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番外(135)
梁习荫小心翼翼,看着父亲的表情揣摩他的心情再说话做事,这让助理很心疼,私下大着胆子找梁悦谈,问,院长,你有没有尝过那种,做什么事都要看人脸色的滋味?
梁悦说:“我现在做事还不是要看你们的脸色,你以为院长这个位置好坐?”
在外人面前装腔作势,梁院长现在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助理说:“我是说,平时,在生活中呢?”
梁悦不语。
助理豁出去了,说:“从来都没有吧?那院长,你好好看看习荫,他现在每说一句话都在看你脸色,他还那么小,太罪过了。”
梁悦闻言一震,狠狠扫她,一瞬间像是要发怒,可在她紧张到极点手心捏满汗的时候他收回了视线,说:“你管的太宽了,梁宰平不是给你发工资的人。”
助理惶惶,完全不知道这祖孙三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但她发现自己的进言仿佛有些效果,梁悦关注梁习荫的眼光好像多了一些,有时候他说话到一半,会突然停下来看着他,好像在研究他是不是在看自己的脸色。
行程的最后两天安排了去日月潭跟阿里山游玩,助理给梁习荫换了轻便的衣服,留了心眼,跟梁悦的看起来像是亲子装。梁习荫特别开心,到底是小孩子。
晚上在酒店附近的温泉泡汤,梁悦并不知道梁习荫不会游泳,下水时看他差点淹死才连忙捞了起来,梁习荫紧紧抱着爸爸,梁悦不适到了极点,他真不适应跟梁宰平以外的人肌肤相亲。
父子俩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直到梁悦忍无可忍,大声叫助理过来把梁习荫抱开。
梁习荫不肯撒手,抱着梁悦哭,叫爸爸爸爸,好像助理要把他跟梁悦永远分离一样。他从来没有在梁悦面前哭得这样伤心,像个真正的小孩子。
也许是血缘的因素作祟,最终,梁悦还是没能把他推开。
回程那天梁宰平亲自去接机,梁悦牵着梁习荫的镜头一出现,梁宰平心里有一刹那的拧痛,但面上什么也没露出来,笑脸上前相迎,先是摸摸梁习荫的小脑袋,然后敞开怀抱把梁悦纳在怀里吻他的发顶,揉着头发问:“顺利吗?”
梁悦点点头,虎着脸。
梁宰平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问怎么了之类的捅马蜂窝的问题,回了家,保姆跟梁习荫在客厅整理那些带回来的特产跟小礼品,听小家伙很兴奋的讲见闻,而梁悦则洗了澡,去找梁宰平算账。
梁宰平早料到他回来要生气,在书房稳稳坐着等他进来。
梁悦劈头盖脸责问:“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有把我的话听在耳朵里吗?”
梁宰平说:“有!”
梁悦说:“你有什么?!”
梁宰平说:“我有分寸。”
梁悦更加生气说:“好,你梁宰平是什么人物,你有的是分寸!从今往后我再不过问你的事!院长的位置,你自己去坐!”
梁宰平把他拉过来安置在两腿间,拿水给他喝:“慢点说话。”
梁悦气呼呼喝水看他,咬着杯子边缘,像是要把它咬下一块儿来,一口水咽下去接着来:“人家怎么想,我就这么靠不牢啊,还要自己一把年纪的老爹出去卖!”
“啧,越说越不像话,什么出去卖,爸爸不过是顺个手。”
“你就非得顺这个手吗?!我不是不同意吗,你非得顺这个手?!”
梁宰平连忙给他抚背说:“是爸爸错了,不该顺这个手,下次一定听你的话,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个老男人低声下气的姿态外人难的得一见,梁悦可是见得多了,说什么下次不这样,其实每次都是这一招,拿他当个小孩子哄骗。
回想起接到电话那时的心焦和慌张,他着实咽不下去这口气:“你好好认识一下自己的错误!”
