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男友自杀后(40)
上次何惜在付一卓家借宿,睡梦中一直喊着许之羽的名字,付一卓抱着何惜,固执的一遍又一遍说:我是付一卓。
那时候,嫉妒排山倒海般便他涌来,那种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付一卓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迟早有一天,我要取代许之羽,成为你心里最重要的存在。
人总有很莫名的自信,付一卓也不例外。但他在经历过陈少与画中人的连翻打击后,已经再也无力奢求太多。
付一卓想通了,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唯独何惜不能。
室内的灯依旧明亮晃眼,任何事物在它的照射下都纤毫毕现。沙发上两个人的呼吸声彼此交错,付一卓看进何惜的眼睛里,声音沙哑道:“我可以模仿他,吃饭走路睡觉,学他的语气和口吻,吃他爱吃的菜,我甚至可以去整容,去改名换姓,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言罢,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何惜尽量避免眼神接触,沉吟了片刻,道:“你这样说,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可怜。”
付一卓看过来,一双眼睛泛着水光,带着点希冀,他说:“那你就可怜可怜我。”
作者有话要说:跟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这两天没有按时更新吧。
我姐姐生病了,我陪她去医院,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实在有点麻烦,我很担心,没有什么心情码字,所以总是拖到很晚。
今天这章短小了点,但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让它停留在这里,下一章我尽量多写点,把字数补起来。
然后,中秋节快乐。
明天的更新和月饼一样是甜的。
☆、菜园子
一段感情的开始有哪些契机?
是爱?是金钱?还是无私的付出?
答案有千千万万种,其中就包括心软和触动。
付一卓算是点上了何惜的死穴。他知道何惜耳根子和心肠都软,便索性摆足了可怜姿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挖出来摆上明面,再一一指着它们,告诉何惜,哪儿是心、哪儿是肝、哪儿是你。
何惜也的确招架不住,他最见不得别人告哀乞怜。从许之羽到胡天,再到如今的付一卓,除去一些原则性问题不能让步,他屡战屡败。
总之,经过那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两个人初步确定了交往关系,付一卓的示弱让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何惜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脑中有很多事情在打转,但架不住睡意,刚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肉体开始休息,但精神还饱受着折磨。何惜一闭上眼,便感觉自己被一双手死死抱住,他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人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冰凉的液体一滴滴砸下来,染湿了衣服。
何惜很快就察觉到,许之羽在哭。
许之羽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喉咙里模模糊糊地呜咽,鼻腔里发出抽泣,他紧紧抱着自己唯一的慰藉,渴望被理解和救赎。
何惜什么也看不见,张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何惜心中半是茫然,半是无措。
他不知道梦境的变化代表着什么,却预感着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仅有一墙之隔的付一卓也没能睡个好觉。
多年的夙愿一朝成真,他有种身在梦中的虚幻感,甚至不敢入睡,害怕自己一觉醒来,所有的事情都被打回了原点。
寒冬的深夜只有零下几度,付一卓却感觉不到冷似的,一身家居服坐在床沿,不盖被子也不开空调。
他指间夹着一支烟,由于已经决定要戒烟,所以并没有抽,只是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烟味来寻求生理上的放松。
烟燃尽了,他没有点第二根,起身放轻脚步声走出去,在客房门口徘徊了几圈,想进去看看,又怕打扰到何惜。
最终他取了中间一条路,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虽然什么动静都没听见,但心里奇异地被安抚到了。
今晚他的精神格外亢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便戴上耳机听深夜广播。广播里一会儿是鬼故事,一会儿是爱情故事,付一卓听着听着,竟然也从中总体会到了一点喜怒哀乐。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付一卓摘了耳机,进厨房开了一盏小灯,轻手轻脚地做早餐。
八点何惜准时醒了,这一觉睡得他身心俱疲,开门的时候脚下步子都是虚浮的,两个黑眼圈格外引人注目。
付一卓煮了两个鸡蛋帮他揉,何惜枕在付一卓的腿上,一边叹气一边跟许佳期发短信。
已经为人妻,许佳期说话做事都成熟了不少,她在短信里跟何惜客套,说什么昨天太忙了招待不周,连酒店都没来得及安排。
鸡蛋温热的触感很是舒服,何惜闭着一只眼睛,把短信怼到付一卓鼻尖上,吐槽道:“你看看,这官腔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招待哪个领导下榻呢!”
付一卓笑了一下,换了一只鸡蛋揉他另一只眼睛,从善如流道:“大领导,请闭眼。”
何惜玩心大起,许佳期怎么恶心他的,他就怎么恶心回去。何惜在短信里写到:乔夫人日理万机,哪敢劳您费心,我在付一卓家借宿几晚就行。
这两个人实在幼稚得很,你来我往地过了几回招,终于,许佳期率先撑不住了。她一个电话打过来,直说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朋友间的相互调侃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进了不少,生疏感消失无踪,许佳期笑道:“你可别想不开,付一卓那儿可不是住人的地儿,我现在帮你定个酒店,你收拾收拾住进去吧。”
何惜就奇怪了:“他这儿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啊。”
“付一卓这人,看起来体面,实际上懒得要命!”许佳期开始揭人短,她掰着手指头数付一卓的斑斑劣迹:“我跟他做了十几年邻居,就从来不敢进他屋,乱得跟垃圾场似的,你住进去不是自讨苦吃吗?”
付一卓离得不远,这些话他一清二楚地听进了耳朵里,许佳期嘴快,他想阻止都来不及。
何惜转动着眼珠子左右看了看,见客厅摆件整齐,桌面茶几一尘不染,阳台上挂着两人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早上吃剩的碗干干净净收在碗柜里。怎么看都不是许佳期嘴里描述的那样。
但争论这种事情没意义,何惜扯开话题随便聊了几句,三言两语挂掉电话,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付一卓。
付一卓将凉掉的鸡蛋扔进垃圾桶里,老老实实交代了:“你来的时候我就会打扫一下,你不在的话就感觉做什么都没意义。”
何惜听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抽他。
难怪每次来付一卓家,都感觉干净得不可思议,原来人家真临时整顿,当是上级领导来视察了。
过了十五,春节就过完了,很多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付一卓也不例外。
许佳期怀孕了,修了产假,整天闲得无聊就找何惜唠嗑,聊的还都是一些妇女之友的话题,搞的何惜现在一见着她就头大,恨不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电视里播放的是育儿心经,许佳期一边看一边跟何惜讨论,何惜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心里已经一百零一次念叨着付一卓快点回来,快打破这个诡异的场面!
终于,门口传来动静,付一卓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里,何惜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先一步打开了门。
何惜的两只眼睛从门缝里探出来,带着点委曲和依赖。付一卓提着菜的手还冰冷僵硬,但心却在一瞬间回暖。
他搂着何惜的肩膀往屋里走,问:“怎么了?”
何惜不说话,指了指许佳期,又指了指电视,然后狠狠摇头。
付一卓笑了笑,立马会意,他把遥控器放进何惜手里,然后对许佳期说:“我回来的路上看见乔景明了,他这会儿应该到楼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