊天,不是这个。”
胥罡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手。在岳彦笠意识到自己失态要缩回手之前,男人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牢牢的,攥在温热的手心。
“那是为什么?让我猜猜。”胥罡稍一停顿,自顾自的继续:“因为那几个小孩?那个女孩抱着我哭着说要嫁给我?”
心惊肉跳,岳彦笠力气很大的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嚅嚅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是,没有……”事情怎么就脱轨到了这种程度?他明明只是想跟他身体上有所依存,也好让自己有勇气去直面生死。
“岳彦笠。”看着他的男人目光沉沉,背后的台灯照不清他的面容。
心跳都要停了,直觉上就是不能让他说出后面的话。岳彦笠不管不顾的开口:“作为歌迷,我特别不喜欢别人在网上说你坏话,还是非常不负责任主观臆断的内容。”
“哦?都说了什么?”胥罡果然没再继续,顺着他的话头问:“我很少上网,都不知道现在还有人关注我。叫什么来着?黑粉是吗?”
微不可查的松口气,岳彦笠放下紧绷着的肩膀:“就说你这次歌友会每一站最后一首歌,翻唱,没新意什么的。”他说的很保守含蓄,不想那些连自己看了都不舒服的字眼伤到胥罡,哪怕这个男人根本不会被喷子的胡言乱语伤到。这是他能小心翼翼维护的底限,哪怕它微不足道。
“这个啊。”胥罡笑了,单手撑着额头慢慢揉了揉:“我还没那么玻璃心。包秋秋看到了,还给我瞧的。说我黔驴技穷对吧?翻唱口水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