梁宰平头点的像个奴才:“是是是,爸爸一定好好的认识。”
他装得像样,梁悦气没消,却被闹的笑了出来。
梁宰平却不笑,摸着他的脸低低说:“叫你担心了,是爸爸不对,对不起。”
梁悦在对视里渐渐消了气,心有不甘,伸手去揪他的鼻子:“混蛋。”老混蛋!
梁宰平抓住了作乱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每一根手指,舔敏感的指缝处,闭着眼睛用鼻子轻轻的叹息。
梁悦心悸,梁宰平有时性感得他口干舌燥,他抽回了手,握着杯子接着喝水,眼神四下乱扫。
梁宰平轻轻笑,起身打破气氛魔障,说:“走,去看看你都带了什么回来。”
第41章
相比起梁宰平这个太极高手的自如得意,刑墨雷倒是真遇上头疼的事儿了。
那天佟西言下了手术已经是半夜,被折腾够呛了,他心疼的领回来,带去喝了点儿营养粥,想他能好好的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就让他睡到自然醒。
结果回了家,他都已经疲倦了,佟西言却还是缠上来了要做。刑墨雷承认自己定力不够,经不起他的诱惑,佟西言声声催促他再快一点儿再用力一点儿,刑墨雷于是就真没掌握好一个度字。
第二天佟西言准时醒来,像往常那样去上班,车开在路上就撞了。打电话给刑墨雷,求救的原因是门诊要迟到了,他没时间留下来等交警。
刑墨雷匆匆赶了过来,见佟西言万分疲惫揉着脑袋靠在车边试图跟人讲理,那模样十分可怜。
他走了过去替他解围。
佟西言跟获救一样松了口气,拦了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刑墨雷总觉得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头,等处理完车祸已经是中午,他在副院长室找到他,发现他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上去一摸他的额头,滚烫。
佟西言抱着他只管稀里糊涂撒娇,磨蹭着双手伸到他衣服里瞎摸。刑墨雷终于爆发了,骂到:“撞什么邪了你?!”
佟西言被骂的一怔,高烧让他神志不清,仍然颤巍巍的凑上去吻他。
刑墨雷那一刻的心情不是想骂人那么简单,他真想动手了,揍他一顿,顺便敲开他的脑瓜看看到底这段时间他是怎么了,想什么呢。
佟西言又请了病假了,这个副院长真成了多愁多病身了。
刑墨雷守在床边等他醒,佟西言原本就是疲惫过度,给他配的药里除了抗生素之外还加了一些能量和镇静剂,他这一睡估计得很长时间。
一双儿女敲门进来探望,坐在边上跟刑墨雷轻声交谈。佟早早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再有两天就走,刑少驹送过去,安排好了再回来。
刑墨雷挺放心,父子俩虽然性格犯冲,但家人起码的信任还是在的,就凭刑少驹在佟早早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做一件傻事,刑墨雷觉得儿子在这方面是强过自己了。
佟早早担心自己的父亲,对刑墨雷说:“大爸爸,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爸爸,他不会照顾自己的,心里只有别人的。”
刑墨雷看看床上安睡的人,说:“你还不放心大爸爸呀?”
佟早早皱鼻子说:“我是不放心啊,你还不是被爸爸牵着鼻子走。让你站着就站着,让你……”
刑少驹突然咳嗽了一声,佟早早本来想说让你跪着就跪着,一想,做了个鬼脸,幸好没说出来。
夜里刑墨雷陪睡,上床时惊动了佟西言,他睡眼朦胧的看他,蠕动着靠过来搂着他的腰。
刑墨雷不敢大动作,又怕压到他的手臂,只好维持着僵硬不适的姿势等他睡着,可让他暴躁的是佟西言根本没有睡觉的心思,他的手伸到他腰下摸索,刑墨雷刚要出声,他便像没事人一样吻住了他,舌头灵巧的钻进了他嘴里。
要不是他正在发烧,刑墨雷没准不是对手,可这时候他要是还被他弄的脑袋不清,那他刑墨雷真担得起禽兽二字了。
他粗暴的把他从身上扯了下来,固定在被褥里:“别动。”
佟西言挣扎了一下,动不了,这才不解的看他:“……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