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67)
吴景安说:以后我的衣服可都交给你了。
蒋路说:亲爱的,放心吧,以后你的衣服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保证回头率百分之百。
吴景安决定了,以后还是乖乖去批发市场买衣服好了。
入秋后,蒋路的店也即将开张。
蒋路和相熟的阔太太们打好招呼,并得到了她们一定捧场的保证。
一切顺利得超乎想像,越接近开张的日子吴景安心里却越觉得不安。
一股莫名的恐慌爬上了心头,看着蒋路干劲十足的样子,他最终选择了沉默。
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吧,一切都会顺利下去的。
许辉……
吴景安摇摇头,阻止自己去想那一丁点可能。
不管那个人会做些什么,不管是多恶毒的手段,他都会咬牙撑下去,他和蒋路,都不是会轻易屈服的人。
就像他说过的一样,没有什么是他承受不起的了。这个城市如果容不下他们,那就去别的地方好了。
中国有多大,他不相信,一个许辉,他躲不起了。
最坏的结果他都设想到了,却仍是低估了许辉的实力。
有时候能打败我们的不是天灾人祸,不是亲情感情牌,而是我们……自己。
蒋路新店开张的那天,仅仅是个开始。
选了个晴朗的好天,开张大吉。
蒋路一早就去了店里,连吴景安准备好的早饭也顾不上吃。
吴景安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收拾好了自己,打包了精心准备的紫菜卷,吴景安打了辆车去往新店。
一开始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鞭炮声响彻几条街,几个穿着清凉的美少女在台上大跳热舞,庆祝的花篮从店内摆到了门口,蒋路忙着招呼阔太太和贵小姐们,吴景安抽个空把他叫到一边硬是塞了几个紫菜卷到他嘴里。
“再激动也得吃饭,没力气怎么撑一半天?”边说着,吴景安边打开保温杯把打好的的米糊递给他。
蒋路嘴里塞得鼓鼓地,眼角带笑,含糊不清地说:“还是我家亲爱的最疼我,真想亲亲你。”
吴景安刚想骂他两句,就听那边有人喊蒋路。
蒋路忙答应一声,慌着喝了口米糊顺顺就匆匆赶了过去。
吴景安见自己实在帮不上忙,干脆到店外人群里看起了热闹。
几个卷发MM边唱边跳,high起台下人们的激情。
吴景安也跟着哼哼两句,刚想拍手叫好就瞥见几个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店里。
吴景安想想不对劲,不再耽搁,挤出人群就往店里赶。
刚进店就见那些人中的一个狠狠推了蒋路一把,蒋路踉跄着倒在地上。
旁边蒋路的朋友上前评理,被人给了一拳,吓得那些阔太太贵小姐们慌得跑了出去。
吴景安忙跑上前,大喝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几个流氓嘴角带着痞笑,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走到吴景安面前,拍拍他前胸,“哥们,我还想问问你们想干什么?霸着别人店还敢这么招摇?!”
吴景安皱紧眉,恨恨地看着眼前人,“你在说什么?!”
那人也不打算再理他,从怀里掏出几张纸走到蒋路面前,摊开晾给他看,“看清楚,小子,这家店早就签给我了,你到底算哪棵葱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跑出来闹这一出。”
蒋路夺过那张合同复印件,瞪大眼一字一字瞅个清楚。
吴景安担忧地上前将那纸上的内容看个大概。
蒋路傻眼了,愤怒地一遍遍说着不可能,冲上前揪住那人的衣领,“这是假的,我才不会信你们这些混混们骗钱的把戏,给我滚,滚出我的店,我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你们,王八蛋!”
那人也不是吃素的主,扯过蒋路的手冲着他面门就是一拳。
吴景安恼了,扑上去和那些人打做一团。
接下来的场面有些混乱,刚装修好的店被砸的不像样,蒋路抱着头缩在地上被那些人拳打脚踢。
围观的群众报了警,警察很快赶到才平息这场纷争。
派出所里,那些小混混添油加醋地讲述事情经过。吴景安瞪着眼看向他们,好似要把那些人生吞活剥一般。
蒋路神情黯然地待在一边,毫无生气。
一番折腾后,事情也算理出个头绪。
房东骗了蒋路,在和他签约的前一天和别人签了卖房合同。
事到如今,再打几百次电话给那房东也找不到人了。
吴景安劝着蒋路说,不行咱就打官司吧!总能找到个说理的地方。
蒋路冷冷笑着,打官司?要打多久?一年?两年?欠下的帐要怎么还?是不是咱们也像那房东一样,干脆点逃了算了。
吴景安垂头丧气地靠在沙发上,疲惫地闭上双眼。
蒋路进的布料全是高档货,如果没有这个店撑着,谁会到大街上去买上千块一件的衣服。
像蒋路说的,打官司一拖不知道要拖到哪年,时尚潮流这些元素不会陪着他们一起等,就算最后有幸拿到店,这些衣服也早被淘汰了。
卖不出东西,他们拿什么来填补这个大窟窿。
他们也再没有多余的钱让自己翻身。
这场赌局,已是惨败。
吴景安拿胳膊挡在眼睛上,刺眼的灯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这个时候,他太需要安宁了。
蒋路坐在一边,幽幽叹息地说:“亲爱的,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和我分手的,对不对?”
吴景安觉察出不对,放下胳膊抬眼看他。
蒋路梦中呓语一般,一遍遍重复那句话。
永远,不会和我分手,不会,不会的。
吴景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抬起手想拍拍蒋路的背以安慰他,却终究没有放下去。
第53章 家人逼迫
人把话都说到明面上了,吴景安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落空。
得罪了什么人?
一个有钱有势,一心要玩死他的人,怎么可能会给他留后路。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吴景安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般,堵得难受。
垂头丧气地坐在花坛边,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绝望的蒋路。
“老吴?”
吴景安抬起头,郝时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低着头坐这干什么?欣赏蚂蚁搬家?”刚从附近咖啡馆出来的郝时碰巧遇到他,笑着打趣道。
郝时,郝时……
吴景安突然想到以前饭桌上时有人提过他好像是干律师这一行的。
吴景安紧张地看着他,“你有空吗?给我点时间。”
咖啡馆里,吴景安把开店的事尽量详细地说给郝时听。
听完,郝时笑笑,“你这事也不算难,买卖不破租赁原则,还是很有希望要回店面的。”
吴景安被他说得眼前一亮,刚想发问时郝时突然打断道,“老吴,跟我说实话,你这事,跟许辉有关系吗?”
吴景安心下一沉,知道瞒不过他,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他干的。”
郝时收敛了笑,“既然这样,这件事,我不便出面。”
吴景安料到他会这样说,也不强求。
郝时接着说:“不光是我,只要许辉一个电话,整个S市没人会帮你打这官司。以许辉的能力他完全可以不留这条后路给你,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明白这意思吗?”
吴景安抬眼看他,心情越发沉重。
郝时说:“他会让你看到一个又一个希望,然后,再一个一个地攻破、毁灭你这希望,他要你一点一点地明白,不管你走哪一条路,到最后都是一条死胡同。这样,你才肯彻底死心。”
听完他的话,吴景安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郝时最后给他的建议是,不要挣扎,不要抵抗,什么都不要再做,否则,只会败得更惨。
第二天吴景安请的两天假到期,他必须赶回去上班。
心绪不宁地赶完了班,再回到家时,被屋子里龙卷风过境的景象搞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