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186)

“是！”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立马的，太监宫女和太医们都立刻下跪求饶。翁老、代老将军和白苏岩明白永明帝此举的用意，没有求情。

庾有光带人把景幽宫的所有人全部五花大绑，堵了嘴带走了。卓金原本是永明帝身边的人，所以在此之外。紧接着，景幽宫就传出消息，君后被人下毒，险些丧命。永明帝大怒，命御前侍卫统领庾有光彻查。又接着，永明帝又下旨，为保君后安全，命大将军府接君后回府休养，直至君后恢复、宫里下毒的歹人抓到为止。当天晚上，永明帝就派禁军护送君后出宫。而宫里的人所看到的就是君后是被抬到马车上，带出宫的，君后露出来的手，煞白煞白。

整个皇宫，甚至是朝野都因君后“中毒”事件变得紧张起来。静妃与庄妃的宫殿外换上了禁军的侍卫，永明帝光明正大的软禁了两位嫔妃。永明帝12岁的皇子与15岁的皇女与他们的母妃一起被软禁了。

恒远侯府被禁军包围，后宫又出了这样的事，众人很轻易的就将两者联系在一起。在君后进入大将军府后，永明帝装扮成御前侍卫一起抵达。京城里，要说哪个地方对代齐攸而言是最安全的，那就只会是大将军府。大将军府铁板一块，外人根本难以安插耳目。君后这一次也相当于是又一次小产，一定要静养。

代老将军没有把君后安排在他进宫前居住的鹤鸣院，而是安排在了府中极为安静的安思院。这个院子原本是代老将军的孙子，代战骁的亲弟弟代战安居住的院子，自从代战安五岁那年失踪后，这个院子就一直空着，并改名为“安思院”。每日都有人来打扫，代战骁和代战安的小爹粟辰逸经常会来这里坐一坐。对这个失踪了十几年的孩子，代家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这里安静，距离粟辰逸居住的院子又近，粟辰逸是代家这一代唯一的男妻，他陪伴君后是最合适不过的。

君后代齐攸一直沉沉的睡着，他太累太累了。永明帝毫无倦意，守在床边，守着他醒来。跟着一同前来的卓金指挥代家派给的下人收拾房间，把君后用惯了的东西一一摆好，还有君后每日要服用的药物、固元膏等也一一放好。

“皇上。”

代老将军、白老夫人、白苏岩、翁老、代明戈、代莹茹、粟辰逸和代明戈的妻子司马雅茹都来了。

永明帝起身，众人行礼，接着代老将军对代明戈一点头，代明戈出去，再回来时，他身后跟着一人。那人见到永明帝并不吃惊。行礼过后，他来到床边，把手上提的药箱放到脚边，打开。此人是大将军府的医者，深得老将军家上下的信任。

那人先仔细给君后号脉，然后检查君后的眼睛、嘴巴、腹部等等。他检查得极为细致，虽然太医那样说了，但永明帝并不放心。那人检查完后，起身，对永明帝行礼后说：“皇上，千岁的身子没有大碍了。余毒全清，腹部柔软，不像之前草民为千岁检查时，千岁的腹部若有硬物，却始终查不出为何物。太医们应该没有说假。”

永明帝这才释放出心中的喜悦，其他人也是特别高兴。白老夫人双手合十：“菩萨保佑，这是菩萨保佑啊。”

白苏岩道：“皇上，您现在可以放宽心了，我们会照顾好千岁的。”

永明帝坐下，握住君后的手：“朕一直相信，朕的君后，会康健的。”

白老夫人、代莹茹和司马雅茹最受不了这时的气氛，眼泪马上就掉下来了，她们赶紧转身擦泪。代老将军拍拍夫人的手，白老夫人招呼其他人出去，只留了代老将军和翁老在。

永明帝：“卓金。”

“奴才在。”

这个时候，永明帝才有精神去理清一些事。他问：“你把君后腹痛的前后说与朕听。”

“是。”

卓金回忆：“千岁睡醒了，奴才就给千岁冲泡了一碗蜂蜜柚子茶。千岁喝过后说腹痛缓解了些，味道也喜欢，就又喝了三碗。喝完后，千岁说竟有了些胃口，奴才就赶忙让御膳房送膳。千岁说嘴里发苦，又喝了蜂蜜柚子茶，直喝掉了一瓶。奴才当时看得清楚，千岁的腹痛是缓解了许多。后来膳食送来，千岁只看了一眼就说没胃口，说闻着就不香，接着千岁就又开始腹痛，随后就开始出血，奴才赶紧派人去找皇上。”

永明帝的眼睛眯了眯，道：“你下去吧。”

“是。”

卓金退下。代老将军不明所以的问：“可是那柚子茶有何问题？老臣喝了，挺爽口，却无何不适。”

