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青梅,她的竹马(95)
“别胡说了,”这个医院离自己家近,王灿还真怕有熟人看到,小声说,“快起来好好坐着。”
黄晓成倒没有再逗她,站起身坐到她身边,一直等到她输液结束,送她回家。
王灿多少有些忐忑不安,到了楼下便催他离开。可是最怕什么事,就会碰到什么事。一转头,她便与下来丢垃圾的妈妈撞个正着。薛凤明狐疑地看看那个背影,再看王灿,王灿只得使出苦ròu计,“妈,我在发烧,刚打了针,还要打三针,好难受啊。”
薛凤明果然急了,“我早让你吃药,你偏不肯听。赶紧上楼,这里风太大了。”
王灿逃过一劫,不免在心里偷笑。在妈妈的催促下,她早早洗漱上c黄。可是这段时间在工作时她还能强令自己专注,但处于非工作状态时,她几乎是习惯性地走神,睡眠也不好,根本不能指望像过去一样安然入睡。
她拿了一本书催眠,翻了十来页,对书里内容没什么概念,这时一阵风从微开的窗子吹进来,颇有寒意。她下c黄过去关上窗子,正要拉窗帘时,无意识地隔着窗纱向下扫了一眼,却一下呆住了。
一辆银灰色轿车停在楼下,这里不是画线的停车位,一般很少有人在这边长时间停车。她撩开一点儿窗纱看下去,没错,是陈向远的车。窗外路灯昏暗,但天气晴朗,半轮月亮挂在天上。从她这里可以清楚看到前面车窗开着,四级作为上坐着一人,一只拿着香烟的胳膊搁在车窗上,少顷,那只手伸出来,修长的手指弹一下烟灰,可以看到腕表反射着灯光,暗红的烟头在夜色中一闪。
王灿放下窗纱,刚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儿睡意全没了。她头抵着窗玻璃,注视下面良久,风拂动着窗纱,她只穿了单薄的睡衣,感到一阵凉意,双手下意识地交抱胸前,记起才在医院输液,她苦笑了。终于,她决然地拉上窗帘,关掉灯,上c黄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
躺在c黄上,王灿努力放松自己,居然也成功地让自己陷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从梦里惊觉,她不假思索地爬起身,光着脚奔到窗边掀开窗帘往下看,楼下已经没有那辆车了,月光冷冷清清,照得地上如同打霜一般灰白。
她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泪水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一直站到全身冰凉,才回到c黄上继续睡,仍然睡得非常不踏实,早上被爸爸敲门叫醒,如梦游般起来洗漱。
薛凤明带毕业班一向走得早,早点摆在桌上,王涛一边吃着,一边看报纸,却跟王灿一样,有点儿心不在焉。隔了一会儿,他咳嗽一声,将报纸折好,摆出一副有话要说的架势,王灿倒乐了。
“爸,您这表情,跟妈神似,难怪别人说夫妻做久了会有夫妻相。”
王涛好笑,“小灿,晚上你妈可能会跟你谈谈,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王灿撒娇地笑,“谈什么您能透露点儿不,好让我准备充分一点儿。”
王涛再咳嗽一声,显然讲得有些为难,“你和你男朋友是不是出了点什么问题?”
王灿的笑在脸上僵住,一下说不出话来了。
“你妈说这段时间你情绪很反常,也不怎么出去约会了,昨天晚上,她好像看到有别的男孩子送你回来。我不主张干涉太多,让她别管得太细,你能处理好。不过你也知道你妈,晚上是肯定要和你好好谈谈的。你做好准备,她说什么你就听着,别跟她唱反调。”
王灿没想到妈妈眼光如此锐利,毕竟还是看到黄晓成了。她一脸茫然,王涛不忍心地安慰她,“你妈又不是头一回和你谈心了,怕啥?”
王灿倒是不怕她妈,就是对要谈的内容有点儿抗拒。不过她了解妈妈,知道再怎么也是挨不过去的,谈就谈把,谈过之后不必再装若无其事,也能算是解脱。
到了报社后,她就没余暇考虑这件事了,尽管感冒没好,但她这几天工作排得十分满。
眼下楼市看上去繁荣火热依旧,但国家的调控政策也一个接一个下来,银根紧缩的影响隐约出现。报社照例又要做研讨会了,这次的主题自然是谈政策对于本地楼市后市走向的影响。部门开会拟定了论题、圈定嘉宾名单,各人负责一摊分头行动。王灿除了完成手头的采访任务外,忙这事就忙得脚不点地了。
她照例打电话到银行信贷部,核对出席研讨会的嘉宾,对方告诉了她一个陌生的名字,“以后就是李主任负责这个工作了。这次会和我们新上任的副总一起出席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