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如此不可+番外(20)
”哦。”
迷糊期的罗建没什么表情,完全不复往日里春风化雨的温柔,林浩天见惯了罗建眼角带笑的模样,乍看到他没表情的样子忽然觉得陌生了不少。好像这个人温柔外表下有另外一层面孔,他一直不曾发现。
罗先生愣了一会儿,转而问,”还有吃的吗”
林浩天想起来晚上发短信时罗建要他给带一份鱼粉,现在说不准他只喝了酒还没吃饭呢。
”还有疙瘩汤给你留了一碗。”
罗先生起身,”哦,我先去换件衣服。”
罗先生起身时步履还有点摇晃,被扶了一把,刚松手走了一步就磕上了门,林浩天不放心,一路扶着人上楼。罗建进去洗澡的时候他也不放心,就在外边等着,磨砂玻璃里面雾气蒸腾,水雾中罗建的身躯矫健的像豹子。
疙瘩汤一直在砂锅里放着,闷到现在。
林浩天进厨房给罗建盛饭,舀进碗里时还尝了尝,砂锅凉的慢,温度现在刚刚好。
罗建瞧着他的背影,眼里一片清明。
林浩天把疙瘩汤端过来,顺便接了一杯温水。
罗先生眼里依旧带着茫然,木然吞饭。
林浩天打了个巨大的呵欠,仍然守着罗建。一直等到罗建吃完,把人送上去,才困倦的回房,在沾着烟酒味的床上滚了一个圈,紧紧抱着被子睡着了。
二楼卧室里,罗建的眼睛在黑夜中睁着,手指反复磨砂刚才被揉过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预祝中秋节快乐⊙▽⊙,这两天不一定更,要在家掰棒子……
第17章 沙雕(修改加戏版)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了小半宿,在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
罗麦靠在飘窗的榻榻米上,抱着画板侧身素描窗外的雪景。邻居家的红砖墙,坚强翠绿的冬青,紫藤干枯的枝桠附在花架上,连翘长长的枝条没有黄花和绿叶的点缀显得乱成一团。
雪地里一个晃眼的黄色人影,握着铁锹铲雪,摇摇摆摆。
过了有一会儿,大门外罗建徒步进来,穿一件黑呢子大衣,在林浩天面前驻足。
罗建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林浩天笑。林浩天笑起来的样子温暖无比,像是这个季节头顶里的太阳。
最后罗建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递给林浩天,林浩天并没有带上。随后罗建离去,林浩天继续铲雪,围巾被他整整齐齐放在一旁。
罗建进门,罗麦正在勾勒冬青的轮廓,瞬间拗断了一根铅笔芯。
罗麦一直保持低头作画的样子,将凹断的铅笔扔出去,又随手摸了另一根继续。棱柱形的铅笔滴溜溜在地板上滚了半米,遇上客厅地毯,滚不动了。
罗建现在玄关处看着罗麦这边,一直到那根铅笔停下。飘窗外的景色玄关口看过去一样一览无余,唯一生动的就是那一抹黄色,跳动而鲜艳。
沉默了有一会儿,罗建脱掉大衣,换下拖鞋,踩着松软的地毯走过去,把那根铅笔捡起来。
铅笔杵到罗麦眼前,五秒沉默,罗麦劈手接夺过去。
画板上的素描被遮住一部分,罗建只看见素线勾勒大片雪景,画面中央被遮住了,只露出一只狗的轮廓,和一路梅花印。
”给我你的户口簿身份信息那页,初一去桂林,订机票。”
罗麦低着头,细细碎碎的紫藤枝桠从笔下显露出来。
”不去。”
”有事?”
罗麦头也不抬。
“没意思。”
罗建顿了顿,“随你。”
转身离开。
罗建身影消失在二楼,关上门的那刻,罗麦又拗断了一根铅笔。罗麦把画板往旁边一摔,顿了一会儿,又把画板收起来。他从飘窗上起来,然后把画板放到画室里,穿好衣服和靴子也跑进雪地里。
林浩天带着手套也防不住寒气,握着铁锹铲雪,手掌是热的,指尖却凉的没知觉,工作一会儿便抽了手套给凉透的指尖呵气。
黑子在雪地里开心地打滚,跑了一会儿又窜到林浩天跟前,扑棱棱甩了林浩天一身雪沫子。
罗麦从门里出来,一声呼哨,黑子立马跑到他跟前,如法炮制又甩了罗麦一身雪沫子。不同的是罗麦是蹲着的,本想摸摸黑子的狗头来着,这下雪全甩到脸上了。
罗麦:“黑!子!”
