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极善山(14)
他甚至想“问候”这些伤害他们二人之人的祖宗十八代，可是那些人或许都已经被二人“处置”了，又该去何处对着何人“问候”？
末了，他也只能低头看向怀中的常师豫，轻轻问一句，“我睁眼的话，这就是前辈带我看的人间吗？”
作者有话要说：祝祖国妈妈七十岁生辰快乐！
黑道大佬如何炼成？（bushi）其实被所属于的那部分人伤害才是最为难过的。
☆、吾宁
唐恒心情激动，虽然表面上并不很明显，但是他的信息素却将他暴露的很彻底。被紧紧抱在怀中，或者更确切来说是“捂”在怀中的常师豫可使一点都不好受。
唐恒的信息素虽然是清新的竹香气息，但是到底是alpha的信息素。他在听到唐恒的提问“我睁眼的话，这就是前辈带我看的人间吗”后，迫不及待地推开他。
“咳咳。”新鲜的空气真是太过美妙，常师豫贪婪地享用了几息。
“原来你是装的？”唐吾宁几乎是瞬间收敛了悲凄神色，怒气冲冲地问到。
“也不尽然。”常师豫中途却有因为头上的伤痛昏过去一小会。
“算了，既然是堂嫂，我也不说什么了。”唐吾宁洒脱道。
常师豫以手抚额，这误会可真大。罢了，人命关天，真相要紧。
“他…阿恒没有什么问题，我可以问几个吗？”常师豫心一横，唤到，“妹妹。”
听到这声妹妹，唐恒其实很想说，大可不必如此。但是唐吾宁倒是很受用这句话。
“你问吧，答不答我听了再说。”唐吾宁本性不坏，尤其是对待自家人，脾气和普通小姑娘也无甚差异。
“好。敢问二叔为何会成为你的义父？”常师豫道。
“这个可以答你。义父在伤病好了之后，起初也只是一味缩在这个宅子里，他一点都不想再去外面。他不想见到那些人，尤其是那些omega。后来他的药用完了，派吴妈去找我的母亲的时候，便知道我母亲抑郁、发疯病，最后不幸去世的消息。于是义父就在受伤后第一次走出了这个宅子，特意来找我。至于收养，首先因为他是omega，在收养法则上，他要比alpha□□容易的多。二则我没有其他亲人，符合收养条件。”唐吾宁回忆到，“还有，我当时也是想着报仇，和他不谋而合。得我首肯，他就二话不说地跑前跑后去办手续。”
“当年？”常师豫迟疑了一下，“当年是几年前？”
“四年，我十三岁的时候。”唐吾宁记得清楚，也回复得很快。
“那…那你为何上次又会出现在平权会？”常师豫道。
“掩藏身份罢了。其实以前在我们干事的时候，有很多alpha不会为了omega以身犯险，这种时候，我们通常两个人一起处理。”唐吾宁迤迤然笑了一下，“卖法不同，一个卖功能，一个卖功德。”
“卖功能是指的那些被拐去深山老林里替人繁衍后代的omega，卖功德？”唐恒没有听懂。
常师豫听懂了，“器官。”
“…”唐恒突然觉得，他二叔似乎一点都没有变。他二叔当年写的一手好文章，现下这种交易竟然都能给它整出一个这样的名号。
“那，最后一个问题，我去看诊的女士是？”常师豫第一次被人暗算的这么轻松，心中有些梗。
“是我。那位男士，是开车的司机。”唐吾宁道。
“妹妹演技真好。”常师豫僵硬地笑了一下。
“堂嫂谬赞。”唐吾宁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呵呵呵。”唐恒尴尬不已。
“还有事情吗？”唐吾宁问道。
“小唐，你闭上眼睛吧。”常师豫道。
“为什么？”唐恒看向常师豫。
“听话。”见常师豫十分严肃，不复方才神色，唐恒点点头，依言闭上了眼睛。
“耳朵也可以捂起来。”常师豫道。
“嗯。”唐恒双手捂住耳朵。
虽然尽力去阻断两感，但是唐恒还是感知到了，是警车的鸣笛声。
看来，这就是常师豫给他之前的问题的答复。
“我睁眼的话，这就是前辈带我看的人间吗？”
“是。”
“不过受不了的话，就闭眼吧，堵上耳朵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是一个宠爱小朋友的年上。
快完结了，或许还是不要闭眼的好？？？
☆、吾宁
