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CP完结+番外】(22)
宣恪:“……”
於夜弦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酒,像是等了他很久的样子,大概是觉得闹完这波就能睡了,他没穿军服,反倒是穿了晚间的睡衣,白色的,毛茸茸的,上面还印着一串串樱桃。
他的头发也没绑,就这么略有些凌乱的垂在颈间,可能是等得太久,整个人都带着浓浓的倦意。
“我夜观天象,你今晚摊上事儿了。”於夜弦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啪地一声把杯子按在桌面上,“我,於夜弦,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上门找事了。”
宣恪是有些意外的,以至于他站在门边,手上的钥匙落在了地上。
“你怎么在这里?”宣恪问。
“等你啊。”於夜弦理所当然道。
宣恪:“等我?”
“回房间这么晚。”於夜弦有点睡眼朦胧,又像是有点醉,“都说了让你等着了,宣处长,下午做了亏心事,现在怕了吗?”
他忽然冲宣恪笑了笑,宣恪的眼前刷的一下黑了,随着他开门的动作,被於夜弦提前挂上去的被子落了下来,刚好盖在了宣恪的头上。
於夜弦瞬间扔下酒杯扑了上去,用被子把宣恪裹得严严实实,就往地上推。
两人一起倒在地上,於夜弦一把抱住宣恪,两个人一起滚了好几圈。
“让你下午踢我凳子。”宣恪因一时袭来的黑暗还没来得及反应,加剧了於夜弦的得意,於夜弦一边乐呵呵地把宣恪裹成个卷饼,一边开始逮着宣恪当玩具揉。
“让你关我禁闭。”
“让你罚我写悔过书,还要800字,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写作文了,你自己怎么不写。”
“我让你成天冷着脸,你背地里坏得很。”
“怕不怕,怕了吧。”
於夜弦新账旧账一起算,也没打算把宣恪怎么着,也就想看看宣恪气急败坏的样子,他顾及着宣恪后腰上的伤,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动作倒是轻得很,说是打击报复,其实那么点儿力度对宣恪来说反而像是在按摩。只是他不小心碰到了宣恪的腰,感觉到宣恪似乎躲了一把。
“你怕痒是不是?”於夜弦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地方,可劲儿逮着宣恪的小腹摸,“快,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放过你,我一点都不记仇,你叫一声,我们这笔账到此为止。”
宣恪推他的动作明显幅度大了一些,於夜弦手没停,到处捏人家,甚至继续往下,不知道他是摸到了什么地方,宣恪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瞬,接着就是剧烈的反抗。
“於夜弦,放手。”被子里传来宣恪的声音,隔着被子的缘故,有点沉闷,听起来特别像是有点委屈,没有平时那么冷。
“不放。”於夜弦的笑容逐渐放肆,“来,叫一声哥哥,不然我能陪你玩一整个晚上。”
宣恪一脚绊倒於夜弦,扯开身上的被子站起来,顺手把被子盖了於夜弦一身,趁於夜弦还没反应过来,立刻单膝跪地,用膝盖抵住於夜弦的腰窝,拧过他的双手,迅速控制住於夜弦的动作。
“於夜弦,你找打吗?”宣恪的声音带着冷意。
“你打啊。”於夜弦打架打不过,嘴上嚣张道,“你敢打,我就……啊!”
他的话被打断,宣恪大概是被惹毛了,只听到了他的前半句话就动了手,隔着被子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他的屁股上。
於夜弦本来是想要威胁宣恪的,话都想好了,却被一巴掌打懵了。他下午刚摔在地上,宣恪被惹毛了之后,力度一点儿都没收,虽然隔着层被子和棉睡裤,於夜弦觉得,还是有那么点儿痛的。
宣恪似乎也有点走神,一边死死地压制着於夜弦,一边盯着自己的右手手掌若有所思。
第20章
“宣恪,你竟然、真的动手,你欺负人。”於夜弦挣脱不动,张口就是一句喊,“绯绯!宣恪他打人了,救命……”
夜深人静,隔壁屋的宁绯睡得正香。
“唔唔唔……”於夜弦的声音被掩盖,只能发出小声的呜咽。
深更半夜的,他说喊就喊,宣恪未经思考,想也没想当机立断一把捂住了於夜弦的嘴,右手也没闲着,立刻又补了一巴掌,比刚才的力度稍稍轻了一些,但成功制止了於夜弦的挣扎。
沉闷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被放大到了极致,这次两个人都愣了,房间里的氛围,突然就有些变样了。
这让两个人的动作都停滞了,整个房间忽然安静了下来。
宣恪捂着於夜弦的手颤了颤,手上的力度松了一些,於夜弦第一个回过神来,对着宣恪的手指张嘴就咬。
“你再打我试试。”於夜弦咬着宣恪的手含糊不清道,“你他妈,是不是还打上瘾了?”
