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头上有点绿(162)
张杨算计了。
上次是,这次其实也是,想一石二鸟,既能挑拨他跟裴闻靳,又能掂量蒋恶对自己的真心,多牛逼啊,欠抽。
蒋恶听完了,面无表情的蹲了一分钟左右。
下一刻就站起来,暴戾的冲到张杨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唐远双手抄在口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杨被打的嘴角流血,我不招惹你,你偏要招惹我,三番五次挑战我的底线,操你妈的。
张杨扭曲着脸看向唐远,他欲要冲上来,就被加入战局的张平给阻止了。
一团乱。
乒乓球没打成,镇上也没心思逛了,裴闻靳带唐远回了家。
半路上唐远让裴闻靳停车,他从后座下来,为自己没管住理智的行为感到抱歉,“这次你那个哥们什么都知道了。”
裴闻靳揉了揉少年的头发,“瞒不住的,我原本就打算今天告诉他。”
唐远心里好受了点儿,他左右看看,见四周没人就拉了拉男人的大手,“蒋恶应该不会把我们的事透露出去吧?”
裴闻靳低笑,“现在知道怕了?”
“我是冲动了,”唐远撇撇嘴,很无语的说,“张杨那根傲骨老戳我,一次两次三次,要是我早跟他较真,他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了,蒋恶能趁这个机会给抽掉,对他对谁都好。”
“他根本承受不起那样的傲骨,要是不抽掉,以后肯定要把自己害死。”
裴闻靳说,“蒋恶不会透露出去,他有他的考量,至于张杨,短时间内都不会出来了。”
唐远延伸询问。
裴闻靳言简意骇道,“他会被蒋恶关起来。”
唐远的眼睛微微睁大,沉默了几瞬说,“只要张杨别惹我,我真的不会对他怎么着,要对付的仇家太多了,他排不上号。”
“嗯。”
裴闻靳让唐远上车,唐远的手机响了,他收到陈列发的几条语音,里面出来的声音却是张舒然。
【你把我拉黑了。】
这是第一条,声音里有自嘲的笑意,混杂着失望,以及……难以掩盖的焦虑。
唐远的呼吸骤然一紧,他跟裴闻靳对视一眼,点开了第二条。
【我带阿列出国了,小朝说他明天到,就差你了,希望你可以在两天内过来。】
唐远青着脸把手机给裴闻靳,自己拧着眉心,一下一下啃起食指关节。
比起唐远的烦躁慌乱,裴闻靳倒是很冷静,他面不改色的往下点语音,眉头都没动一下。
【对了,忘了告诉你,地址就是你两年前在地图上圈起来的那个小镇,你想以后养老的地方,小远,我不想闹太大动静,只是想跟你们叙叙旧,喝几杯酒,聊上几句,你们现在都不理我了,我的订婚宴也都不来,所以我只能想到这个方法。】
后面还有一条。
【如果你不想一个人,可以带上裴闻靳,不过……要是你带上他,你公司里就没人坐镇了,你好好想一想,一路顺风。】
第62章 稀巴烂了都
两年前在地图上圈的小镇, 唐远一时根本想不起来。
就在他快把食指关节啃出血的时候, 手腕被抓住了,他垂头丧气的说, “我努力想了, 还是不知道是哪个小镇。”
“傻了, ”裴闻靳用拇指摩挲着他的腕部,“给宋朝打电话。”
唐远眼里的焦躁瞬间凝固, 对啊, 小朝既然明天到,肯定知道地址, 他赶紧把电话拨过去。
响了几声, 那头接了, 紧跟着是宋朝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似乎在睡觉。
唐远有短暂的懵逼,“小朝?”
“嗯……”宋朝, “张舒然刚才找你了?”
唐远更懵逼了, 这是什么都知情啊, 还能睡的着?“找了,我想不起是哪个小镇。”
宋朝一点都不奇怪唐远会忘记,而张舒然却记忆深刻,甚至执迷不悟,他说了地址,“我再睡会。”
“等等!”唐远把人叫住, “不担心啊小朝?”
