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等我+番外(45)
珍妮拿着新找到的护工志愿者的信息,敲响了老板的房间门。
“陆总,我们该走了。”她对着门里穿戴齐整的老板颔首道。
陆时琰点了点头,接过她递来的资料,边走边翻阅。
“多少把握能见到本人?”
“eden已到了这护工的家里,确认过了是我们要找的人。”珍妮按下电梯的下行键,公式化道。
“陆氏集团那边怎么样?我们的人怎么说?集团的人有什么异常吗?”
珍妮点击工作汇报邮件,一一道来。
陆时琰边听边展开商务车后的办公桌板,拿出笔电查阅工作邮件。
随口问道“汤净去集团了吗?”
珍妮顿了顿,收起手里的Ipad,低声道“他去澳洲了,今天早上走的。”
陆时琰敲击键盘的手倏地停下不动,嗤笑道“他倒会装孝子”
“他好像不止是去探病的,听说是带了什么人去见陆董。”
“人?他能带什么人去邀功?”陆时琰回头继续敲键盘回复邮件,喃喃道“邀功?。。。对。。他不会只为了去装装孝子而跑一趟,太亏了。。人,邀功”他耳边突然响起陆亦鸣的提醒,心中警铃大作,大掌拍下笔电盖,冷声吩咐“珍妮,查一查程筝的出行记录?见完今天这个人,你订一下最近一班飞悉尼的机票。”
to be continued..
☆、用你声音拥抱我 4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多,更新不及时。(本人留言:反正也几个人在看,说屁哦)
番外预计还有两章结束,本想写个简短的破镜重圆的故事。(本人迪奥:然后呢?还不是罗里吧嗦写了这么多没几个人在看的番外。)
因本文主角的预设,与身边一位正在与抑郁症抗争的朋友的经历相似。
为此想借此番外,请大家正确看待身边抑郁症患者。你的一个善意理解对他们来说,可能是比辅助药物来的效果更佳。他们既不矫情也不负能量,他们甚至不敢表达出希望被身边人理解。更谈不上求助。他们忍受着心理和生理的病痛折磨言不出道不尽。
善行可以很简单,善意可以很容易,
闪闪发光的你 请分一些光照照这些暗影里挣扎着的向日葵们吧。
(可能追看到此篇的小可爱们已不多,可能只有一个点阅。作揖谢谢您的陪伴)(好人一生平安.jpg)
“您好,打扰一下,这是您要的水。”温柔带笑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来。
陆时琰睁开眼睛,伸手接过微凉的水,对空乘颔首道声了谢。他拧开瓶盖仰头往嘴里大口灌,兜不住的水从嘴角溢了一些出来,顺着下颌线流进脖子里。
100米开外,商务舱首排的助理珍妮,伸长脖子关注隔了一排头等舱座位的老板一举一动。随时候着老板的需要。
“陆总,这是我备在身上的。我想您应该能用的上”珍妮从座位里起身,恭敬地递来一管百多邦。
他用没拿水的左手接过,咽下最后一口水后。不知觉地捏瘪了塑料瓶,云淡风轻地说“谢谢,你回位置吧。”
“您。。程先生会没事儿的。您不要太担心了。。”珍妮皱着眉,嗫喏道。
“。。。嗯。。你回去吧。”他用右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左手挥了挥示意她回去。
珍妮点点头,挪步走回商务舱,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头等舱沙发里的老板。她垂下双肩靠进椅背里,不由地收拢五指呈拳,放在左心房的位置比了比——原来心竟这么小颗,难怪只够筑一间房只容一个人住进去锁起来,便再也没了位置。她长叹一口气,合上眼皮假寐。
陆时琰侧着头靠在椅背上,无意识地摩挲左小臂上的白色药膏下蜿蜿蜒蜒的黑线,半合着眼皮发怔。
“mr.chen,常常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有时候问我——Areyoucrying?Listen,somebody iscrying,我没办法处理,只能把他的情况如实告知了他的主治医师。经过一段时间的特殊观察,治疗组一致认为他的精神状态可能不适合抚养他一岁的儿子。所以。。”
黑人护工皱着眉苦想久远的记忆,用英文断续讲给面前这位高大的中国男人听。
“他车祸的原因是什么?”他下意识回避重复的伤害,急切地打断护工的话,单刀直入道。
