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六一儿童节(76)
约莫十年前的海报已经泛了黄,那是夏小满学唱歌之后唯一出过的一张唱片的海报。销量不高,没有再出第二张,是限量版。因青龙小满死时别墅被烧,连夏六一自己都没能留住一份作纪念。
夏六一呆立原地,怔怔地看着小满尚未被后来的痛苦折磨所浸染的纯真笑容,按着电灯开关的手轻微地发起抖来。
“我有一个同事是唱片收藏家,当年碰巧买了这一张。他把唱片也送给我了,你现在要听听吗?”何初三贴着他耳后轻声说。
夏六一猛地扣下开关,在一片漆黑中将何初三一把按到了床上!
第三十七章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大床发出暧昧的吱嘎声。夏六一骑在何初三身上,粗鲁地拽着他的头发,急切地啃咬着他的唇,凶猛的动作简直称得上狼吞虎咽。
——他在这一天怀疑了何初三,监听了他,如果当时他听到何初三真的出卖了他和他的兄弟们,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对何初三涌起杀意。而何初三一无所知地爱他,一无所知地将这一天计划成一个隆重的节日,一无所知地为他筹备着这个温馨的小家。这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有着大好前程的名校大学生,为他不惜违背原则底线,不惜违背良知道德,不惧怕危险,也不惧怕他们的将来。
内疚、悲伤、懊悔、后怕——这些复杂而矛盾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心,令他无所适从,他只能下意识地用这样激烈的方式去表达,去释放!这该死的扑街仔,这总是狠狠揪扯着他的心的扑街仔!
激烈的动作令何初三完全喘不过气来,他耳边炸响着火车轰鸣一般的心跳声,抱着夏六一的后脑勺,急乱地摩挲安抚。
他早已预见到了夏六一看到海报之后的感动,然而夏六一的反应远比他想象得来得激烈——这让他的胸口疼得发慌。
他此刻心里多么后怕与庆幸——他的确曾在崔东东电话里装下窃听器,但并没有用上,也并没有拨打那个出卖大疤头的电话。
他的确计划从大疤头入手,一步一步瓦解骁骑堂的地下生意,让夏六一除了洗黑入白之外无路可走。崔东东善谋,小马善藏,都很难抓住把柄,只有大疤头头脑简单,警戒心不高。但在实施计划的最后一刻,他犹豫了。
他对谢Sir说的,是他的心里话。他有所忌讳,他怕夏六一恨他,永不会原谅他。这个看似冷傲强大的男人,冰冷强硬的外壳所包裹的,只是一颗敏感破碎的心。这颗心经历过那么的苦痛和悲哀,再也承受不起他任何的背叛与算计。不管他出于怎样的初衷,他得到的只会是怨恨与绝望。夏六一很有可能会头也不回地离他而去,将灵魂彻底沉浸于污秽,再无法挽回。
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他脸颊发烫,鼻子里溢出濒死的喘息,却是双手捧住了夏六一的脸,将他更近地贴向自己,不忍放他远离……
夏六一终于在将他活生生吻死之前,从疯狂中清醒,喘着粗气错开了唇。
何初三蜷缩起身体呛咳起来,大口大口地抽气。夏六一凑上来想看他状况,他却突然朝边上躲了一躲,避开夏六一的亲近。
夏六一以为他被自己啃怕了,一边嗤笑一边用身体按压住何初三的挣扎,想抱住他帮他顺气,然而身体摩擦之间他碰触到何初三腿间的硬度,登时僵住了。
何初三尴尬地曲起身体,试图掩盖自己的情难自禁,“对不起,我自己去浴室。”
他翻身下床,却被夏六一拉住了。
夏六一掌心冰凉,带着粘腻的汗意。何初三呆在原地不敢动弹。两人在黑暗中僵持了一会儿,夏六一轻叹了口气,又将何初三往回拉了一步。
——欲望如一点星火,瞬间燎原。
当何初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压着夏六一重新滚落回了床上,这次激动疯狂的上位者变成了他。他将狂烈的吻接连印在夏六一的眉梢眼角,一个比一个用力,一个比一个还狼吞虎咽。他在黑暗中粗鲁地扯开夏六一的衣服,一寸一寸从他喉结轻颤的脖颈啃咬向汗湿的锁骨。
他呼吸颤抖,动作急促。他无数次梦到过他们肌肤相亲的这一刻,在梦中他总是极尽温柔,缠绵缱绻。然而现实中他的理智却在夏六一这沉默的挽留面前灰飞烟灭。他的心狂喜又疼痛,像要裂开,灵魂在身体里灼热地燃烧。他无法控制自己。