“小唐，磨了我两个通宵，这一次的报道合集终于出了，你快过来看一下。”极善山案件之后，唐恒就被调来了常师豫的专属办公室，和莫哗世坐对面。
“你后来不是被前辈送上车，提前回来了吗。我们去见了你二叔。整件事情都串起来了。人口拐卖之后送到疯人院卖出，那个孤儿院其实是另外一个组织。那个组织的头儿和你二叔经历差不多，不过是个alpha，然后他们之间有过一些共同的绑架活动，这一次宋队带人一锅端的彻彻底底。”莫哗世疲惫不堪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骄傲和激动。
“嗯。”唐恒不知道怎么回应，点点头，将存有报道备份的U盘接了过来。他负责的部分只有之前的照片，而且他闭眼之后就基本上没有参与接下来的部分了。后续情况如何，他其实很想弄清楚。
“小花，你先去休息吧，我和他说。”常师豫带着大大的黑眼圈从里间办公室走出。
“那好，我先回去大睡三天。”莫哗世看出了唐恒需要开导，不过这个开导必须还得仰仗精神导师常师豫来。他素来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素来厌恶加班的他要不是对这份工作真心喜爱，才不会在这里没日没夜。
“前辈。”唐恒打开了文件，迅速地开始浏览。
“我真的不知道犯人与你有关。我没有利用你的意思。这两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常师豫拖来莫哗世的凳子，坐在唐恒身边。
听到此话，唐恒动作一顿。
他确实怀疑过自己一个新来报社不满一年的摄影师，获得和首席记者合作定然是有其他原因。先是以为因为去的地方他熟悉，后是猜想他可以被利用。但是，早在常师豫提前他的拍摄角度清奇之时，他就已经相信了常师豫是真的出于赏识。况且，凶手是谁绝对是常师豫无法提前预知的。
“前辈误会了，我从未想过这些。”他摇摇头。
“我觉得也不是因为被带走的人是你二叔。你当时最激烈的反应似乎不是在知道凶手的那一刻。”常师豫试探着问道。
唐恒点点头，“他是我二叔，但是国有国法。”
“你是因为，真相本身吗？”常师豫这次发问的底气也足了些许。
唐恒再次点点头，“睁开眼睛之后，还是挺吓人的。”
“所以让你闭眼了啊。”常师豫笑着说。
“闭眼又挺后悔的。”唐恒道。
“那睁眼后悔吗？”常师豫的笑容淡了些。
“也后悔。”唐恒说。
片刻后，他又补充道：“后悔没有早些。”
“怎么说？”常师豫道。
“就是有些后悔没有早一点知道二叔的这些事，如若知道了…”唐恒说到此处，突然觉得，如若知道了，他也没有办法。
“你看，既然知晓了，又何必自责？”常师豫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注定是你我无能为力的。”
唐恒把目光移向屏幕上的报道，“人救了吗？”
“放心，宋队办事。”常师豫说。
唐恒喃喃道，“那便好，那便好。”
“对了，还有一事。下一次，你和我一起出任务吗？”常师豫问。
“前辈，我在你的办公室里。”唐恒露出了自回来后的第一个笑容。
虽然他很不想回忆起这次的事件，也很不想参与其中。
但是，如若必须想，感觉也不错。至少多探知一些真相，多揭露一些丑恶，可以于心安宁。
于心安宁？
“前辈，那个，唐吾宁被收养前的名字是什么啊？”
“好像还是叫吾宁，姓什么你看一下报道，我还没有审查，后续跟进是小花做的。”
“好。”唐恒道。
本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吾宁是医生救人的义无反顾，是二叔的求而不得，也是唐恒、莫哗世和常师豫的追求。
极善山还挺讽刺，没有讲清楚的内容，番外我试试。
☆、番外
“小花，孤儿院和精神病院这边就先拜托你和宋队了。”常师豫挂断了电话，眼前的场景到处都是闹哄哄的，唐吾宁的哭喊让他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