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195)
和常月笙的惶恐害怕不同,他是极度的兴奋。
终于死了,终于要死了。压迫奴役着他的斐睿安要死了,把斐睿安当命.根子看待的常月笙应该也不远了。
他要解脱了,马上就要从这样痛苦而悲惨的命运中解脱出来了!
天知道他那装出来的担忧里蕴含着多少的兴奋和激动?!
——结果只是一场空欢喜。
可惜啊,就是可惜了,太可惜了!斐睿安竟然只是一点蹭破皮连红药水都可以不抹的小伤。
常月笙担心救了斐睿安的恩人,提出说要去看看他,斐程峰一脸“应该的应该的”地应下,心里却对这不长眼救了斐睿安的惹祸精暗恨不已。
但到了病房前,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斐垣长得三分像斐程峰,三分像常月笙,遗传得很好,虽然因为瘦弱不然让人一眼看出和自己相像的地方,但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也可能是那种血缘冥冥之中的感应,让他几乎一眼就对斐垣产生了好感。
“家属麻烦出去下,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你们不要站在这里了。”小护士拿着药进来不太高兴地说道。
医院虽然是她控股的,但员工不认识大股东也正常,常月笙没有因为小护士的训斥不满,正想说她们不是家属,就听小护士:“你们这父母这么当的?孩子贫血又营养不.良,工作再忙也要多对孩子上上心才是,行了,要愧疚等他醒了再愧疚,你们赶紧出去吧。”
常月笙的话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一想到她的斐睿安从来只会嫌这个不好吃,那个词腻了,营养过剩精力旺盛得像头小牛犊,她对这个躺在病床上几乎和床单融为一体的男孩产生了怜惜。
常月笙和斐程峰安静地退了出来,转头常月笙就吩咐助理:“小陈,医院不是有那种定制的营养餐吗?你让人把他的病例送过去,让营养师照着最好的给他配。”
常月笙又看斐程峰:“行了,走吧,安安该醒了。”斐睿安虽然只是轻伤,但因为惊吓过度,医生给配了一点助眠的要,开了一间最好的vip病房让他好好休息着。
常月笙没把小护士的话放在心上,斐程峰却有些失落地叹了一口气。
刚才小护士的话让他有一种很大的满足感。
如果当年林语能给他生个孩子的话,这会儿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林语那姑娘善解人意,不争也不抢,什么事情都以他为先,她生的孩子,应该也是这种软绵绵的性格。要也和她一样,是个女孩就好了。
这个念头在当时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他并未多想。
只是因为那莫名的怜惜和一点点的“如果我也有个听话的乖孩子就好了”的寄托,斐程峰偶尔也会去看看斐程峰。
仅仅是看着,斐程峰就能感到一种满足。
是的,满足。
一个温柔贴心的妻子,一个懂事可爱的儿子,而他,就是那个撑起一个家的顶梁柱。
妻子依靠着他,儿子崇拜濡慕着他。
没有比再好不过了。
斐程峰虽然以“视察完顺便看一下”或是“关心儿子救命恩人”的借口去看望斐垣,但常月笙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斐程峰有鬼。
斐程峰才不怕,他是真的只是找个寄托慰藉,任凭常月笙再多疑,她能找到什么证据不?颅内高.潮也犯法了吗?那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被枪毙好了!
两人有过因为这个的口角后,斐程峰越发的肆无忌惮。
然后斐程峰就傻眼了。
常月笙将亲子鉴定报告扔在斐程峰的脸上,脸色阴郁得吓人:“我就说你怎么天天往那跑!斐程峰!你不得好死!”