他一边不松口,一边还偏要逞强说话,舌尖不自知地舔过了宣恪的指腹,宣恪又怔了一瞬。
于是他没说话,也没否认。
划船不靠桨全靠浪终于把小破船浪翻了的於夜弦开始气急败坏。
“我真咬你了啊,快放手。”於夜弦继续威胁。
这是句预告,於夜弦也不管宣恪要不要放开,张嘴嗷呜一声就咬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被他这句话吓到了,还是手指被咬疼到了,宣恪挪开了膝盖,松开了对於夜弦的桎梏,於夜弦忙不迭地从被子里挣扎出来,裹着被子缩到了门边。
对立就是对立,下手一点都不带迟疑的。
他俩的关系是真的一点都不好。
宣恪还半跪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神色没有平时那么冷,看似凉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睛里有隐隐约约的光。
他的手指上,还留着於夜弦咬出的齿痕,红了,但去没有渗血。
“给我道歉。”於夜弦说,“快,给你一分钟。”
他还穿着他的毛绒睡衣,坐在门边缩成一团。
“快点,不然我分分钟给你碰个瓷,这辈子你都赔不起。”
宣恪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后退了一步,如临大敌般看着门边的於夜弦,像是要说什么,又生生吞了回去。
於夜弦抬头看着宣恪的眼睛,倏地觉得那眼睛中的神采与从前相比,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同了,于是於夜弦前所未有地紧张了起来。
这一局,他可能要输了,毕竟打不过。
“行,你给我记着。”於夜弦抛出最后一句话。
下回再战。
他站起来是打算走的,结果腿摇晃了两下,竟然跪倒在了地上。
间谍做久了,身体素质都下降了,是挨两巴掌就走不动路了吗,於夜弦有点沮丧地想,随后他立刻反应过来,不是他站不稳,而是整个飞艇都在剧烈地摇晃。
宣恪比他更快,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打开了舱室的门,两个人一起向走道里冲去,走道里房间的门纷纷打开,宁绯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出,刚出来就看到了宣恪和他家弦哥。
於夜弦穿着个毛绒睡衣,满身都是花花绿绿的樱桃印花,跟在宣恪的身后,画风格外诡异。
宁绯:“你俩……”
你俩为什么是从一个房间里出来的!信息量好大,你们大半夜的都不用睡觉补充体力的吗。
然而他没来得及问出口,因为飞艇上的敌袭警报忽然被拉响了。
有两艘不明势力的飞艇正在靠近。
“飞艇上有内奸,我们的行程泄露了。”宣恪笃定地说。
同样是从事情报工作,於夜弦在第一时间的想法也是这个,他们这次的行程除了冉锋,只有飞艇上的人才知道,这批人中,一定有人出了问题。
总督和冉羽的关系再差,也不会在这次行程上动手,他们这次的行程关系到牧南A区和B区的利益,所以暗中偷袭的应该是牧南的人,偷袭他们对局势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所以可能是这两个区域内的激进者,简称搅屎棍。
整个飞艇都在剧烈摇晃,於夜弦跟着宣恪来到了飞艇的甲板上,忘记了宣恪这一路上还一直抓着他睡衣的衣袖。
借着飞艇上的远射灯光,他能清楚地看见两边云层里藏匿的庞然大物,黑色的椭圆形飞行器逐渐向他们靠近,船上高高架起的炮台在灯光中闪烁着冰冷的色泽。
“备战。”宣恪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对方没有任何的喊话就直接开了火,目的性十分明显,宣恪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命令己方开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