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181)
蒋康宁的声音都软了:“这,真的能吃?”
“虎哥说能吃。我觉得虎哥就是老虎精,什么都明白,除了不会说话。”
“嘶——”
邵云安:“这仙果的来历大哥您来编,我只有一个要求,把我家后山的那一整片山林全部给我,或者列为禁地,任何人不许进入。我在那里发现了一大片非常名贵的大红袍古茶树,都是我的。大哥,我和井哥可是为了你才忍痛割爱的,不然这一颗仙果,我们一家子分了吃绝对长命千岁。”
“咳咳咳……”
蒋康宁被口水呛到了,等他缓过来,他第一句话就是:“千岁,那不成精了。”
“难说吃了就能成精。”
“去去去。要真能成精,我还不敢先给皇上呢。”这话说得肯定,但蒋康宁却没底,什么果子能引起地动山摇,洪水兽蹿,那不是仙果还能是什么!
蒋康宁冷静了一些了,谨慎的问:“这当真是你们在山中摘得的?”
邵云安:“骗你我明天就去生孩子!”
好吧,这是对邵云安最严重的诅咒。
蒋康宁沉静了一会儿,问:“如此珍宝,你们真的要我去献给皇上?即便有人借此参我,我也能想到周全之策。”
邵云安叹了口气,靠在大哥手边的案几上说:“我舍不得,但是现在必须舍得。这第一,大哥你只要献上这个,只有好处,而且绝对一举成为皇上跟前的大大大红人。”
蒋康宁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第二,魏弘正绑架我的时候说了些很难听的话,但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担心。他话里的意思,君后千岁的身体情况似乎很糟糕。我们现在与皇上、君后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现在的力量太弱,君后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我保证,这个即便不是仙果,也肯定是好东西,不然虎哥不会带我们走那么远,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采。再说,万一这东西吃了能成精,皇上和君后成精总比我们成精要好吧。”
这样以后仙果如果还能长出来,他再拿出来,家里的这些人就能接受了。
蒋康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长这么大,即便是家中遭难,他也没有如此紧张不安过。
邵云安看大哥那样子,商量:“要不,我先咬一口试试?”
“别胡闹!”
蒋康宁一把就抢过了邵云安手里的水晶瓶子,手都有点发抖呢。深吸了好几口气,蒋康宁抱紧水晶瓶子:“此事绝对不能声张,你们保证没别人知道吧?”
“绝对没有!”
“那就好。”
蒋康宁思索了一番,说:“现在是制茶的关键时候,我不能走。但这颗仙果我必须亲自护送进京。正好,茶制好之后,我与师兄要去京城述职。如果有人要参我,那个时候一定已经上奏了。到那时,我再拿出这仙果,那些人以后想要动我,动你们,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邵云安好奇:“大哥你是打算公开?要所有人都知道?”
蒋康宁道:“如果只是私下送给皇上,这仙果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还不若我们自己吃了。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才能向天下人解释秀水村的异状,你大哥我才能完全脱身。这些你不懂,交给大哥办吧。”
“好。”
想了想,蒋康宁又把水晶瓶子递给邵云安:“你先收好,我这里人多眼杂,等我进京前,你再拿给我。”
“好。”
邵云安收回来,心里对大哥的人品竖大拇指。到这里,蒋康宁突然想起一件事:“云安,你的那块石头还在我这儿呢。”
邵云安无所谓的说:“哦,送给大哥了,我石头多。”
“……”一息后,蒋康宁问:“你不是说只有那一块了吗?”
