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编剧(138)
袁渊被点名,赶紧回道:“是的,已经康复了,秦先生。”
秦齐鲁说:“也跟予任一样,叫我声姑父就好了。”
袁渊觉得有些意外,看着顾予任,顾予任朝他点了一下头,他从善如流:“好的,姑父。”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没有人有心思说话,都在等钱一君的苏醒。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护士来通知,钱一君已经醒了,要见家人。周丰明对顾予任说:“哥,我们去看看吧。”
顾予任点头,回头对袁渊说:“你在这里等我吧。”
袁渊点了一下头:“你去吧。”
钱一君戴着呼吸器,睁着眼看着周丰明和顾予任,他的脸色苍白,比原来看着还胖,这应该是药物的副作用导致的虚胖,他嘴巴动了动,被氧气罩挡着,没发出声来,周丰明帮他移开一点:“爸,我把哥叫来了。”
顾予任站在病c黄前,冷淡地说:“我过来看看你。”
钱一君虚弱地说:“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爸爸这个词语在顾予任的字典里从未出现过,他这一辈子也未享受过半分父亲的温情,便说:“对不起,我叫不出口。”
钱一君的眼角滑下了泪珠。钱一卿对侄子说:“予任,你就了却一下你爸的心愿吧,不要为难他。”
顾予任说:“我来这里,是因为丰明叫我我才来的。”
钱一君过了一会儿说:“也好,你们兄弟好,我也就放心了。”他拧起眉开始剧烈喘息,应该是身体某部位开始疼痛起来。癌症之所以可怕,并非仅仅是能夺去人的生命,更痛苦的是患者在最后那些时间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
钱一君的脸痛苦得都扭曲起来,头上也渗出豆大的汗珠。秦齐鲁说:“又开始痛了是不是?我叫医生来给你打止痛针。”
钱一君没有拒绝,周丰明赶紧按铃叫了护士过来。顾予任见大家一片忙乱,退到一边去。打完吗啡之后,钱一君又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周筠和她兄弟带着一个人进来:“老钱醒了?”
钱一卿说:“又睡了。”
周筠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我叫了郑律师过来,想谈谈遗嘱的事。”
郑律师说:“遗嘱我必须征询钱先生的意思,看他愿不愿意提早公布,否则我现在是没有权利宣读遗嘱的。”
周丰明脸色非常难看:“妈,你能不能别闹了!你缺钱花吗?你这辈子吃钱都吃不完,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筠满脸蛮横:“这不是缺不缺钱的问题,这公司是我和你爸创立起来的,那就是我和你的,分给别人我就不允许!”
钱一卿叹了口气:“嫂子,我哥是借了你周家的东风才把公司开起来没错,但是没有他,光靠你,你能开公司?你能把公司开成现在的规模?他当初为了你抛妻弃子,一辈子都心怀愧疚,不然你以为他怎么得的肝癌?他的报应已经来了,你小心你的吧。凡事多积一点德!”
周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你吓唬谁呢?”
周丰明低吼了一声:“够了!你是不是我妈啊?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别像个泼妇一样无理取闹好不好,我都替你害臊!”
周筠嘴巴一瘪,又开始哭了。
顾予任有些同情地看着周丰明,每天要应付公司那么大个摊子,回头还要跟这样一个拎不清的老娘打交道,那得多累啊。他伸手拍拍周丰明的肩:“我先回去了,你们家的钱我一分也不想要,等他醒了,你跟他说清楚吧。”
周丰明说:“爸愿意怎么分就怎么分,我也无所谓。你和大哥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顾予任身心疲惫地和袁渊一起回家,袁渊见他没精打采的样子,说:“你累了,要不还是我来开吧。”
顾予任抹了一把脸:“没事,我来就行。我只是有点同情周丰明,工作那么忙就算了,还有一个神经病一样的妈,那才是真的累。”
袁渊说:“那你以后对他好点。”
顾予任没有做声。
第二天,传出了钱老爷子苏醒的消息,他的病情慢慢稳定下来。钱一君却一次次病危,一个礼拜后的深夜,顾予任接到秦齐鲁的电话,告诉他钱一君已经去了。顾予任安静了片刻,才说:“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葬礼,顾予任被要求以孝子的身法参加,袁渊也一直陪在他左右。一代商业奇才的陨落,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这一次参加葬礼的各界名流格外多。财经新闻和社会新闻都对钱一君的去世表示了极大的关注,也在文中介绍了钱一君和他的两个儿子。人们这才知道,原来顾予任和周丰明是钱一君的儿子。
最令人关注的还是遗产归属问题,葬礼之后,律师公布遗嘱,公司的股份还是按照原来所说的分给了两个儿子。遗嘱还没公布完,周筠就开始大闹起来,顾予任分了遗产倒还算了,居然比她儿子还要多,她气得都想去地底下将钱一君拉出来给撕了。周丰明直接将母亲拖到楼上,将她反锁了起来,律师才继续公布遗嘱,房产、现金、收藏品之类的给了周筠、周丰明、钱一卿等家人。顾予任作为目前公司持股最大的股东,当场便签了委托书,委托周丰明全权处理公司事务,做为方周集团新一代的执掌者。
第九十章 完结章
这年冬天来得格外早,而且下了好几场雪,银装素裹,冰天雪地,虽然寒冷,却是一个真正的冬天。对袁渊和顾予任来说,这是一个充满温情的冬天。这年过年,他们没有回老家过年,打算留在北京过年。
过年之前,他们的电影《幸福之门》在香港上映。上映之前,袁渊和顾予任接受了某著名电视台的访谈,顺便对电影进行宣传。两人在节目中侃侃而谈双方认识的经过,一起合作的电影,也谈到了他们的感情发展,现下生活状态等等,简直就是一次恋爱史大揭秘。袁渊穿着白衬衫黑色休闲西装,顾予任穿着同款的黑衬衫白西装,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干净俊朗,一黑一白情侣装,别提多般配了。岁月似乎格外宠爱那些热爱生命的人们,在袁渊和顾予任身上并没留下多少痕迹,依然像少年人一样青春帅气。
见多识广的女主持人已经四十多岁了,但还是忍不住有点发花痴,她不止一次强调“真人实在是太帅了,简直太满足时下小姑娘们对男男之恋的幻想了”。袁渊面对镜头有些羞涩,总是半低着头,话不多,像个单纯的大男孩,顾予任终于不再掩饰本色,发挥又二又萌的特性,全场负责卖萌搞笑。
主持人问:“我听人爆料,《幸福之门》这个电影本来是打算由你们两本色出演的,后来怎么没演了呢?”
顾予任说:“对啊,说起来就有些遗憾,要是知道我们会在电影上映之前出柜,我就硬拉着师兄上了。”
“对啊,就该你们自己上的嘛,简直是太赏心悦目了。”主持人不无遗憾。
袁渊说:“冯一清老师也很帅。”
主持人说:“我还听说,那时候有一场吻戏,两个演员怎么也找不到感觉,顾导你叫了袁老师来给大家做示范。我想问一下,顾导您是不是早有预谋啊?”
全场哄笑,台下观众鼓起了掌。顾予任看一眼场下的观众,说:“其实吧,冯一清和林诺他俩是直男,演吻戏有点放不开,拍了很多条都没过。我觉得这应该不是演技的问题,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所以把师兄叫来示范了一下,其实是想暗示他们,男人和男人接吻并没有什么。后来果然就好啦。”
全场再次哄笑、鼓掌。有人在台下喊:“你们现在再给我们示范一遍呗。”然后很多人鼓掌表示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