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大应了一声,说:“还有十分锺。”
他去洗了脸,把所有灰黄的肤尘洗掉。
露出了他本来的真实的脸。
没有以前的那麽白,那麽光滑;现在的是有一点黑,但是,额头上的白痕还是存在著。
那是一道,谭少曾经为了得到爱的痕迹;尽管失败,但它还是存留了下来。
谭少摸著痕迹,那疲惫的心有点无可奈何的怆然,等待他的,除了残酷之外不可能有别的出现,他对著镜子里的自己说:“哥,我爱你。”
没人回答他。
而前路,是生是死,未卜。
第80章
谭少出门时,陈见涛叫了他:“老大,都上了车,你是中间那部。”
谭少应了一声,走著的时候问陈见涛说:“跟著我,参驮是为了妻子,魏方是要看一个结果,你是为了什麽?”
陈见涛见他突然这麽问,不知道说什麽好。
到了车上他说:“老大,我叫你谭少时,你十三岁,那个时候,少将不是中校,只是少校,我知道我爬上不去,我没少校的背景,没少校的忍耐力,没少校的妥协力,少校跟我说你时,说有些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他要的自然有人会双手送上给他……他说的是你。我後来很好奇你是什麽人,为什麽我得不到的,少校那样的人都给了你。”
车开动了,进入秘密潜道还有半个小时。
“可是,有些地方我爬不上去,但我能在另外一个地方爬上去,老大,我跟你,是因为我现在能堂而皇之的能用巨大的钱财去诱惑别人,得到我所要的,”陈见涛突然神情冷苦:“你跟我说,我父亲得不到的,我全能得到,那刻,我就已经跟定你了。”
陈见涛的父亲是一个国内第一批研发运载火箭的科学家,早期不幸死亡,最後一句话是:“为什麽国外能做到的,我做不到。”
他死也没能甘心,那个时候,陈见涛还在他娘的肚子里。
陈见涛後来,竭尽所能也没有成为一个科学家,他们家穷,他初中毕了业就参了军,光是上军校就用光了他所有的能力跟运气,所以他後来所能做的,就是用其它的方式,代替他的父亲,做他最大的努力。
“值不值得?”谭少靠著椅子,他的脸黑色里带著灰败。
陈见涛笑了,说:“老大,我是你的管家,你这次要是败了,我也没个撑腰的了,死不死的都没所谓。”
谭少闭上了眼睛,那已经看不出嚣狂的俊美的眉眼间皆是死灰的冷静,他淡淡地说:“所以,这次只能成功。”
他开启的耳麦里,胡椒在那边说:“谭老大,一切准备就绪,等候指示。”
潜艇那边,刚抵达海底他的第一个战斗力不亚於研发力的科学家用英文也说:“BOSS,一切准备就绪,等候指示。”
参驮,作为探路组的头在海岛秘密基地,说:“谭少,一切准备就绪,等候指示。”
二虎,中间组的总部署老大也跟著作出回应,说:“老板,一切准备就绪,等候指示。”
扫底组的罗见在那头也沈稳地跟著说,“老板,一切准备就绪,等候指示。”
谭少冷冷地笑,说:“等候我指示。”
他砸了一切下去,这次,不落个回声,他就不信了。
西海岸,黄昏打下来的渔港里,一艘渔船也没有。
只有几艘军艇在巡逻,沓无人迹的海上,除了机动声,什麽也没有。
范宗明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还有四十分锺。”
他说完,回头对人说,“叫舰长来见我。”
军舰舰长见到他,立正,稍息,敬礼,“首长好……”
范宗明看了看天空,淡淡地说:“今天天气不太好,如果有几架飞机过来,就没必要惊慌,该飞的让它飞,它要停的时候就给它个位置。”
“明白。”舰长再次敬礼。
范宗明回了军礼,让他退下。
他的助手,一位办公室的秘书长在一旁有点犹豫地说:“应该不会发现特殊情况吧,我们已经做好了努力跟准备。”
“天有不测风云。”范宗明淡淡地说。
说完,他又拿著望远镜,去看俄方的军舰的影子。
他们这次的交易,也是秘密行动。
在国际上,尤其是当今局势,作为军事大国的俄方跟中方,所有交易,不管是小的还是大的,都只能是暗底下,不能明里引发任何国际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