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番外(73)
幸亏陪在边上的助手,个个都是老黄牛似的好脾气,医院还不至于翻了天,可也怪这几个助手的一味顺从娇惯,梁院长才改不了当年太子爷的德行,尤其是新上任的佟副院长,对院长那是千依百顺,什么都惯着,自己护在前面当超人,常常不自量力弄得自身难保。
佟副院长的师父,本院肿瘤外科主任刑墨雷医师,天生是个火爆的性子,偏偏护短的要命。徒弟捧在手心里疼哪里见得别人摧残,所以跟梁院长这梁子是越结越大了,按他的话说,那是看去世的老院长的面子,要不,他真动手当自家孩子收拾,反正也是看着长大的。
这一年的夏天来的特别晚,四五月份了,最高气温依然只有十几度,佟西言头一天晚上总值班,手术室大出血病人攻不下俩,主刀求援,他是双重责任在身,自然迎难而上,结果耗到天亮才下,白天陪着一帮子来参观的外省同行应酬,一天下来又是晚宴,酒量倒是真涨了,酒桌上也拿得出气势来了,可这身体到底不是铁打的,半夜回来一吹冷风,着凉了。
本来就是疲劳过度,再加上着凉,第二天上班就高烧,赶紧的吃药打针,可刚有点好转又赶上总值班不太平,一晚上绷着精神站了十来个钟头,直下冷汗,这雪上加霜的,光就费力喘气,咳都咳不出来了。
刑墨雷不让他上手术了,硬逼着去做CT,完了就在办公室里呆着,可这病区烦人的事儿越发多,碰上个难缠的家属,本来就是头昏脑涨的他,终于也忍无可忍破天荒大了声音说话:“别老问个没完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家属终于不再纠缠,悻悻回病房了,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很惊讶,从来不发脾气的人啊这是,看来真是病的难受了。
下午开院周会,佟西言带了个口罩坐角落,梁院长招呼说你坐过来嘛,佟西言说不行我感冒呢要传给你的。
梁院长意外,说还没好呢,俩礼拜了都,你别是肺炎了。
佟西言说不会的,CT做了,没见异常,可就是胸痛,咳不出来。
梁院长上去就掀他白大褂,邢主任不乐意了,挡在前面说谢谢院长关心,开会吧。
梁院长说我关心部下怎么了,谁像你啊,都病成这样了还让上班,还不让去休息。
邢主任怒道:“你给我几个人啊还有人上班吗?!”
梁院长一翻白眼说:“这是你的事。”
孙副院长连忙出来做和事佬:“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开会吧。”
下班路上佟西言在车里就昏睡了,晚饭没胃口吃,很早就上床躺着挂盐水,刑墨雷洗完澡,坐在边上守着看报纸。
佟西言赶他:“出去,病毒传染。”
“嗯,我免疫。”
“就非得两个人都得了你才舒服是吧?”
刑墨雷啄了一记他的手背:“别废话,快睡。”
强势不过他,佟西言也实在是累得不行,很快就再次昏睡。
七八点钟有人来访,刑少驹在厨房洗碗,一看是梁悦和蒋良,连忙叫自家老爹,一边机灵的找好茶泡上。
刑墨雷叼着烟,一手报纸,一双拖鞋就下楼迎客:“稀客。”
蒋良把水果盒子放茶几上,问:“佟院长好些没有?”
“楼上挂盐水呢,劳你费心了,坐。”
梁悦坐不住:“我去看看他。”
“已经睡了。”刑墨雷眼皮不抬,把茶水移过去,“喝茶吧。”
梁悦瞪着他,蒋良温和地说:“睡了就别去打扰了,也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刑墨雷哼了一声:“你说这话我怎么担当得起。”
蒋良笑道:“是小悦一定要过来看,他是真关心佟院长。怎么样,要不要叫呼吸内科主任看看,我听说,总是咳嗽,还咳不出痰,我是外行人,也帮不了什么忙。”
就这虚伪劲儿!刑墨雷心中鄙视了一记,嘴上还是得说:“做了CT也没什么异常,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胸痛,换了阿奇霉素,好像咳嗽也好多了,就有那么一两声而已。”
楼梯尽头有些响动,几个人抬头,佟西言披着薄棉袄下来了。刑墨雷赶紧站起来扶他:“你下来做什么?”
