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志章轻咳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都拉了过来,稍稍卖了个小关子才说出今天的目的,“我对两个孩子的感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对意见,但是家中的事宜总该有人来承担,我已经不年轻了。”
说到最后鱼志章还有些感叹,鱼喻之看到继母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但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在鱼志章说到继承时不安分的动了一下,虽说只有那一下,但鱼喻之明白,她心中也是十分不甘愿的。
还未等继母发难,陈玉蓉率先压不住自己火爆的脾气,突然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鱼志章,“鱼志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两个孩子的感情没有反对意见,他们都是男生还都是个孩子,你就这么放任他们错下去?”
鱼志章扬了扬手,脸上仅有的笑容也淡去,但他还不想冲陈玉蓉发作,他刚刚还回忆起两人的美好,不想这么快就把这份心情破坏掉,无视了陈玉蓉的叫嚣继续道:“我知道喻之不想承担,经过我的观察,晏阳是个品性不错的好孩子,你们两个可以一同承担这份责任,至于谁来主持大局由你们自己决定,只是晏阳就必须签一份合约,不然我也不会安心把我儿子交给你。”
鱼喻之听完这番话差点被自己父亲的脑回路逗笑了,找了晏阳当做继承公司的苦力,但又怕人卷钱跑了,所以拟定了一份合同,不用细想鱼喻之就知道合同里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条款。
鱼志章是不是有点太不把人当人看了。
陈玉蓉一听鱼志章这居高临下的语气就炸了,“你凭什么这么安排喻之的生活,你这分明是把喻之当做筹码卖出去!”
就连继母都微微皱眉,觉得鱼志章此事极为不妥。
鱼喻之看够了他们一副为他着想的嘴脸,出声打断了几人的妄想,“你们不必做出一副为我争取的模样,我是我,晏阳是晏阳,你们都没有资格替我们做决定,不论是我们的感情还是我们的事业。”
“我今天让母亲父亲再次聚首,只是为了告诉你们一声,以后我的事情我自己承担,你们好好过你们的生活就行,我也不会忘记你们是我的父母,就这样。”鱼喻之拉起晏阳扭头就走,没有一丁点留恋。
陈玉蓉终于心慌,她有种感觉,只要鱼喻之离开这扇大门,他们母子之间就再也无法挽回了,可陈玉蓉还是拉不下多年来得清高,只能色厉内荏喊道:“喻之!”
可鱼喻之仍是头也不回。
正如当年他们抛下他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这么久没更新的原因,最开始因为工作,工作时间长且累没时间更新,后来辞了工作打算回家考公试试,结果家里就出了事,具体什么事情我就不说了,反正一年内接连出了两次,我真的都快崩溃了。但我不想坑掉这个文,所以在学习之余抽时间写那么一点,我知道可能现在已经没人看了,但是我还是想把这个文填平,长篇估计暂时不会再开了,最近计划搞几个沙雕小短篇出来。
☆、送别
鱼喻之的直播事业越来越火,隐隐有赶超几位老前辈的架势,所幸那些早就火起来的up主并不是什么钻牛角尖的人,所以倒也没有人来找茬。
自从上次把话说开了以后,鱼志章和陈玉蓉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鱼喻之,鱼志章大概是生气了,现在连每个月的钱都不转了,鱼喻之倒也无所谓,先不说他有自己的小积蓄,就单说直播赚到的小金库也够挥霍一阵子了。
陈玉蓉还同原来一样,每个月都会打一笔钱过来,不过跟以往不同的是,曾经只有转账记录,但现在还能偶尔多几句问候,鱼喻之也不是那种不尊重父母的人,该有的礼貌他还是有的。
算是解决了家庭方面的问题,鱼喻之身心也放松不少,唯一有点苦恼的是,自从晏阳开了荤就没个消停时候,虽说不是每天,但一周这么多次鱼喻之的身体也吃不消,况且他也不是什么热爱运动的人。
没有办法只能给晏阳下个禁令,晏阳也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火了,蔫蔫地乖巧应下。