“事故鉴定中心报告称,好像是源于二次车祸。第一次是车辆追尾,第二次是货车侧翻。至于造成具体事故的原因,我不清楚。只大致听到这些报告的内容。但在院期间,mr,chen他有时会重复地说‘Iamguilty’,我想他应该有需要被宽恕的罪,所以我建议他去我做礼拜的教堂,找教父忏悔或许能帮他减轻心里的罪责。”护工用手挠了挠头,顿了顿又说“对,有天他拿回来一个十字架。我为他换药时,他躺在床上说‘SendyouGodblessyou,Happybirthday!’他多数时间是说中文,我听不懂。所以能帮你的不多。”护工耸耸肩表示无奈。
万米高空之上,陆时琰拿起脖子上他送给20岁的小琰的生日礼——十字架,放在嘴边亲了亲。淡淡一笑喃喃祈道“神,请你也庇佑他能好起来。”他拉开遮光板,呆望着镶了金边的云“我愿用一切去交换,拜托你,god”
空乘送来餐单请他点餐,他胃口缺缺。掠眼而过,随口点了份沙拉又要了杯黑咖。
陆时琰深吸一口气,打开小桌板上的笔电。显示屏上蓝黑色蜿蜒起伏的音波线停止不动,播放的进度条已过二分之一。他取出耳机盒里的头戴式耳机挂在耳朵上,微颤着手点击播放。
耳机先是传来无声的空白,他有些神经质地啃咬手指上不存在的倒刺。
“本人程筝,现在确认精神意识清楚。特立此遗嘱,我本人所有名下财产由程晨继承。在程晨18岁前,由他的监护人代为管理支配。过世后骨灰海葬,关于陆时琰的所有物品,自画像,照片,录音笔等烧毁随骨灰同葬。”
“。。。。”耳机里传来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陆时琰不由地屏住呼吸,用牙齿不断地搔刮下唇。
播放进度条显示剩2分5秒结束。
“本人死后,任何人不得将此消息转知陆时琰。下面这段录音,请剪辑后转交陆时琰——咳。。小琰,近来可好?想你该是很好的。我也很好,我在美国结婚了还有个儿子,想来还是该告知你一声。听江教授说,你去学校找过我的去向。我们全家现已定居美国,不再回国。望你勿念,祈你一切安好。还有。哎。算了。,小琰。。再见”
5秒,4秒,3秒。。
耳机里只传来不清晰的喉头咕咚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熄了屏只剩一片黑的屏幕上,映出一张泪湿的脸。他盯着屏幕上的脸发呆,用左手轻触屏幕上的脸,用右手拇指刮了刮湿润的眼角,舌尖轻触拇指上液体,尝味似的舔了舔嘴。突然明白过来,这屏里的人在哭,屏外的人也在泣。以前以后他们皆是一体同悲共喜。他释然一笑,心念,这人从前总说他眼泪不值钱,竟是他蠢不知这是傻子最聪明的谎话。既如此不值钱的玩意儿,偏只有傻子才会捧成珠视成宝怕他多流一颗金豆。
“陆时琰,怎么总哭唧唧的?这眼泪鼻涕的糊了我一脸。你眼泪也太不值钱了,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别动不动就搞泪液贱卖行吗?”程筝裂开嘴大笑抹一把自己脸上湿哒哒的混合液体,翻身往旁边还抽噎喘气的他脸上涂。
空乘送来点餐,打断了他挂泪的傻笑。他接下餐点,端起黑咖喝了一口。
☆、用你声音拥抱我 5
南半球正值初夏,早晚温差大,午后最为酷热难耐。
落地悉尼时,程筝还着厚实的秋装。他此行是来找人谈判的,自是无心看天气收拾换洗衣物。他本以为忍个三五小时谈完就返程,也还扛得住。毅然地拒绝了汤净的提议--去就近的商场买夏装换上或穿他带来的夏装。
接机的商务车,停在疗养院门口。他刚推开车门,就被蒸腾的热气掩了个实在,他条件反射地大口喘息以缓解闷热的窒息感,不过走了十分钟的路程到独栋区,他就已汗湿透了最里面一件长T。
程筝头重脚轻地等在门外,等先一步进去的汤净出来叫他进去。他抬头呆望着不远处那颗叫不出上来名字的白花绿叶树。
“进来吧,爸爸刚正在用午饭,久等了。”汤净半眯起桃花眼意义不明地打量着他。
程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跟着汤净身后,脚步虚浮地走进别墅里。别墅里开着空调,室温相较室外低了好几度。灌进后脖子里的冷气,让他不由地打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