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界(214)
这里读医的国内研究生并不多,带我的教授是袁铮师兄帮我申请的。虽然我们并不同系,但在这儿的中国人就那么几个,所以大家都以师兄师姐称呼,我也算是“入乡随俗”。袁铮师兄读完研后,一部分时间待在学校跟着带他的教授做研究,听说学校有意让他博士毕业后留下任教,另一部分时间则在帮一些穷人打官司,说是想锻炼一下,全当是实习。
由于他和程洛师出同门,又和齐骞有些交情,所以一直以来都颇为照顾我。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少心情和他们打成一片,读研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休养,只是暂时避开那些伤害的手段。但不管我如何沉默,袁铮师兄总能想办法把我哄出房间,跟着一群人去过周末。
不知道是这群人的愉快感染了我,还是说时间久了我有些释然,我并不在讨厌这种集体活动,虽然在热闹过后会显得格外冷清,但我也没有再拒绝这种热闹。如果一定要用那段时间去想事情,我宁愿和他们一起去玩。回来倒c黄上就睡,什么都不用想……
不过相对他们那群喜欢聚会的人,我还是比较孤立的那种,虽然是比起初的时候好上许多。经常有师姐我问我尾戒的来历,然后带着一种亲切而暧昧的目光调笑我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我也只是微笑带过,不多做解释。
这枚戒指我也曾想过买一条链子穿起来挂在脖子上,但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虽然做解剖的时候部要取下来,但带在手上才会让我有更多的真实感,才会偶然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
遇到这几个追我的,男的女的都有。在有心情的时候,异国恋算是一种浪漫,可在没心情的时候,只能算是一种麻烦。而我恰恰是后者,有些能解决的我会直接回绝,有些语言无没沟通的,就找袁铮来解决。以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就没有摆不平的事,不过事后也会向我抱怨一番,说从来没人找他做过这事,以后还能免则免。我也就随便点点头,下回继续……
虽然温宁那厮说会来找我入伙,可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知道沈子翔申请了澳洲的学校后,义无反顾的改了申请,和沈子翔一起去了澳洲。其实也没什么好怪他的,恋人之间想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虽然见不到他们,但经常发E-mail,偶尔在时差允许的情况下视频一下。
比起温宁和沈子翔,我和齐骞的联系就相对少一些,一个月半个月的通一次电话算很不错了,基本都是他主动打过来。也没什么多说的,只是告诉我家里人都挺好,让我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谁也没有主动提过席陌烨……似乎我们都在刻意回避。他每个月都会往我的卡上打钱,我也没拒绝。
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出口,我本能地深深吸了口气,才发现其实空气并没有不一样的味道,只是人的心态不同而已。进入秋季的R市天高云淡,和我记忆中的一样——深远、干净。出国的两年我并没有回来过,不是不惦念这里的人,只是单纯的不想回来。
坐在机场的大厅里,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就像我走的时候一样。这次回来是临时决定的,下学期没有什么特别的课程,回去读也行,在这边写完论文再回去也可以。拿着下学期的课程安排,我想了很久。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想用时间去证明的事应该也有分晓了。这两年我也把自己弄得很疲惫,也开始厌倦这样的逃避。两年的时间,我不敢说自己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但至少做好了心理准备。
打开手机,盘算着下一步去哪,滚动条停在齐骞的名字上。这么长时间,我早已经不生气了,我也听得出他每次小心翼翼的关心,不管怎么说,毕竟都是我哥,过了就算了。程洛每次给我发邮件的时候还总说‘你别再和齐骞生气了,他现在见我就问,你给我想办法让廷儿消气’。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一点儿,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按了接通键,响了没两声就被接通了。
“廷儿?”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
“我在机场,你能来接我吗?”心理知道他绝对不会说“不”。
“机场?”那边传来一阵稀嗦的声音,像是掀被子起c黄,“你等着,别乱跑,我一会儿就到。”
“行。”挂断电话,手机屏幕回到最开始的桌面,一个萦绕着烟雾的屋子,这是那天我在席陌烨的房间拍下来的,后来就设置成了手机的桌面。不过这个手机在国外用不了,所以一直关机放在箱子里,幸好里面还有不少话费,才没让这号因为欠费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