佟西言却对着沙发上稳坐的蒋良恭敬招呼:“一点小毛病还惊动您过来看,真过意不去。”
“哪里的话。”蒋良微笑。
梁悦问:“你到底哪里痛?”
“也说不上来,平时不痛,按着也还好,可一咳嗽就有一种爆裂痛。”
“那个位置?”
佟西言摸了一遍自己的胸口,不确定的看向刑墨雷:“六七,还是七八肋间?”
刑墨雷搂住他,覆上他的手慢慢摸索:“这里?”
“嗯。”
“七八肋。”
这副样子看在外人眼里两个人简直是你侬我侬,梁悦一记哆嗦,和刑少驹交换了同情的眼神。
蒋良笑道:“邢主任要多摸摸,多按摩,自然就痛得轻些。”
佟西言一下闹了个大脸红,刑墨雷没好气的还了回去:“得了啊,你那少爷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你他妈摸得不比我起劲。”
蒋良挑了一记眉,瞟了一眼跟刑少驹咬耳朵的梁悦。
“嗨,说什么呢?”刑墨雷冲梁悦叫。“摸都摸了,七八肋,你倒是有个下文啊。”
梁悦重新在蒋良身边坐下来:“看着像是肋间软骨炎了,无菌性的炎症,打抗生素没用。要先控制咳嗽,实在疼得受不了,要么打个封闭。”
佟西言直摇头:“不用不用。”
蒋良说:“还是要多休息,佟院长这段时间确实也是辛苦,伤了元气了,要么排一个礼拜静养吧。”
佟西言要推辞,梁悦一口拍定了:“就这么着吧,休息一个礼拜,再给个轮转的去你们科帮忙。”
梁院长金口玉言,谁也不好再多说了。
客人不久便告辞了,刑少驹回房休息,佟早早小公主今天跟奶奶去看外婆了,不回来睡,他也总算可以清净一晚上。
佟西言要送客,有蒋良在,他自然是要送,他这辈分可受不起他的亲自探望。
梁悦连忙劝阻了,只说病人特殊照顾不要吹冷风。刑墨雷便一直送客到大门外,有些不放心蒋良开车,可让梁悦开那基本就跟找死没啥区别了,他问:“要不还是我送你们回去。”
蒋良说:“回去吧,家里有病人你还客气什么。”
刑墨雷也就不再多说,转回家门,佟西言躺沙发上打瞌睡呢,他一把就上去打横抱起。
这个动作佟西言早已习惯,手臂自然去挽他的脖颈,贴的更近,听得到他胸膛里砰砰的有力心跳。
刑墨雷低头吻他,佟西言躲开了:“不要,传染。”
“都说了我免疫了。”刑墨雷放他在床上,覆上去抚开他额头的碎发,低头吻他。
佟西言脑子昏沉,心情却莫名愉快,闭着眼睛接吻。手里揉捏着刑墨雷坚硬的肩膀,沿着锁骨摸到乳头,恶意的揪起来玩。
刑墨雷很快停下来,身下的人一直闭着眼睛,调皮的翘着嘴角笑,手上的动作倒是越来越放肆,滑下去扣他的肚脐,他赶紧抓住了:“别闹。”
佟西言撅了一下嘴唇,挽住他的肩膀,脸颊侧到他的颈窝处,舔他的耳垂,故意往耳朵里吹热气。
刑墨雷一向就不是个能忍的男人,何况对象是佟西言这个垂涎了多年的白嫩小徒弟,就是看着,都忍不住要扑上去吞了,更不要说还是故意的挑逗。
刑墨雷天人交战,费半天劲才挣扎着把徒弟从身上扒下来塞进被窝里,警告说:“睡觉!”
佟西言朦胧撒娇:“做嘛。”
刑墨雷瞪着他,移不开脚步。
佟西言一眼不眨看着他,掀开被子,慢慢脱掉睡裤,手指在内裤边缘打转,眼神像是乞求。
刑墨雷哪儿受得了这个,他根本就不是对手,脑袋一热,下面那根玩意儿老早就竖白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