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他(9)
“我认输!”
2015年9月14日
新学年开始后,纪隶整日忙的见不着人,严驭只有帮他带饭时才能见着他。
纪隶扒着饭,垂头丧气的说:“这些语法好难。”
严驭拿起书,扫了一眼,没有不认识的,但能看出难度:“英语六级要考的语法当然难。”
“你英语为什么那么厉害?”纪隶叹息。
“语言天赋吧,”严驭放下书,拿起笔圈上几个重点,“努力也是可以的。”
纪隶几下吃完饭,接着学习,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得配得上我男朋友。”
“很有觉悟,不过你男朋友并不觉得你配不上他。”
第8章 苦头
2015年10月22日
严驭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形色各异的店铺,琳琅满目的商品,他实在找不到适合纪隶的生日礼物。
犹豫一会儿后,进了家珠宝店。
“欢迎光临。”
……
“我要买一对戒指。”
“不是求婚,单纯的情侣戒。”
“一大一小,小的那一只,比我的手指小一圈。”
“需要定做吗?那我等几天再来拿。”
“在指环上刻两个字母吧,”严驭不经意的露出一个笑,“Y和J。”
2015年11月1日
纪隶举行了个小型的生日会,庆祝自己二十岁后的第一个生日,邀请的人只有他寝室室友和严驭寝室的室友。
在KTV里,酒过三巡后,大家纷纷送上自己的礼物。
游戏光碟,手表……
高丰的最绝,送了本小黄书,笑呵呵的解释:“我先看了遍,里面什么姿势都有,放心使用。”
“谢了,够实用!”纪隶眼神里布满暧昧的看着严驭。
刘力送的是内存里下载满疯狂英语的MP3,喝了酒后胆子变大了些:“好好听,很有帮助。”
“哇,你这是在折磨我。”纪隶收下。
纪隶的另一个和他同系的室友送了本专业书:“里面的服装设计原理很有用,不要只顾英语,荒废了。”
纪隶:“这哪能,我学英语就是为了自己的专业,将来没准能出国学习。”
高丰手攀在迟迟未动的严驭身上:“严总,作为家属,你怎么不送礼啊?”
“是啊,怎么的也该来份大礼。”
“会不会送房产证啊?哈哈哈?”
一片打趣声中,严驭摸摸裤兜里的丝绒盒,腹诽道:“你们送的都太正经了……”
“你的礼物不正经?”纪隶坐在他旁边,期待道,“难不成是情趣用品?”
又是一片喧哗,众人笑骂着纪隶这口无遮拦的性格。
严驭拿出兜里的丝绒盒,在纪隶面前展开,包厢里瞬间变得安静无比。
纪隶愣住了。
严驭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枚简单款式的白金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靓丽。
“我靠?!玩这么大?”高丰带头鼓掌,“求婚要单膝下跪啊!”
“求婚求婚求婚!”
严驭清冷的面庞难得露出几分羞,他本来没打算往这方面想,但这种情况下,这种念头自然而生,正打算说出口时,纪隶站了起来。
“什么啊,”纪隶笑了笑,“这么贵的东西,怎么能当生日礼物,算了算了,驭哥你拿回去退了,太浪费了。”
包厢里又静了下来,严驭捏紧了盒子,知道纪隶做出这种举动就是不会收下的意思,但不明白原因。
“唱歌!”纪隶走到点歌机面前,点了首旋律欢快的歌。
其他人不明所以,只好跟着附和。
严驭感觉浑身一点点冷却下来,他自认为很了解纪隶,此时再次审视,又好像一无所知。
难道纪隶根本没有想过,和他的未来?
不会的……
2015年11月12日
那次生日会后,两人心照不宣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照常经常一起吃饭散步泡图书馆。
只是不怎么去公开课了,有个熟识他们两个的教授还问了问怎么回事。
“最后一学年,太忙了。”严驭的回答无懈可击。
有些刺埋在心里,哪怕刻意遗忘,也会时不时刺的人很不舒服。
烦闷的放下笔,下楼去取来了有一两天的快递,在一堆杂乱无用的信件里,一封跨洋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回了寝室,撕开后,发现是Y国名牌大学的留学申请录取书,时限为两年。
严驭从来没申请过这个学校,但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母亲自作主张干的事。
不想打电话,严驭给严母发了条简洁明了的拒绝短信,关掉手机后接着刷题。
在晚饭来临前,像养成习惯般,给没有约他出去吃饭的纪隶带饭。
“没有我家驭哥,我可能一天就吃一顿饭!”纪隶满足的吃着营养均衡的饭菜。
严驭总在这个时候帮他看点力所能及的试题,问道:“那一顿?”
“梦里那顿!”
“那你以前岂不饿死很多次了?”严驭说。
“开玩笑的,”纪隶说,“反正我现在没有你不行。”
严驭顿住下笔的手。
2015年12月3日
“好了!等我过来!”纪隶撂下电话。
严驭早就睡醒了,一直抱着纪隶躺着,怕起身吵醒了他。
男生宿舍的床挺大,两个人躺着也不算拥挤,纪隶翻身下床,带着困意说:“驭哥,我有事先走了。”
“嗯。”
严驭还想问问什么事时,纪隶已经急匆匆的出了门。
2015年12月4日
“驭哥,我这几天要闭关,这几天都不用管我。”
严驭放下嘟嘟了很久的电话。
2015年12月10日
严驭理解纪隶的一切举动,哪怕不告诉他原因,但不能忍受几天见不到他,并且只是隔了一个寝室的距离。
无数次在楼道徘徊后,严驭敲响了纪隶寝室门,开门的是刘力。
刘力见了他,惊得浑身一抖,怯生生的说:“纪隶不在。”
“那我进去等他。”严驭伸手撑开门板。
刘力拦不住他,退到角落站着。
严驭在纪隶的桌案和床铺来回看了看,得出结论:“纪隶几天没回来了?”
“有好几天了吧……”刘力不敢在严驭面前撒谎。
严驭皱着眉:“去哪里了?”
“回,回家了。”
“说实话!”严驭急迫的提高了音量,带着几分愠怒。
“医,医院。”
……
当严驭在医院里找到吃着苹果做题的纪隶时,纪隶眼中布满了诧异。
“驭哥坐啊。”
严驭站在床边,来来回回看他:“伤哪儿了?”
纪隶指着自己的腹部还有背部说:“都是皮外伤,然后被踹了两脚,医生非要让住院观察几天。”
“跟那群公鸡头打架了?”严驭冷着声说。
纪隶咬了口苹果,笑笑说:“那群啊?”
“别打岔,”严驭见他没有大碍,语气暖了几分,“还是因为刘力?”
纪隶耸耸肩:“是的,我看不惯他们总欺负老实人。”
“怎么不叫上我?”
“我怕你受伤啊,”纪隶说,“我自己受伤,我不会心疼,你受伤,我会心疼。”
再多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严驭伸手揉揉他的头顶。
2015年12月22日
考过了英语六级,纪隶轻松了不少,每天和严驭黏在一起。
纪隶捂着肚子蹲下。
“怎么了?”严驭担忧的问。
纪隶重新站起,脸色好看了些:“没事,多半是饿了。”
“去那家店还有一节路,”严驭说,“那我背你?”
纪隶摇摇头,嬉皮笑脸的说:“快走吧,冷死我了。”
严驭把他的手裹进自己的手心,假装严厉道:“还打架吗?”
“不打了,不打了。”
“吃到苦头了吗?”
“吃到了,吃到了。”
“知道错了吗?”
纪隶扬起棱角分明的面孔,笑着说:“不知道,敢问驭哥,小弟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