只剩下最后这半年,抛除掉搞毕业论文的时间,鱼喻之和胖胖等人逮着时间就凑在一起,哥几个一起出去浪一波,把周围玩遍了就到别的地方旅游玩,似乎是要补回遗憾。
晏阳也表示理解,尽量忍着自己想要一直黏在学长身边的欲望,把最后的时光留给学长和他的舍友们。
可纵使是这样,答辩结束后每个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云。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答辩成绩出了,领到学士学位证后,就意味着彼此要各奔东西了,虽说还保留着联系方式,更或者会说一定会常联系,但所有人心里都和明镜似的。
这种朝夕相处的日子只有大学四年才能拥有,再频繁的联系也回不到当初的感觉了。
……
照了毕业照的那天晚上,哥几个找个小餐馆喝得烂醉如泥,就连鱼喻之这样感情比较淡漠的人都跟着喝得云里雾里的,最后老板不得不出马亲自叫醒这几个人,但他们那还有精神回去,也就鱼喻之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打电话把自己的男朋友给叫了出来。
晏阳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四个人毫无形象的东倒西歪,简直把醉汉表演得淋漓尽致,幸而附近有个宾馆,晏阳就近定了几间房,挨个把醉汉扶到了房间里。
最后把晏阳累出了一身汗,尤其是胖胖,那一身肉还真不是虚的。
“阳阳……”鱼喻之不安分地喃喃道,晏阳的神色瞬间柔和下来,用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学长额间的碎发,俯身贴在鱼喻之的耳畔轻声道:“睡吧学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紧紧握着鱼喻之的手,把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对方,似是得到了安心的理由,鱼喻之在睡梦中也微微扬起了唇角。
……
毕业那天挺热闹也挺伤感的,宿舍四人途经女生宿舍楼前等苏苏的时候,就看到很多女生把行李箱往旁边一甩,抱着自己的舍友就开始哇哇大哭,止都止不住。
四人对视一眼无奈一笑,周瀚爽朗开口:“我们哥几个可别这样啊,我可顶不住胖胖这么对我哭,怕不是能成为我多年以后的噩梦!”
张哲用胳膊肘撞他一下,示意他少放屁,搞得周瀚连连讨饶。
鱼喻之只是笑笑不语,其实他也知道,周瀚这样不过是想要缓解一下气氛,如果一味地身处在女生的哭腔中,那么这种难过的情绪必将感染到他们,他们四人可是约定好了毕业的时候谁都他妈的不许哭,要笑着送别。
苏苏下来的时候也是两眼通红,可见是没出宿舍前就已经大哭了一场,现如今是强忍着悲伤的,四人心照不宣没有点破。
胖胖要带着苏苏回家见家长,所以两人必然是一路的,张哲和周瀚更不用说,两人也都打算跟家里出柜,所以回家的路上只有鱼喻之一个人形影单只。
胖胖看了都有点不忍心了,提议道:“要不鱼儿你跟我一起回去吧,要是我爸妈不同意我跟苏苏的事,你也好帮我顶一下。”
鱼喻之笑着作势要踹他,“赶紧滚。”
张哲和周瀚的车比较早,鱼喻之等人把他们送到车站眼睁睁看着他们上车后才离开,鱼喻之是最后一个,所以送别胖胖和苏苏的重担自然落在鱼喻之一个人的身上。
胖胖打了个滴滴,鱼喻之就陪他一起等车,本想也把胖胖送到车站才安心,但胖胖死活不同意,非要说鱼喻之这样是打扰他跟苏苏的二人世界,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鱼喻之也没必要勉强,所以同意了胖胖的要求,送上出租就行。
等滴滴的过程有点胖胖突然开始怀念过去,“鱼儿啊,你说咱两当时刚见面的时候是啥样来着,怎么我就跟你成了兄弟呢,你当时军训的时候就吸引了很多妹子的视线啊。”
“我在你旁边待着就和绿叶似的,可把我酸得要命。”
鱼喻之不置可否,“原来这就是你最开始不愿意跟我走在一起的原因,我还记得你当时跟我说得第一句话就是‘兄弟,教教我怎么把妹呗!’”
苏苏打量的目光让胖胖冷汗都下来了,“鱼儿你可别胡说啊!我没有!我不是!”
连否认三连都用上了,可见其恐惧。
就在几人打闹的时候胖胖叫得滴滴来了,几人的笑闹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