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秘密?”学神重复一遍。
滕洋着急,“不行吗?”小姑娘隐隐露出委屈,明明你说让我选的。
学神点头,“可以。就是我没弹过。我回去熟悉下。”
滕洋小小声,“你想换,也行的。我满级了,一般的都可以。”
王钺息当时说什么呢。想到这,小姑娘的眼睛立刻亮起来了,他当时说,“没有。只要你喜欢,都行。”
滕洋着急看廖翊苇,“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他要是不喜欢我,干嘛——”说着声音又小了,“干嘛对我那么好。”
廖翊苇无奈,“他对你好到哪里了啊。是你每天帮他收作业好不好。”
滕洋羞赧一笑,漫天的晚霞,将她满是胶原蛋白的柔嫩脸庞耀得红红的,青春本身就是美啊,“反正就是好,你不知道!”说到这里,就觉得整个心里都是暖融融的,那种你对我的好只有我才看得到的感觉太诱人,小姑娘又一次沦陷了。可走了两步,还是着急,“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这次是廖翊苇停住了脚步,“你是真的喜欢他?”
滕洋虽然害羞,但还是点了点头,点了一下之后,像是想通了什么,又确定一般地道,“嗯。”
廖翊苇道,“洋洋,你可想清楚了。已经初三了,这时候谈恋爱,影响学习的。”
滕洋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神色变得无比坚定,“我知道啊,可是,我已经喜欢他了啊。”
廖翊苇不愧是好闺蜜,劝他道,“王钺息成绩好,体育厉害。钢琴小提琴单簧管笛子,英语法语俄语日语会的一大堆,还长那么帅,家里又有钱,学校里的女生,哪个不喜欢他。”
坠入爱河的小姑娘果然脑回路不一般,立刻问,“你也对他有意思吗?”
廖翊苇摇头,“你想什么呢。我要考鸿远班的,我又不像你那么厉害,钢琴和学习都那么强。我三岁练舞,四岁学古筝,花在这上面的时间太多了,能进奥班,已经是因为加分的原因了。还有半年中考,我要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学习上的。而且,他那股子遗世独立的傲劲儿,你们喜欢,我可不吃那一套。”
滕洋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廖翊苇和自己从小一块长大,是最好的朋友呢。
廖翊苇也知道她娇娇小姐的脾气,一点儿也没怪她,“洋洋,我的意思是说,其实你肯定比我明白,这种事,说不影响学习是不可能的。你看你这些天上课的状态,英语,还有化学。你化学才考了四十八。”
被戳到痛处,滕洋一下就着急了,近乎有点发脾气的红着眼圈,“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喜欢他啊!”
廖翊苇看她都快哭出来了,也只好劝,“没关系,你底子好,别着急。也就是这会儿心思浮了,等过了这一段自然就好了。”
滕洋却是闷闷的,“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也喜欢我。”
廖翊苇看着好朋友魂不守舍的样子,也觉得有些事,早了断早好。而且,就她看到的,王钺息那么冷漠的人,对滕洋,已经是不一般了,她看着自己好朋友,“你要真决定了,我帮你想个办法。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影响学习。”她是真的盼着好朋友好。
“你说。”滕洋着急了。
廖翊苇却是正色道,“依我看,学神肯定是对你有意思。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才懒得搭理别人呢。我虽然和他不熟,但我知道他这种人,看着对谁都客气,其实挺难接近的。”
滕洋连连点头,虽然王钺息对她一直挺好,可以说很多时候还挺顺着她的,比如曲子的事儿,可她就是怕他。他一不说话,自己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长到一块去了。
廖翊苇道,“如果你们真在一起了,你别怪我多事。我是一定要和他说的,他要对你的学习负责。”
滕洋着急,不依道,“这才是哪儿啊。”
廖翊苇取笑她,“还没怎么样,就护上了。以后让他欺负死。”
滕洋早都着急了,“哎呀,你快说啊。”
廖翊苇道,“你不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吗?这样,你明天早晨带一份早点给他,依他的性格,他要是大大方方收了,吃了,那就是喜欢。”
“会吗?”滕洋犹豫。
廖翊苇重重点头,“当然。我不说了嘛,他那个人,骨子里其实特霸道。要是看不上你,才不会接受你的好意呢。”
滕洋低下头,想起自己每天帮他擦桌子,他说的那声谢谢,一下就觉得,内心无比甜蜜。
那天晚上,王钺息回家。自顾自地对着化学书画结构图,把他今天扫到的滕洋那张卷子上答错的点全部都圈出来。
等他端着盆子给王致洗脚的时候,王爸爸说,“有点晚啊,今天。”
“嗯,功课有些多。”王钺息特别淡定。
于是,王爸什么都没再问,任由儿子半跪着给他洗着脚。
倒是王钺息,在什么婆婆媳妇妈之类的肥皂剧终于插广告的时候忍不住了,问道,“爸,这翻过年我师叔就三十二了吧。”
王致漫不经心地,“怎么了?”
