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情人ABO【CP完结】(42)

作者:Dilemma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金丝雀不仅把他当替身,还当他不存在。岑漠在池怀霖养的Omega里不算最好看的,也不算最会来事的,就连池怀霖本人也不怎么关心他,只是隔一周半周去他那儿看一眼,吃顿饭,甚至大部分时候都不会留宿下来。但池怀霖身边的人都知道,岑漠是最特殊的一个。他是被池怀霖完完全全养在深宅大院里的Omega。羽翼拔尽,翅膀折断,扑腾一下都难。腺体受损的Alpha x 信息素会致幻的Omega金主攻池怀霖 x 金丝雀受岑漠狗血,受有臆想症。 点击展开

池怀霖疼得额头上全是汗,玻璃上映着自己惨白的嘴唇,和岑漠哭花了的小脸。

alha扯扯嘴角,眼神柔和下来,张着口型告诉他。

没事,乖宝,不怕。

beta气急败坏地开始砸东西,先是椅子,再是手机,还有那个碎到不能再碎了的香包,抓着自己的头发蹲下来。

“哥,我们就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吗,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池怀煜跪在池怀霖面前,眼里挂泪,“不是说好了,我们是一家人的吗?”

池怀霖这才注意到他的有眼上有个大口子,没伤及眼珠,但伤口裂开了,血滴下来,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beta这才注意到自己包着眼睛的纱布掉了,懊恼地捂住眼睛,狠狠地锤了一下玻璃:“都怪这个婊|子,我好不容易靠季川才能进去,结果小婊|子居然敢拿小刀扎我的眼睛,还让季川给人抓走了……”言罢又看着池怀霖,一副邀功的样子,“不过没事哦,哥,我把季川打残废了,以后他不会来觊觎你的钱了,我是不是很棒?是不是,是不是啊?”

池怀霖只觉得脑子发昏,声音都听不清楚,疲软地靠在玻璃上,让冰凉的触感刺激自己清醒。

他想,岑漠应该是看见了,知道池怀煜才是伤害老管家的人,oga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一报还一报,才会去扎池怀煜的眼睛。

他眯着眼看着对方,突然好想把人搂进怀里去,抱抱他,告诉他,你做得很棒了。

“哥,”池怀煜摸到了他兜里的戒指,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你知道的,你妈妈不是我害死的,是我妈妈,现在她死了,我不怪你,我们再做回一家人好不好?”

“我想和你结婚,从小就想,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知道吗?这就是为什么我妈妈想让阿姨去死的原因,我是她和别的beta的孩子,老头子不知道,他太喜欢我妈了,喜欢是一个人的致命伤,像他那样的alha和优秀oga结合,怎么可能生出有缺陷的beta来呢?”

“哥,你看,你没有正常的腺体,多好,这样你就不会和人纠缠不清了,你应该谢谢我,虽然是妈妈叫我这么做的,但妈妈不说,我也会去的,我是唯一知道哥哥是什么味道的人,那个时候,我闻到了,太强烈

了,好喜欢,好喜欢哥哥,哥哥最好了,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我想和哥哥做一家人……”

池怀霖看着池怀煜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地自言自语,只觉得好笑,又反胃,容婉儿真是个人才,生个儿子都是变态中的顶级。

他低下头,对着beta低语:“可惜,你没了你|妈,你什么都不是。”

池怀煜跳了起来,瘸着腿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没有我妈我什么都不是?那你怎么会从来没注意到过我做的事?你知道姓梁的为什么查不到季川在干嘛么?因为他只知道查他出公司去了哪里,不知道我们在公司内进行交流,他就是个蠢货!你也不知道谁拿走了香包,也不知道谁黑进了别墅的监控,也不知道谁篡改了账本,我没了我妈什么都不是?!”

池怀煜滑稽地走到窗边上,一点点拉开了玻璃门。

“哥,你知道么,是我教唆阿姨自杀的,我告诉他,那把刀子能捅进你的腺体,也能捅进你的心脏,我到今天都记得她哭得有多惨,说她只有你了,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你,”池怀煜眼里终于露出悲伤来,“真好啊,你有个这么好的妈妈,可惜她死了。”

玻璃门连着狼狗的笼子,一拉开狼狗就冲了出来,池怀煜大口地呼吸着花园里的血腥味,他看见oga翻着内脏死在地上,仰天大笑。

“……我说了,妈宝只能靠妈,没了容婉儿,你连垃圾都不如。”

“砰——”

仿佛是落幕的钟声。

第44章 海

“岑漠!岑漠!”