斐程峰看见那报告,都傻了。
斐程峰年轻的时候飘得厉害,除了林语,他还是有其他几个情.人的,只不过后来翻车,全被常月笙往死了整了,其中最让常月笙恼火的是林语。
常月笙想将斐程峰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恶狠狠地让保镖把他绑起来,几乎要把他捅死。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这样!你想想安安!你杀了我,安安就会有一个坐牢的母亲,你我名下那些上市公司的股票也会大跌,你要想想安安啊!”这是斐程峰的杀手锏了,虽然多年不用,但对常月笙的效果还是好到不行。
方法不怕老,管用就行。
“你错了。”常月笙冷笑,“我不杀你,化学阉.割听过没?”常月笙和斐程峰的夫妻关系早就实存名亡了。她无法接受背叛的斐程峰,但又追求“完美”的婚姻。这些年,她将斐程峰管得很死,很严,一个女人都不让他碰。
没有可以用的地方,但“有但用不着”和“有但是不能用”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斐程峰听到“化学阉.割”四个字,他几乎是恐惧得省去了用中间的工具,直接进化到“已阉.割”。
“月笙,月笙,你要相信我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斐程峰仓皇无措地扒着常月笙的脚。抬起看着她的眼睛里满是恐惧,“月笙,你知道的,我没那个胆子,我没有的,你不能这样啊!”
他的双手和手脚都被绑了起来,但没关系,他还能像毛毛虫那样扭动着身子向常月笙靠近,他没有一丝尊严地蠕动着,眼里满满的全是求生欲:“月笙,你信我啊!”
常月笙只是笑,那笑恶毒又毫不掩饰嘲讽:“斐程峰,你拿什么觉得,我会再一次傻乎乎地相信你呢?”
常月笙恶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八厘米的高跟鞋鞋跟就顶在他的脑门,再向下偏移一点,就是他的眼睛。
“你早就没有半点可信度了,半点都没有!”
“法律!法律!月笙!你不信我可以!你要相信法律的啊!”
但好在这么多年的求生欲不是白长进,在“公公”的威胁下,斐程峰的脑子以三百六十倍的超高速运转,他仓皇地叫着:“我名下所有的东西全部都会是安安的!我是他爸爸!东西全部都要给他的!你不相信我可以!你得相信法律啊!月笙!”
常月笙勾着艳丽的红.唇问:“是现在就给吗?”
斐程峰立刻点头:“安安成年了,我是爸爸,怎么能不给成年礼物呢?!要给的!要给的!”
常月笙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斐睿安,她一丝一毫都不会让那个该死的私生子从她的宝贝手里把东西抢走!什么都不行!
哪怕是斐睿安不要的垃圾都不会给他!
“程峰啊,看你这话说得——非常对呀!”常月笙笑眯眯地抬起了自己的脚,挥手就让人把早就准备好了的一沓足有几十厘米厚的文件堆给他拿了上来。
斐程峰恳求地看着常月笙:“月笙,手……”他动了动自己手,暗示她将自己放了。
常月笙却没有那个准备解开他绳子的意思,更不用说给他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了。
“手不就在那吗?”常月笙凉凉的说,“你还想到哪里去找你的手?”
斐程峰心都凉了,不敢再耽搁,生怕再迟疑一分钟,手也不再是原装的那只了。
斐程峰几乎是以一个毫无尊严,且极其狼狈的姿态,用极其丧权辱人的条约签下了不平等条约,换来了自己继续生存下去的权利。
常月笙是个疯子,毫无理智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疯子。
斐程峰不敢和她对着来,因为那样死的只可能是自己。
但同时,他越发的想念起林语的百依百顺和憧憬起斐垣对他的濡慕来。
垣垣……爸爸爱你呀!
他对斐垣的爱,满溢得几乎连这具躯体都要装不下了。
说要见一面的虽然是斐垣提出的,但地点却是斐程峰来定的。
他选择的地方一如既往地充满了“高格调”,那是一家高档的咖啡厅,装修大气,座位和座位之间看起来是挨着的,但因为有各种各样的小装饰,实际上是隔成了一个又一个半开放的小隔间,私.密.性很好,是一个很适合谈话的地点。
不过离斐垣目前住得酒店有点远。
斐垣从小三轮下来的时候,门口的服务生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步升呼哧呼哧地趴在车头喘气,满身都是汗,T恤已经完全变成了透明装。
大街上往这里看得人很多,这让同一时间从豪车上下来的斐程峰感到很没面子。
斐程峰觉得这样很是丢脸,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只当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