邵云安嘿笑:“大哥您还真信啊。”
蒋康宁抬手就敲了过去。王石井在一旁看着但笑不语,心里则想:【若大哥知道熙哥儿已经吃了一颗了,不知道会不会晕过去。】
晚上,邵云安做了满满一桌子的大菜,还特别给蒋康宁煮了下火的枸杞叶子汤。借口在山里找的红果(番茄)和长绿瓜(黄瓜)他也带了几个来。番茄切成块撒了些食糖粉,黄瓜也是洗净了切成块生吃。他倒是很想念番茄炒蛋,但这样做他不就露馅了么。
蒋康宁心情好了,吃完了这顿饭,他嘴巴里的泡也都消了。他只当是自己喝了枸杞叶子水下了火,心中又不急所以才消了,其实是这顿饭所用的水都是灵泉水,番茄和黄瓜又是空间里长的,自然是一吃就好。蒋康宁直夸红果和长绿瓜好吃,还让王石井试着种上一些,送些到京城,他都没吃过这么酸甜清爽的果子和瓜。王石井当即表示绝对没问题。还有那羽鸾的肉,蒋康宁这辈子都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肉,王石井也表示有虎哥在,想吃羽鸾那还不跟吃鸡一样,林子深处多的是。
三个孩子的嘴巴都很严,饭桌上只管闷头吃,什么都不说。吃完饭,三个孩子就霸占了县令大人的书房看书的看书,练字的练字,蒋沫熙还捧着那本《考工记》。正好邵云安来了,蒋康宁就带他和王石井去制茶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而就在邵云安和王石井还在林子里的时候,永明帝在东临殿是大发雷霆,当场就砸了他喝茶的玉杯。永明帝的贴身公公郭公公赶忙找小太监出宫去速请帝师。君后病着,他不敢去打扰。
郭公公和从秀水村回来的代江一直劝说永明帝龙体为重,莫要动怒。可他们不劝还好,越劝永明帝的怒火越旺。
永修县的茶和酒,就算他这个当皇帝的没有直言,但谁不知那是他永明帝,是他的君后代齐攸的生意!恒远侯府如此行径是根本在打他这个皇帝的脸面!永明帝面前的长案上就摆着一份明显的罪证,从魏弘正手下的身上搜出的制茶方子。
“皇上,您消消气,龙体为重啊。”郭公公跟在气得坐都坐不住的永明帝身后,好言相劝。
代江:“皇上,那邵云安机警,他说出的方子是假的。王石井为妻报仇,打断了魏弘正的四肢,也算是为皇上您出了气。”
永明帝大怒:“魏弘正该杀!该杀!朕不杀几个人他们当朕这个皇帝是摆设!”他的齐攸正深受病痛的折磨,这些人还敢跟齐攸作对!该杀!
代江道:“皇上,臣临走前,邵云安让臣告诉皇上,说请皇上您亲自审问魏弘正及其手下,他说魏弘正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不堪入耳,他实在说不出口,他也没有告诉臣,也不让臣问。”
永明帝:“把人带上来!”
代江立刻出去提人,郭公公赶忙说:“皇上,您喝杯茶消消气。”
“哼!”
永明帝怒气冲冲地坐下,郭公公马上奉上一杯菊花茶。永明帝两口就喝完了,用力放下茶碗说:“魏弘正该杀!魏春林该杀!”
郭公公躬着身,垂眸说:“这些个该杀之人,皇上您杀便杀了,只是龙体为重,千岁若知道了,定要担心了。”
想到君后代齐攸,永明帝压下了怒火。
这时候,一位小公公低着头躬身进来:“皇上,帝师求见。”
永明帝:“谁去帝师那儿多嘴了!”
郭公公赔笑脸:“皇上近日为千岁凤体忧心,奴才多嘴,请帝师来为皇上分忧。”
永明帝被郭公公弄笑了,下令:“快请帝师。”
郭公公、安公公和卓公公都是很早就跟在永明帝和君后身边的。原本郭公公和卓公公伺候永明帝,安公公伺候君后。后来安公公被君后委以重任去做生意,永明帝就让卓公公过去伺候,换了他人,永明帝不放心。
翁老进来了,跟着他一同进来的刚才宣令的那位小太监却是抱着一个竹箱。翁老一进来先行礼,然后说:“老臣正在进宫的路上没想竟遇到传旨的公公,还真是巧了。”
见到帝师,永明帝的情绪缓和了一些,给帝师赐座,但脸上仍是带着愠怒。郭公公让候着的小太监们都退下,永明帝压着火气说:“魏弘正去了永修县,暗中抓走了邵云安,逼他交出制茶和酿酒的方子。”
翁老道:“此事老臣已经知道了。”
永明帝惊讶:“帝师从何而知?”代江一进京就直奔皇宫,这消息传得再快,也不会如此快的传到帝师的耳朵里。
翁老回道:“是安公公的亲随从永修县赶回京城。那邵云安做了些蜂蜜柚子茶,遣他送回京,其中有一些是特别交代要送给皇上和千岁的。东西是直接送到岑月白那里,岑月白正巧在老臣的府中暂住,老臣不放心交给他人,便亲自跑这一趟。那柚子茶老臣品尝过了,味道甚是不错,说是清肠润肺,清热化痰,对肠胃也好。”
永明帝感慨:“他真是有心了。朕听代江说他受伤了。”
翁老道:“老臣问过了,说是挨了耳光,还被踢了肚子,好在没有大碍,代副统领和康宁还有王石井赶到得及时。不过邵云安也算是有勇有谋,竟然打伤了魏弘正,还拖到代副统领他们赶到,及时抓到了人,不然叫魏弘正逃回京城,此事便不好处置了。”
“哼!”永明帝气得一拳头砸在书案上,“好一个恒远侯,好一个魏春林!不过是个庶子就敢如此放肆!恒远侯府上下根本就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