黑子:╭(°A°`)╮
黑子装认错装怂了三秒,随后看见枝头一只麻雀,俩尖耳朵一竖,180度转弯,原地甩尾,跐溜一下又窜了,毛烘烘的狗尾巴差点没抽到罗麦脸上。
罗麦目眦欲裂,狂喝一声,”你给我过来!”
黑子哪儿听,当罗麦和他玩耍,撒丫子在院子里窜,看罗麦跟不上了还会回头等一等,留下雪地里乱七八糟的脚印子。
罗麦几次三番捉不住,要抓狂,眼看着黑子往林浩天身边跑,猛的跳起来去扑狗,然而黑子生生一个急转弯,跐溜跑向别的方向。
“扑通!!”
罗麦光荣扑倒在地。
……
林浩天吓了一跳,慌忙去拽人,罗麦就着爬在地上的姿势生无可恋的摆摆手,鼻尖通红,眼角含泪。
”今晚我想吃铁锅炖狗……”
黑子意识到自己闯了货,委委屈屈凑过来,被罗麦狠极的一个脑瓜崩,崩出三米远。
林浩天拽着罗麦爬起来,抽打他身上的雪。
院子里主干道的雪被清了小一半,罗麦接过他的铁锹继续铲,林浩天拿着扫帚再扫一遍,两个人工作总比一个人快,积雪很快清的七七八八。
雪一直在落,很快两个人就成了移动雪人。
“留下围巾做什么?”罗麦问。
“我说会堆个雪人,罗先生就把他的围巾给我了。”
罗麦嗤笑了一声。
对林浩天来说,诸如讽刺,嗤笑一类的轻视行为,刺耳到无以复加,使用者背后总是丑陋和嫉妒。
林浩天站起身来,严肃认真的问,”你有什么情绪要发泄一下么?”
林浩天从来不说重话,从来没发脾气,或许他的词典里都没有生气这件事,只有对与不对。每当他敛起温和笑意,严肃的说话时,就说明他觉得这事情不应当这样了。
罗麦还在弯着腰铲雪,听到林浩天这么问他,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不变,几欲扔出手里的铁锹。将自己心里的怀疑,失落,苦恼和微妙的情感一股脑儿朝林浩天倒出来,他想求一个善果,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然而现在,他还不能够。
尝试再三,他的手都要僵了,最终却是放弃了。
罗麦平静地回答,“没有。”
”哦。”林浩天重新弯下腰去扫地了。
过了一小会儿,罗麦回过头来问他,“想去桂林么?”
罗麦之前就提议说要两人出去远游一趟。没几天就要过年,过年还不知道罗建今年想怎么过,去度假还是老老实实宅着都不确定,所以林浩天并不太想出去太远,便直接了当回答罗麦,“不去。”
林浩天和他都不想去,那桂林之行就泡汤了。罗麦挺高兴。
罗麦自认为桂林家庭七日已经游泡汤,他准备另找地方和林浩天双人游,心里盘算着最好是去国外。鉴于签证麻烦的话还是要国内,他也很想去一些原生态村落逛逛,反正不和罗建去住度假酒店。
罗麦算盘打的很响。
罗麦林浩天合力堆了一个巨大雪人,围着罗建的围巾,带着罗麦的帽子,鼻子上插着一根红彤彤的胡萝卜。立在院子里辟邪。
两个人堆完后哆哆嗦嗦进门,罗建迎面走来给俩人一人塞了一杯热可可。林浩天指尖都要没知觉了,抱着马克杯暖和手。手上温度渐渐回温,林浩天抿一口热可可,香甜滑腻,四肢百骸都甜的要冒泡起来。
罗麦喝了两口热可可就跑了,因为他的基友张弛张三胖尊请他去救驾。罗麦打游戏打的很凶,因为技术不错所以经常被拉去救场。
曾经有战队来撩他,但没成功,他打着仅仅是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