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一起看星星(36)
我脸都热透了:“那……中一台电脑还是有可能的!”
他看着我摇摇头,一脸我已无药可救的表情:“你怎么对抽奖这么执着啊,你抽了这么多年中过一次吗?”
我说你不抽怎么能中呢,没准下一次就真中大奖了呢!人应该有梦想!
我不说这话还好,说了他又趴那儿笑得不可自已了:“哈哈哈哈姜赫你管这个叫梦想……”
那天吃完饭打完包,我埋头刮奖的时候白瑛就坐那儿刷着手机等我,没想到我真刮出来一个奖,我抬头激动地喊白瑛:“中了中了!!”白瑛也惊了,手机都差点没拿住,眼睛一亮,问我:“真的?!中了多少?!”我说你等等啊,因为我那时只刮出一个“恭喜您”,我就接着往后面刮,白瑛也把脑袋伸过来,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边刮边说:“一……台……”我听见白瑛呼吸都屏住了,小声问:“一台什么,电视,电脑,冰箱?”我说:“不对,不是一台,是一盒……”白瑛的语气瞬间有点失望,后来说一盒牛奶也行啊,你一个人也喝不完,我俩可以分了。等我把最后两个字刮出来,原来是一盒纸巾……
我失望极了,感觉自己遭受了精神创伤,我抬头看他,他显然也大受打击,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都失焦了。最后我们领了那一盒纸巾回去,白瑛一路都在抱怨,说你能不能全刮完再和我说啊,害我白期待一场,衣服都蹭上油了。我说我也不想啊,进电梯里我就把那盒纸巾给他,说要不这盒纸巾你拿回去好好擦擦衣服。他瞪我一眼,把纸巾拿过来直接扒开我T恤领子就把纸巾塞我衣服里,我骂了声靠,刚巧电梯开门有人进来,我胸口顶着老大一坨纸巾,被那姐姐睁大眼看着,场面尴尬极了,后来姐姐下了电梯,我俩才赶快把纸巾从我T恤里拿出来。
实在是太悲伤了,仔细回忆了一下,从小到大我好像真没中过啥奖。
回宿舍的路上白瑛问:“你干嘛对中奖这么执着啊?”
我说:“我又不像你,能拿那么多比赛第一,我就只能中奖了。”
“那你放弃吧,”白瑛说,“你一辈子的运气都用来遇见我了。”
妈呀,这你都能歪到你身上,你能把你对自己的爱分一点给你发小么?
我说我也不是没中过,我还中过纸巾呢!
“傻瓜,”白瑛笑道,“那是我中的啊。”
啊,还真是……我白他一眼:“那你也没什么好运气。”
“可不是吗,打出生就中了个智障竹马,还要绑定一生。”
我听他那语气,他是真不甘心,但又没办法,只能认领了我这个智障竹马。看着他的背影,有那么一会儿好像和当年那个被一盒纸巾打击到的少年重叠了起来,我越想越好笑,觉得他就是活该,这辈子栽我手里!这么一想,就又觉得可以原谅他了~
第24章
我先到宿舍,白瑛打量我宿舍楼,说:“今年计算机系的新生住这边啊,这宿舍楼比较老了,研究生宿舍就我一个人住,你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这话听着怪歧义的。我说:“找你干嘛?我住得好好的。”
“我听说这老宿舍热得死人,我那边有空调。”
他说完就眼睛发亮地看着我,跟小时候找我去他家陪他玩新买的PS3时一个样了,臭屁少年从未长大!
我想到他还没为欺骗我的事道歉,我原谅他是一回事,他自己反省认错是另一回事,我便硬气地道:“谢了,不必,这点热我还受得住,多流汗才MAN,不像你,小白脸一个。”
白瑛笑道:“好吧姜赫,我当你在气头上,不把你的话当真,等你MAN够了想娘一点的时候记得还有一个小白脸等着你。”说完挥了个拜拜就走了。
结果第二天我就投降了,这天天气热到了新高度,陈忠说要通宵泡网吧不回来了,我在宿舍也实在待不住了,去澡堂洗澡,连澡堂都挤爆了,本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精神,我就打了电话给白瑛。
“喂,白瑛?呵呵呵呵呵呵……”
“这是什么摩斯密码吗?”手机那头不咸不淡地道。
我厚着脸皮问:“你那儿能洗澡不?”