皮带被扯开时发出叮叮咚咚的碰撞声,他急切地将自己的硬热与夏六一紧贴在一起。被他一起握住的时候,夏六一发出一声急促的、痛苦的喘息,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瞬间绷硬了全身肌肉,手臂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何初三从冲动与兴奋当中冷静下来,抓住夏六一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地亲吻,将他掌心贴在自己烫热的脸上。
“六一哥,”他贴着夏六一耳际低唤着,亲吻他额上的冷汗,“是我,是我……”
夏六一将手紧握成了拳,颤抖地竭力平复呼吸,“扑街仔……快点……”
何初三很听话地快速搓弄起来,滚烫的器具被汗湿的手掌包裹在一起,灼热的温度令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乱而无序。夏六一竭力抬起头吻他,吞咽不下的唾液顺着嘴角下淌,跟颊边垂下的汗水滴落在一起。
作为第一次与喜欢的人肌肤相亲的处男,何初三高潮来得十分快。疯狂与裩沌之中,视野里仿佛出现密密麻麻的白点,如烟花一般在他眼前炸裂开来。他含着夏六一的唇,蓦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高亢的叹息。
他喘息着,停下沾满粘腻白浊的手,伏在夏六一身上歇息了一会儿,然后发现夏六一一直都只是半勃。
夏六一嘴角带着被他刚才一时激动啃咬出的红肿,低低地喘着气。察觉到何初三略微的迟疑,他扯了扯何初三的头发,轻描淡写地道,“没事,我一直这样,不是你的问题。”
何初三去过膝头巷,早己隐隐猜到他对性事抵触抗拒的原因,心里又是一阵酸痛。他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夏六一的唇角,“去洗澡,好不好?”
他在浴室温热的水花里细致地亲吻夏六一,一层一层剥掉湿漉漉的西装外套、领带、衬衣、裤子,最后单膝跪在地上,将夏六一含进嘴里。
这个动作令夏六一整个人都发起抖来,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墙上的铁水管,他仰起脖子呻吟出声,“扑街……你做什么……”
何初三发现夏六一其实是极其敏感的,轻吻和吸吮他的器官都会令他发出抽搐一般的喘息。水流沿着他腹部紧绷的人鱼线条流淌而下,他肌肤滚烫,腿根发颤,小腹的每一次激烈抽搐都令那些水珠凶猛地砸落到何初三的额头。
夏六一不是没有被人这样伺候过,他唯一一次实际的性体验是在十几年前一次庆功宴后,被骁骑堂的几位前辈弟兄硬拉去“开荤”。因为幼时的经历,他极其厌恶与别人亲密碰触,但那时候的他早己经察觉到自己对青龙的禁忌之情,为了掩饰内心对这份感情的慌乱失措,也为了尝试另一神可能,他没有多做反抗。那些弟兄们挑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坐台女,将他俩关进房内。那女人口舌伺候了他十几分钟,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觉得他紧张生涩得好玩,还半开玩笑地吻了他,他推开她吐了出来,摔门而逃……
他依稀记得那神被包含在嘴里的感觉,粘腻而恶心,令人挥身恶寒,远不是现在这样温暖热切。何初三的舌根与上颚柔软地包裹了他,时不时碰触到的牙齿又令他感觉到轻微的麻痒与刺激。他的小腹发涨,大腿发软,挥身的血流都在向下游走。他喘息着揪住何初三的头发,却被何初三再一次抓住了手,何初三一边与他十指相扣,一边继续动作生涩地上下吞吐。
“呼……呼……嗯……”夏六一紧咬着牙,唇齿缝隙中喷薄出的粗重气息在哗哗的水声中愈来愈激烈明显,他己经勃起了大半,却依旧没有射精的感觉,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快感令他满脸涨红,呼吸声愈来愈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