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感受到异样的气氛,抬头看了一圈就从容不迫地做起了热身运动,专心致志,无论是拧肩还活筋都有条不紊,一点不受外界的影响。
不得不说,这世界的规则很公平,有得有失,自然也有失有得。
他失去了率直的xing格,失去了对人的一部分信任,失去了最真最纯的少年时光。可是相对的,他收获了值得珍惜为数不多的兄弟,他不用再在比赛的前一刻去看有没有人关注他,因为他知道这几个兄弟总会为他留下一部分目光;他学会了无视那些恶意的目光,他坦然地走着自己的路,由而变得专心致志;外面的风雨就算再大,能够波及他的已经很少了……这些年或好或坏的那些个事儿就像锉子一样,一点点的将他打磨了出来。
成长总是要点儿代价。
当游乐再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他超了刘浪一个身位,毋庸置疑地拿到了“泛太赛”的入场卷。凭的是一点假不掺,实打实的让人没话可说的真本事。
游乐亦凭此一役正式进了国家队“种子选手”的行列。
围观的队员们看着游乐拎着毛巾进了更衣室,沉寂了很久的游泳馆这才发出了议论的声音。“嗡嗡”的声音不大,气氛有些压抑,其实就连支持者都有些不信游乐就那么超过刘浪了,怎么说,刘浪也是该项目世界排名前十的人……那么游乐现在算第几?这个年纪?这个排名?再想想自己,能不压抑吗?
周明拿着100自的成绩单蹙眉,然后递给了俞主席。
周明对游明杰说:“孩子们的压力不小啊。”
“嗯。”游明杰点头,“从袁铮到游乐,新一代的起来太快,让他们无所适从。”
周明长叹一声:“刘浪这次也慌了,游这么个狗屁成绩出来。”
游明杰也长叹一声:“乐乐也稍微有点动摇,成绩也稍微差了一点。”
周明白了游明杰一眼:“得了吧,这成绩挺好了,你别谦虚,再就过头了啊!”
游明杰笑着没说话。
更衣室里。
游乐反手关了水管,拧着毛巾往更衣室的屋走,路过每次夜里加训完都要和袁铮藏进去的拐角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闪了一下,脑袋里撞进的是抵在胸口的那份重量,在耳畔暗哑的呼吸声,热得几乎要烧着的空气里,两个人硬烫的器物并合在一起,抵靠摩擦,从根到头的撸着,粗壮有力的拇指抠弄着冠状顶端的凹凸边缘,一下又一下的,绝顶的快感……游乐眨了一下眼,将画面驱逐出大脑,快步走到了自己的柜门前。
刘浪就在不远换衣服,上半截已经穿好了,正在穿裤子,队里的老大哥脸色不好,嘴角抿的很直,眉头蹙的很紧,见到游乐连惯有的风度都保持不住,勉强勾起的嘴角笑得很难看。
游乐回了个笑容,反手拉开自己的柜门捞出了衣服,默默穿上。
其实因为文浩的关系,游乐与刘浪还是有些不错的交qíng,刘浪当他小弟弟般的照顾,他也把刘浪当老大哥,前段时间青海训练的时候还出去吃过好几顿饭,喝了点酒,说了些人生理想和男男女女的事……可是,他总不能因为和刘浪的关系好,就不敢在比赛里超他吧?竞技本来就那么残酷。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如果挣不到第一,就永远是个失败者,就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刘浪站在那个位置上,也早预着自己早晚得出局,如今没好脸是面儿磨不开,是心里还拧巴着,总得给他点时间调整。
游乐换完衣服,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拇指在按键上敲出了一连串的数字,随着熟悉的数字在屏幕上一个个的浮现,那一直抿得特直的嘴角也一点点勾起来了。
他得给小铮哥去个电话,报告这一好消息。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正要按拨出键的时候,比完200米自的队友也进来了,议论纷纷,说得竟然是游乐,其中一个人声音特别的大,正值变声期的破锣嗓子嚷嚷:“不会袁铮在外面学了技术偷教给他了吧?”
另外一个略显清亮的声音说:“你也就这心眼儿了,比针眼儿还小!不会说点好话啊?”
“哗啦啦……”水管子打开,水声传出。
破锣嗓子说:“我,我也不想了,可老往那上面想,得得得,你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行不?我以后不说了我……哎呦我靠,别闹,别闹,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