永明帝站起来走到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前，桌上放着装蜂蜜柚子茶的竹箱。永明帝打开，拿出一瓶，翁老很配合地拿了三个茶碗。永明帝在三个茶碗里各舀了两勺，屋里就有热水，代老将军随手拿过。

三碗蜂蜜柚子茶，翁老说：“老臣先喝。”说罢，不等代老将军反应，他就喝了一口。代老将军见状，也喝了一口，喝完，他就纳闷了：“嗯？怎么跟老臣喝的味道不同？”

永明帝拧了眉，马上喝了一大口，喝完，他也愣了：“味道，好像确实有所不同。”

翁老说：“比老臣喝过的更加甘甜，有一种，一种……恕老臣才学浅薄，老臣实在不会形容了。”

代老将军瞪了他一眼：“你若才学浅薄，咱们大燕就没几个识字的人了！”

翁老笑笑，说：“老弟我确实形容不出。”随后，他收起笑容，严肃的说：“皇上，千岁今日之‘苦’会不会是这蜂蜜柚子茶的缘故？”

代老将军不明白了：“不是说这柚子茶润肺吗，还能解毒不成？”

永明帝又细细品味，翁老则解释说：“那邵云安送来的柚子茶，有8瓶是特别交代送给千岁的。”

代老将军：“有这事？”

“是。而千岁又是喝了一瓶柚子茶后余毒清除，腹中血肉排出。”

代老将军低低惊呼了一声。

永明帝已经喝完一碗了，他又舀了两勺柚子茶，说：“君后的柚子茶比给朕的好喝数倍，也难怪他一口气就喝掉一瓶。”

“老臣斗胆。”翁老递出空了的茶碗。代老将军见状马上一口喝完，一边咀嚼果肉一边说：“老臣斗胆。”

君臣三人很快分掉了一瓶，代老将军道：“千岁今日受了大难，但也算是苦尽甘来，日后……”

突然，他站了起来，面色紧绷：“请皇上恕老臣无礼！”没解释怎么无礼，代老将军拄着拐杖快速地离开了。翁老也面色紧绷地站了起来：“老臣无礼。”转身就跑。永明帝捂着肚子紧随而出。

——此时此刻，对于某三位身份尊贵的人来说，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在你内急得根本憋不住的时候，茅厕就在你的面前。而最不幸的是，这裤子怎的这么难解！！

第129章

等到君臣三人再次回来，三人虚脱是虚脱，但精神却是好极了。代老将军一进来就盯住了桌上的竹箱，翁老捋着胡子也在盯，永明帝坐下，揉揉发麻的腿：“老将军、帝师，你们说，这次朕应该怎么赏赐邵云安？朕封他个国公都不为过！”

亲身体验了一回，三人谁都不会怀疑君后今天的异状与这蜂蜜柚子茶有关系了。代老将军最直接：“一定要赏！重重的赏！”接着，他又压低声音说：“不知这种柚子茶他能做多少，边关的将士很需要！”

翁老捋着胡子说：“赏是一定要赏的，但绝对不能是现在。柚子茶的秘密必须严加保守。皇上还是命代江早日返回永修县吧。”

永明帝点点头：“朕也有此意。”

代老将军问：“这邵云安到底是何来历？”

翁老：“奇人。天降于我大燕的奇人。”

代老将军：“……”

轻咳了一声，代老将军转而问：“皇上意欲何时召那邵云安进京？老臣还真的挺想见见那孩子的。别的不说，他与其夫捐出的3500两黄金，老臣就要替边关的将士们感谢他二人。”还有一点老将军没说的是，邵云安的名字与他失踪的孙子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安”字。倏的，老将军拍了下腿，“老臣真是老糊涂了。今日老臣急着进宫，这腿都没疼！不不不，是已经好一阵没疼了！老臣每日都吃四勺皇上和君后赏赐的固元膏。邵云安送给皇上和君后的其他吃食，老臣也得了不少赏。”

“嘶——”翁老大惊，“莫不是这邵云安做的吃食都有治病的功效？！如此细想，老臣最近吃饭也比往常多，夜里一躺下一觉就能到天亮。最近好像，眼睛都不怎么花了。”

代老将军：“你不说我还没在意，我眼睛好像也不怎么花了！”

霎时，屋内安静了。君臣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后背的汗珠一滴滴的冒了出来。半晌后，翁老严肃：“此事定不能声张出去！”

代老将军：“必须让此人来京城，万一被他人发现……”

永明帝深思道：“等这一次的春茶制完，朕就召他一家进京。这次，朕即便不封他个国公，也要封他个侯爷。”

翁老道：“封什么无关紧要，最紧要的是不能再让他留在秀水村了。他做的吃食，吃到的人不多，可也不少。”

永明帝和代老将军都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