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头上有点绿(46)
“不是。”
辅导员那张高级脸上有了笑意,整个人都真实亲切了起来,“你的搭档是高年级的学姐,她还没毕业就拿过不少奖,由她带你,一定会呈现出很不错的效果。”
“礼拜天晚上七点你去三楼的舞蹈室,老师带她过去。”
谈话结束的意味明显,唐远起身,“对了,老师,那剧目叫什么名儿啊?”
辅导员扭头看向窗外,“《初恋》。”
唐远怔了怔,笑,“好名儿。”
刚出大楼,唐远就接到了张舒然的电话,问他吃午饭没,他说还没吃。
“来我这吃午饭?”张舒然温声说,“阿姨回了老家一趟,带回来一些蒿子,能给你做蒿子粑。”
唐远立马说去。
香澜花苑跟唐远的学校中间隔着张舒然的学校,从他学校的正门进去,穿过北门就到了。
唐远在小区旁边的超市买了水果,两手提的满满的,他按照指示牌找到30栋,看见了站在楼底下的张舒然,接他来了。
张舒然拎走唐远手里的水果,“饿了吧?”
“饿了,”唐远跟着他进楼道里,“阿列跟小朝在不在?”
张舒然说不在。
唐远扭头说,“那待会我要拍蒿子粑的图片发群里,馋他们。”
张舒然笑着按电梯,“好。”
唐远进了电梯里,跟张舒然说起元旦晚会的事情。
张舒然像个温柔的大哥哥,不时在他发牢骚的时候安抚两句。
唐远进门就闻到了蒿子粑的香味,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他吞了口唾沫。
“好香。”
张舒然弯腰把拖鞋放到他脚边,“去洗手吃饭。”
唐远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见他的手机在张舒然手里,“舒然,怎么了?”
张舒然将手机递过去,“刚才你的手机在响。”
唐远一看手机,发现上面有个未接来电,是那个男人打的。
备注不是裴秘书,是裴裴。
唐远瞥一眼发小,咧嘴说,“一时兴起改着玩儿的。”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他是在男人那里受了气改的,编辑的时候牙都快咬碎了。
“你呀……”张舒然笑了起来,“当事人如果看到那个备注名,表情应该会很精彩。”
“他才不会呢。”
唐远脱口而出,语气给人一种亲昵的感觉,没留意到张舒然蹙了下眉心。
阿姨根据张舒然的喜好做的饭菜。
唐远的口味跟他差不多,爱吃的菜都有雷同的,就摆在自己面前。
但唐远一顿饭却吃的心不在焉,不知道那个男人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饭后,唐远留下来睡午觉,心里正是烦躁的时候,接到了冯玉的电话。
“唐远,我在我表舅的诊所里碰到了你爸爸的秘书。”
她在为有一个能聊下去的话题而雀跃,却不知电话另一头的人听到她那么说,脸色都变了。
“不会吧?”
“真的啊,你爸爸的秘书那么帅,我怎么可能认错。”
“那他去干什么的?”
“他是我表舅的病人啦。”
唐远豁然坐起来,“什么病?”
“我偷偷听了一会,好像是心脏不好,”冯玉稀奇的说,“看不出来,他长的高大健壮,心脏竟然有问题,不知道是先天性的还是……喂?唐远?喂?”
第26章 有得玩
张舒然在书房里看书, 听到外面传来阿姨的惊呼声, 想都不想的就立刻放下书快步走了出去。
看见少年坐在沙发上,脑袋低垂着, 腰背弯出难受的弧度, 像是在哭, 很无措的样子,他一愣, 声音很轻的喊, “小远?”
唐远没抬头,“手被门夹了。”
张舒然这才注意到他左手的食指, 中指, 无名指全都紫黑了一块, 指甲里有肉被挤出来,血淋淋的,不由得呼吸一紧,“怎么这么不小心?”
话里听着是在责备, 眼里却全是心疼。
唐远哑声说没留神。
张舒然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接过阿姨拿来的生理盐水, 蹲下来给他清洗伤口。
唐远瞥见地板上的血迹,一路从房门口延伸到他脚边,他叹气,“舒然,我把地板弄脏了。”
“脏就脏了吧,没事的, 阿姨一会收拾。”张舒然用棉签沾了红汞涂在他三根手指的伤口上面,“疼吗?”
唐远说,“不疼。”
张舒然在心里叹气,不疼你哭什么?他轻轻托着少年细白的手,“小远,你还在坚持?”
这话问的恨突兀。
唐远脑子里乱糟糟的,没听懂,“什么?”
张舒然在他的三处伤口周围都松松的包上一层无菌纱布,用称述的口吻说,“你哭不是因为手疼,是跟你暗恋的那个人有关。”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平和,可话里的内容就不是那么让人好消化了。
唐远的气息变得紊乱起来,他盯着虚空一处,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张舒然凑近些,就着蹲在地上的姿势仰视他泛红的眼睛,哭过的样子,轻柔的声音里带着诱导的意味,还夹杂着一丝隐藏的期待,“小远,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唐远对上发小鼓励的眼神,某个瞬间心里的防备晃动了一下,却又变得坚固,他摇头,“没什么。”
张舒然看了他好一会,站起身退后几步转过去,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垂眼看自己的手指,一语不发。
气氛莫名的沉闷,唐远心里本来就堵得慌,这让他更加的不好受,他刷了刷手机,说,“舒然,我得回学校了。”
张舒然没挽留,只是说,“中午太阳晒,我让司机送你。”
“这才多远啊。”唐远抿着的嘴角抽了抽,恢复了平日的几分神采,“再说了,现在又不是三伏天,太阳能有多晒啊。”
张舒然看他那样,不禁松了一口气。
唐远挥挥手,“走了。”
“小远。”
张舒然叫住走到门口的少年,从阿姨手里拿过打包的蒿子粑走上前,用空着的那只手揽上他的肩膀,“我送你下楼。”
唐远边走边看左手包着纱布的三根手指,感觉指甲盖里有针扎的疼,怎么都忽略补了,他抽一口凉气,“那会儿不疼,现在怎么疼上……”
“十指连心。”张舒然揽着他肩膀的手轻拍几下,“尽量不要让伤口沾到水。”
唐远嘴上嫌弃的说,“舒然,我发现你很有成为老妈子的潜质。”
“……”
立在楼底下,目送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张舒然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陈同学,我是张舒然。”
陈双喜紧张的说,“张少你好。”
张舒然往回走,“小远的左手受伤了,不能碰水,你照看着些。”
语气是一贯的温和,裹挟着让人不会反感的客气跟疏离。
“我会的。”陈双喜大着声音,激动的一张脸涨红,他抖动着嘴唇说,“张,张少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唐少。”
张舒然的声音里有笑意,“那就谢谢陈同学了。”
“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
陈双喜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他愣愣的想,唐少真是好命。
有那样富裕的家境,有把他当宝贝的父亲,还有那么为他着想的兄弟,过着让人做梦都梦不到的美好生活,像一个小王子。
陈双喜的想法在看到宿舍楼底下差点摔一脚的当事人时,有了改变。
什么都有了的小王子也会有不如意的时候。
唐远进宿舍的时候,就看到了眨巴着大眼睛的陈双喜,像是等着主人回来投喂的小狗。
宿舍另外俩人一个在隔壁打牌,一个跑到女朋友学校约会去了,他们跟唐远的关系不好不坏,就是普通同学。
以往唐远从外头回来的时候看宿舍就陈双喜一个,还会开开玩笑,今天没有,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脱鞋,那样儿像是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军。
陈双喜主动把唐远的杯子冲洗了一遍,在饮水机那里接了杯水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