“担心什么?现在我没开学,很闲,连收购了几家企业的大老板都舍得浪费时间,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宋朝说完这番话就挂了,唐远又打过去,“他要我一个人去,还要在两天内,你呢?”
“就我们四个聚会。”宋朝顿了顿,“小远,阿列已经在他那儿了。”
唐远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不能让阿列有危险,他们只能照做,没得选择。
挂了电话,唐远百思不得其解的问身边人,“张舒然如今被誉为成功企业家,财经报隔三差五就有他的报道,已经成了常客,在他那个年纪又是几个收购案并列进行,又是联姻强上加强,一帆风顺的能有几个?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作妖?”
“或许是订婚综合症。”裴闻靳说,“也有可能是性生活不和谐。”
唐远,“……”
他哭笑不得,“大哥,别逗我了。”
裴闻靳捏了捏少年的脸,坐上摩托车说,“到后面坐好,先回去。”
唐远刚想问一句,你怎么这么镇定,冷不丁想起来去年年底他去张家那件事。
当时这个男人跟现在一样,结果却在雪地里抱着他,浑身发抖。
不露声色是这世上最坚硬的面具。
唐远慢吞吞坐好,从后面圈住男人的腰,他的直觉告诉他,只要他去赴约,他爸就会回来。
哪怕他爸现在的行踪跟张舒然无关。
很怪异的直觉。
“手。”
耳边的声音把唐远的思绪打乱,他气冲冲的问,“手怎么了?”
裴闻靳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揶揄,“放上去一些,别放那么低,我不想危险驾驶。”
唐远的嘴角止不住抽搐。
回了家,唐远跟裴闻靳就进房间讨论。
裴母跟裴父在堂屋里坐着,桌上是煮好的玉米,洗干净的大桃子。
“公司出事了?”
“看着像。”
“上班跟上学不一样,没暑假,不该这时候回来,误事。”
“儿子想家了,还不能回来看看?”
“他自己回来就算了,还把公司的小老板带回来,这不是作死?”
裴母把蒲扇对着桌子大力拍拍,“儿子做事向来稳当,这要是真出了事,那也一定是意外!”
裴父前言不搭后语,“他脖子上那块碧绿碧绿的玉佩你看到没?”
裴母没听清,“什么?”
“当我没问。”裴父拿了个桃出门了。
裴母给儿子的老同学张平打电话,没打通,她在堂屋干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鸡鸭一只两只从外面往家里赶,提醒她该烧晚饭了。
一天过的就是快。
计划赶不上变化,唐远大老远的跟着裴闻靳回老家,只待了一天,周围的风景都没看完,就不得不赶回去,还是赶最早的一班车。
好在是夏季,天光出现的早,不然就是抹黑上路。
裴父裴母晚上都没怎么睡,二老就在自个房里轻手轻脚的忙活,忙着给儿子收拾明天带走的东西。
有干豆角,干竹笋,梅干菜,黄豆,绿豆,花生,芝麻,还有新鲜的玉米,豌豆,以及上百个土鸡蛋,用大白桶装的,底下铺的厚厚一层干稻草。
除土鸡蛋外的其他东西,每一样都单独用袋子装着,袋子口用红绳子扎严实,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
早上唐远看着那些大袋小袋,呆住了,半响转过头去看他家老裴。
裴闻靳从少年的眼里捕捉到了羡慕,他将声音压的很低,裹挟着些许宠溺,“都是你的。”
“你说的啊。”唐远抿抿嘴,用同样的音量说,“我都没待够呢,今年你要带我回来过年,还有我爸。”
裴闻靳把少年后面没弄好的衣服理了理,“嗯,我说的。”
从屋里出来的裴父刚好看到了这个画面,他的眉头皱了皱,没走过去,而是转身回屋,坐在小竹椅上面点根烟抽了起来。
裴母坐在床头准备红包,看他抽烟就数落,“大清早的就抽烟,嫌命长是吧?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还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