惨白的灯光高悬于眼前,岑漠难耐地合上眼皮,试图开口告诉对方,我在。

可身边的温度,声音,灯光,一齐暗了下去,世界被涂成深蓝,他的身子一下子没了支撑,沉了下去。

沉没。

“咕噜——咕噜噜——”

深海中是一片漆黑,没有光亮,未知的威胁藏在暗处,随时会被吞吃入腹,死无葬身之地。

耳边想起了放映机的声音,他看过的唯一一场电影是在七岁,小学里组织大家一起在夜晚操场的草坪上坐着,蚊虫乱飞,音质极差,具体剧情都模糊在了青草味和瘙痒之中,却仍旧记得那个黑色的放映机立在那儿,无人敢动。

他还隐约记得,电影里说,人死之前,是要放跑马灯的。

——就像现在这样。

他看见自己出生,农村里的男孩不值钱,因为基本没有分化成alha的可能,难以出人头地,又不像女孩子一样可以交易,若是成为了oga,那是让全家人享福的喜事。

在他之前家里已经丢了两个男孩了,却不知怎么的把他留了下来,取了一个不甚吉利的名字,从小因为饭吃不饱而瘦瘦小小的,怕被挨打,别的孩子踢球玩闹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树上,听鸟叫叽叽喳喳,看日光影影绰绰。

再远眺那远远的,繁华的,可望不可即的城市。

他想,有一天,他会出去看看的,哪怕大人都说城市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也愿意被吃掉。

但生活总喜欢和人开玩笑,那天开货车的老师傅还和他打趣说车箱子能送他一程,当天晚上,他就分化了。

那个扭曲的腺体自他后颈上长出来,身体出现所有陌生又恶心的反应,他的世界在那一瞬间被框死。

好在有一个人,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跑马灯开始走得很快,他安安静静地悬浮在水中,看着自己身后的背景由冬变夏,从春到秋,他始终如一地拿着一本书坐在窗边,头发长了又被剃短,皮肤变得越来越白,眸子里的亮光一点点褪去,直到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缥缈的幻觉。

他和外界早已脱轨,他活着,却也从未存活于这个世界上过。

岑漠的鼻子一酸,他想,如果身边没有那么多海水,他应该是哭了。

他还没好好活过,就要死了。

“啪!”

胶带似乎是被卡住了,画面成了慢速播放,画中有三个人,他,池怀霖,还有那个坏人。

而他和两人之间,隔了一条发疯的狗。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他眼睁睁看着alha把插在自己腿上的钢钉硬生生拔了出来,插进疯狗身上,黑色的狼狗还张着血盆大口,却已经没了声息,牢牢地被钉在离他半米远的湿软泥地里。

他看着池怀霖一点点爬起来,坏人站在窗边莫名其妙地大笑,男人给了他后脑勺一拳,坏人便趴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最后,男人才转向了他,扯了扯嘴角,才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便跪倒在了地上,可也就是片刻的歇息,继续一点一点靠一条腿挪到他身边来。

“不要,池先生,不要走了,你流了好多血,不要,你要死掉的……”

“嘘——不要说不吉利的话,”男人点点他的额头,又指了指他的肚子,“让闹闹小朋友听见了,会吓坏的。”

被绑得发紫的手终于落了下来,他一头栽进对方怀里去,男人敞开外套,把他包进怀里去。

他听见对方长舒了一口气,最

后把头抵在他肩膀上。

“真好啊,总算是,抱到你了。”

他挪着身子找压不到对方腿的角度,手还麻得厉害,怎么也使不上劲,腿上的窟窿眼却如何都堵不住,汩汩地冒着血,浇进漆黑的大地里。

“怎么办,池先生,我该怎么办?”

“别管它,乖宝,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太舒服?”

他抬头看他,他似乎是看不太清楚了,半耷拉着眼皮子,胡乱地摸索着他的位置,他把脸凑过去,男人轻轻抚摸着,像是捧着什么宝物。

他想,如果眼前人是他的臆想就好了。

他慌里慌张地抬头,问道:“池先生,你,还带我走吗?回到,医院里去吗?”

池怀霖看着他,笑得有些刻意,显得有些傻了。

他牵着他的手,放回到自己心窝子上。

“不了。”男人说话的声音从没那么轻过,轻到他要凑近了,才听得清,“我曾经,把你搞丢了,搞丢了两次,好不容易找回来,不想再丢第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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