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走了?”
“不好说。”
“现在情况怎么样?”周正压抑住烦躁,心里却还有点儿希望,蒋捷是个机灵的人,说不定跑开了。
“警方已经戒严……”
“我是问蒋捷!”周正粗声打断沈兵,“有没有追踪到他的信号?”
“他没带那只手机,追踪不到。”沈兵连忙说。
“我去警方那里查查,蒋捷如果逃开,一定先报警。”江山站起来说,“先别着急,我们的人都跟不住他,别人要抓他也不那么容易。沈兵,知道是什么人吗?我们也好放开人手去找。”
“我总觉得,有可能是日本人。”沈兵说。
“操,落到日本人的手里还有他的好?”周正的手掌反复摩擦着额头,脑子里想来想去,都是蒋捷给日本人折磨的场面,他慢慢啜了一口手里的“伏特加”,吩咐江山:“让日本那头马上跟川上联系,先确定蒋捷是否在他手上。”
“好,我这就去。”江山说完,快步离开。
“有没有联系蒋捷的手机?”周正问沈兵。
“关机,打不通。”
“在哪里呢?”周正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夜色沉沉,天空一片黯淡,“蒋捷,你在哪里呢?”
第7章
“正哥,蒋捷电话,二线。”
周正靠在皮椅里寻思着下一步的策略,沈兵敲门进来。周正快速摘起听筒,接通二线,劈头盖脸地问道:“你在哪儿啊?”
“还在学校这里,”明显是用手机打的,信号并不好,伴随着“嗤啦嗤啦”的杂音。
“具体什么地方?”
“嗯,基督堂你记得吗?唱诗班经常在那儿练习。”
蒋捷在唱诗班弹琴,周末经常去那里,周正去接过他几次。
“好,你就呆在那里,我马上过去,你周围有人吗?”
“今晚有弥撒,人很多的,你过来站在门口,我就能看见你。”
“行,手机不准关机,多注意身边的动静。”
“嗯,知道了,那我挂了。”
周正也要挂,忽然想起什么,急问道:
“你,没受伤吧?”
电话另一端的蒋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还好,我很好。”
周正这才松了口起,挂上电话,站起身:
“他在学校附近的基督堂,我去接他,江山,警方那里如果有问题,你处理一下。”
沈兵却抢先站了起来,
“我去吧!”他检查了腰间的枪支,“外面现在乱七八糟,你出去不是添乱吗?在这儿等着,我保证把他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周正压了压心里的急切。他不知道自己的躁乱从何而来,他不想蒋捷对自己的影响这么大。于是终是答应,但在沈兵出门前,还是不免嘱咐了两句。
沈兵并没有保证到蒋捷的毫发无伤。相反,蒋捷走进“正”字包房的时候,相当狼狈。衣衫不整,脸色苍白,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周正扶着他的手臂让他坐下来,有些不满地说:“不是说没受伤吗?怎么这么狼狈?”
“跑得太急,撞上不少东西,没事儿。”
“小细腿还挺能跑的?”
周正边说边蹲在蒋捷面前,小心挽起他又脏又破的裤子。有划伤,一条一条的血道子,右腿的脚踝有些肿。
“叫医生过来看看。”他吩咐下去,然后问,“你怎么甩开他们的?”
“能不能先给我点水喝?我口渴。”蒋捷扬着脏兮兮的小脸问。
江山连忙把水递上来,蒋捷小声说了句“谢谢”,喝了几口才说:“他们本来就七八个人,你的保镖和他们动了手,所以把我塞上车的就只有两个。他们不是本地人,对地形很不熟,慌乱中开进一条反向单行道,下班高峰期车辆多,他们逆着开很麻烦。我趁司机大转向,把我和另外一个人甩到一边的时候,背手开了车门,和那人一起给甩了出去。我当时朝着警笛响的地方跑,那个人追得很犹豫。我后来钻进实验楼,我对那里很熟,后门就是基督堂的花园,我知道每个晚上那里都有弥撒,会聚好多人,那些坏人怎么也不敢明目张胆闯进来。后来在里面,就给你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