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9)
顾挺解释:“我这儿子被我宠坏了，若谦你别介意。等我回去一定教训他。”
顾之川冷哼了一声。气得顾挺现在就想把他揍一顿。
“没事没事。”方若谦连连摆手，“毕竟也才第一次见面。”
顾之川趁着他们说话自己随便找了一个角落拿了一杯酒，本来他来这里也只是想见见方家的人，如今已经见到了，他也不想待了。
“顾之川。”方若谦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旁边。
顾之川皱眉看了过去。
方若谦还是一脸灿烂地笑:“刚刚向顾叔叔问了你的名字，说起来以前都没在这种场合见过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笑得灿烂，顾之川胸口越是堵得慌，要是这个人也有方未艾那样的经历，他还能笑得出来吗？顾之川在心里恶意地想。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方若谦刚刚都被他那样冷对待了居然还来跟他说话，顾之川也没法继续不理他:“这是我第一次来。”
“我就说呢！那之前是为什么不来呢？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吗？”
“嗯。”
“其实我也觉得在这里跟大人们说话挺累的，不过这种宴会也有好处的。”
“哦？”
“就是可以看到女孩子们穿礼服的样子。”方若谦说得一本正经，“我觉得穿礼服的女孩子最漂亮了！”
这应该是能引起男生共鸣的话题，然而顾之川并没有半点兴趣，他未做评价。
方若谦见此便又开始说别的话题:“你是在哪个学校上学啊？”
“青阳高中。”
“青阳啊？”方若谦重复了一遍，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之川心念一动:“怎么？青阳有你认识的人吗？”
他半天也不说一句话的人，居然主动问了问题，方若谦笑意更甚地回忆起来:“认识的人啊？说起来还真有，我有几个朋友都在那里，要不要回头有机会一起出来玩？”
他说的人里肯定没有方未艾，顾之川便又兴致缺缺地转过了头，这一转头，却看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我先走了！”眼看着那个身影要消失了，顾之川匆匆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方若谦傻傻地看着风一样消失了的顾之川。顾家这小子脾气可真怪，他暗暗想到。那边他父亲在叫他了，方若谦走了过去。
“你刚刚在跟顾家那小子说话？”
“嗯。”方若谦点头。
他父亲皱了皱眉:“那小子真的是太不懂礼貌了，看看他那样子，眼睛都要长头顶上去了。”
方若谦闻言笑了出来:“行了爸，我看着人家挺好的！再说他也是第一次来。”
方父叹气:“谁让他是顾家的继承人。你若能与他相熟也不是什么坏事。”
方若谦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顾之川拽拽的脾气还挺好笑的。
顾之川不顾形象地一路追到后面的休息室，才找到了那个人。
他一把抓住他拖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你怎么在这里？”
方未艾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服务生的制服，再看看顾之川，那意思很明显了，我为什么在这里你看不出来吗？
顾之川便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当服务生。”
“我缺钱，来这里做兼职啊！”
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方未艾此刻看起来老老实实普普通通，但是顾之川深知他的一肚子坏水，方未艾的每一个举动，他都能脑补出一大堆阴谋。
方未艾显然也知道他的想法:“你当我是恐怖分子吗？我能干什么？把这里炸了不成？”
顾之川慢慢地松开了握着他的手:“你还以为你自己不是恐怖分子吗？”
方未艾不置可否。
顾之川停顿了一会儿又问他:“你没问题吗？要是撞见方家的人怎么办？”
方未艾听着这倒还有担心他的意思。
“撞见了又怎么样？他们连我长什么样都不见得记得。”
顾之川观察着他的神情，确实没什么异样，也稍稍放心了些。
方未艾示意他:“我还在工作中。”
顾之川看了他半晌，才让开了路。
顾挺转了一圈后发现顾之川居然还在会场也是愣了一下，他以为以这臭小子的脾气肯定早就走了。
“你居然还在这里啊？那等会儿结束咱们一起回家。”
“不用了，你等会儿先回，我还有事。”
顾挺奇怪:“有事？有什么事啊？”
顾之川有些不耐烦，但是也不想顾挺起疑，当然虽然顾挺会起疑的几率千分之一都没有。
“我跟人有约了！”
顾挺听了面露喜色:“可以啊！我就说让你多出来参加参加这样的活动，你看这不就交到朋友了吗？是谁家的？”
“你管这么多干嘛？”
顾之川和顾挺说话不到三句就要急眼，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顾挺见此便不多问了:“那行，你们年轻人就自己玩吧！你记得把你那臭脾气收收，不然谁受得了你！”
顾之川又是一脸不悦。
宴会结束很久了，方未艾还没有出来，顾之川又去了后边的工作间。他们这一批的工作人员走了不少，只有方未艾还忙活着。
“怎么就你一个人？”顾之川有些不高兴。
方未艾没说话。
顾之川看他这样便又来气:“你这是当冤大头当得挺上瘾是吧？”
他放下了方未艾手中的东西:“走，明天我去跟负责人说。”
方未艾也不想跟他拉拉扯扯，就顺着他走了。
两人来到休息室，方未艾拿了衣服进了里面去换，顾之川在外间等他，无意中看见方未艾刚刚拿衣服的柜门。
顾之川走过去想把他的东西收拾好，打开了柜门，只有一个包。顾之川神差鬼使地打开了那个包，等他看到了里面的东西，脸色马上黑了。
方未艾出来的时候看见顾之川拿着他的包，神情很是不悦:“谁让你动我的东西了？”
见他居然还有脸问自己这样的问题，顾之川心理暗示了自己半天才忍住了没有当即发火。
“你跟我过来。”他抓着方未艾出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包扔到了他的面前:“你这都是什么。”
方未艾捡起了自己的包。他看着顾之川气急败坏的样子，悠悠地问:“我说顾之川，你说想让我删视频，我已经告诉你我删过了，你要是还惦记着我绑架你这件事，大可去报警就是了。你这样天天盯着我有什么意思？”
顾之川脸色发青:“有什么意思？你绑架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有什么意思？我现在愿意怎么样是我的事，你现在嫌我烦了，有本事当初别招惹我啊！”
方未艾倒是第一次被他怼到说不出话来，顾之川平日里怼天怼地，偏偏总在方未艾这里吃瘪，如今见他被自己噎到了，觉得舒了一口气，可一见到方未艾那包，气马上又上来了。
“你看看你带的都是什么东西？刀子，绳子，还有那些都是什么鬼？你这不是恐怖分子是什么！”
“那你就报警让警察来抓我这个恐怖分子好了。”方未艾冷笑。
顾之川将他按到了旁边的墙上:“你他妈就是吃定了我不会报警是吧？你给我老实说，你准备干什么？你不会是还想再绑一个人回去，做……做那种事情吧？”
顾之川有些急促的气息喷到了方未艾脸上，方未艾微微侧头躲了一下:“你是失败品，我当然得培养出个成功品来才行。”
“不愿做你的狗就是失败品？”
“我的目标就是养条狗，你不愿意，那不是失败品是什么？”
顾之川气到了极点反而不气了，他看着方未艾近在咫尺的脸。
“那我愿意。”
“什么？”方未艾又把头侧了过来与顾之川对视了。
“我说我愿意。”顾之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这句话，“不过方未艾，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愿意的。”他靠在方未艾的耳边，两人的距离极近，“来驯养我吧！方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