王钺息笑道,“没怎么,我就想着,他什么时候给您领个师婶回来。”
王致特孩子气的用脚撩了下水,“什么师婶,那是师母。”
王钺息笑,“师母也成。我觉得我们何老师挺不错的,牛津毕业,国内数得着的同传。课讲得好,人也漂亮,是我们学校的女神。”
王致低下头,笑呵呵看他,“你是闯祸了吧。”
王钺息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师叔都这个年纪了,还眼光这么高,好的都被挑走了。是不是他小时候玩早恋,被您给揍怕了,所以,不敢谈恋爱。”
他那点小九九哪能瞒得过明察秋毫的王亲爹啊,可惜,顾师叔的大师兄压根不接这个茬,淡淡道,“你师叔是家庭的原因。你叔祖母和你叔公感情并不好,顾家婶婶去世后,顾叔叔很快续弦了。他后母是个很厉害的女人,你师叔性子直,吃了不少亏。他不想结婚,大概是怕吧。”说着就特别认真的看王钺息,“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只有一句话,脚底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自己受着吧。”
王钺息继续给亲爹洗脚,水声哗哗。
第二天一早,滕洋一来就带着一份小蛋糕和一杯牛奶,想了好久,终于连王钺息的位仓也给擦干净了,端端正正地摆进去。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擦桌子。
王钺息来了,放书包,一低头,就看见了位桌里的蛋糕盒和牛奶杯。
滕洋等着他来,又怕他来,两只手的手指互相攥着,都捏红了。
然后,王钺息就是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点了下头。继续放书包,搞卫生,收作业。
一上午,没还她,也没吃。
滕洋着急了。尤其是,整整一个早晨,学神没吃早点,顾老师还没找她谈话。
中午的时候,滕洋嘟着嘴站在王钺息对面。
自从摊上小学委,王钺息已经由每天第一个出教室的人沦落成了最后一个。
“嗯?”他其实还是想解释下的,毕竟滕洋是女孩子。顾勤估计是谋定而后动。他连冯京飞和徐萍都没叫。只是语文课课堂讨论的时候,站在那个小组那指点了好一阵子。
果真是自己爸爸带出来的,还真沉得住气。
王钺息觉得,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然后,王钺息一抬头,就看见小姑娘的嘴上都能挂Rio鸡尾酒了。
“不喜欢吃就扔掉啊!”得,他担心了半天顾老师,滕洋在这儿生气呢。
蛋糕的小礼盒被粉丝带包得漂漂亮亮的,别说谁大清早的吃这个,就是吃,也不能在教室里啊。
于是,王钺息特别雷厉风行,把蛋糕拿出来了。
滕洋一看,以为他真要扔掉,气得一拧头。
谁曾想,王钺息当着她的面,特别利落地把蛋糕盒子打开。哪怕是怄着气的滕洋,也觉得学神的手指好漂亮,修长有力,不愧是演奏级的手。
然后,王钺息就坐在座位上,拿着小叉,配着牛奶,安静而优雅的切了一小块蛋糕送进自己嘴里。
滕洋一下就着急了,“牛奶都凉了。”劈手就夺,爱心牛奶魂归垃圾桶。
从教室最后的卫生角回来的时候,滕洋有点脸红,好半天都不肯走过来,刚才居然发脾气了啊,王钺息会不会生气,结果,学神只是默默把那块提拉米苏吃完了。
“你早上就吃这个?”王钺息问。
滕洋摇头,脸烧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钺息道,“以后少吃这些,会胖。”
滕洋也不知道是气还是怎么的,小包子脸胀得通红的。
然后,王钺息就笑了,指着空空的蛋糕盒子,“我猜错了。顾老师可能还要再等几天,这个,就别告诉他了。”
顾勤还是没找滕洋谈话。
下午也没有。
中午,王学神吃完爱心蛋糕之后和他家小娇包敲定了练琴的细节。
王学神幕后指导,要滕洋怂恿廖翊苇和音乐老师借琴房的钥匙。从明天开始,两个人中午留下来练琴,一直到下周五的班会。
同时,学神还给了方案B,“音乐老师可能不同意,也没关系。咱们学校往北走不到两站路有一家琴行,我会和老板说一下去他那练的。”不要觉得土豪俗气,咱们高富帅的小息信誓旦旦保证能说动老板的,除了他和滕洋高超的琴技足以吸引顾客之外,更多的还是人民币的巨大助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