白瑛说可以。
“那敢情好,这边洗澡跟抢钱似的,人太多了,我到你那儿来借个水吧!”
“嗯。你几点来?”
我说这就来,有空不?
他拖长声音懒洋洋说了声“有~~”就把电话挂了。
我瞪了手机一眼,这人,又开始傲娇了。
出门我准备直奔他那儿,又想起什么,拐去校外买了一大堆麻辣小吃,老板问我要多辣,我说极辣,超级辣,你使劲刷!老板刷得颤巍巍的,还是有手下留情,我看这辣度根本满足不了白瑛那欲求不满的胃,干脆自己上手给狠狠刷了两遍辣椒,老板和几个食客惊悚地看着我,老板说,小伙子你这是拿给仇人吃吧,我边刷边笑,心想我和白瑛那真的是相爱相杀二十载!
美滋滋给他提了过去,门开了,在一阵扑面而来的空调风中白瑛小爷清清爽爽地出现在我眼前,我笑嘻嘻打量他身后的宿舍,不由感慨,研究生宿舍待遇真是好啊,一个人一间房,还挺宽……
等等,那家伙怎么在这儿?!
坐书桌那儿的张思凯转身朝我打了声招呼。
我的好心情全特么没了。
白瑛回头对张思凯说我们明天再说吧。
张思凯说:“别啊,他来洗澡的吧,他洗他的我们讨论我们的啊!”
白瑛站在门边:“明天吧。”
张思凯只好走了,临走前还似笑非笑地瞄了我一眼,简直让人不爽!
白瑛关上了门,我说:“你们经常这样一屋子讨论啊?”
白瑛提起小吃闻了闻,问我:“好大一股酸味,你放醋了?”
“我放屎了!”我提着毛巾和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大夏天的能痛痛快快冲个热水澡那感觉真是太幸福了,为这个我都想求白瑛包养我了。澡冲到一半,把洗手台上的香皂抓手里才觉得不妥,朝门外问了一句:“白瑛,我没带香皂,借你的用用行不?”
“嗯,别掉地上了,”外面传来白瑛的声音,“你掉地上了不会挨操,只会挨揍。”
切。我把他的香皂在身上滑啊滑,心想他有洁癖嘛,也可以理解,记得有一回我陪他去超市买东西,我说你上个星期才买的香皂怎么又买啊,他说那个掉了,我以为是掉洞里了,就问没堵吗?白瑛说是掉地上,我就扔了。我推着购物车就停下来不爽了:“香皂掉地上捡起来洗洗还能用啊!”白瑛顺水推舟地说那下次掉地上送给你吧,反正我也没送过你什么……我简直想用购物车把他碾平了!
洗完澡我在阳台搓着内裤,白瑛抬头看我一眼,说现在都知道自己洗内裤了啊?
“滚犊子的,我初二就自己洗内裤了!”
“哦,是不是春梦做太多不好意思让阿姨知道?”
我脸一热,回他:“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污了?”边搓裤子我边回头笑道,“你那内裤也不知道啥时候才开始自己洗的?”
白瑛说我妈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给我洗裤子,我小学就自己洗了。
“啊?”我有点吃惊,“那时候你洗得干净吗?”
“我又不是你,你那时连澡都洗不干净,我还记得我趁你睡觉在你脖子上画了一只猪,第二天上学我看那头猪居然还在,还是我给你洗掉的。”
这事绝对不赖我洗澡不认真,他是拿油性笔画我脖子上的,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才十岁心眼怎么这么坏呢!我一十岁的小屁孩,洗澡谁洗那么精细啊,脖子后面被画了东西我又不知道,第二天我带着那只猪去上学还浑然不知,上学路上白瑛突然叫住我,说你等等,我站那儿,他走到我身后扒开我领子就往里面瞧,然后愕然地张大了嘴。中午在学校男厕,我脱了衣服,他不知从哪儿借了块肥皂,就在我后面给我洗啊洗,标准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