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打脸花瓶人设后[娱乐圈]+番外(84)
常舟看着关上的车门,镜片后目光阴鸷。
他现在也只是为了办事,才把纪哲留在身边。这全身上下连脸都没法看,还害他良苦的小明星,迟早得甩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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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光年离开了一会儿,蒋女士就热情地拉过冉时,领着他认了一大圈任家的旁系,俨然已经把他当做自家人了。
每个人听到蒋女士的介绍,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恭敬地和冉时握手、寒暄。
冉时人没转晕,就已经喝酒快要醉晕了。
除了任家这一大家子人,还有不少认出他的,都特地上来想和他敬酒。
冉时不好推拒,这一轮轮下来,不管怎么克制酒量,还是喝多了,有些头重脚轻,意识朦胧。
到了最后,他就记得有人拦下了还要和他敬酒的人,把他带下了楼,安置在车内后座上。
迷迷糊糊听见有个嗓门大,还特别能说话的人,在他耳边叨叨。
“老板,要不要买醒酒药?不对,醒酒药其实也不好……我觉得还是……”
那人念叨到一半,突然沉默,打着哈哈关上了车门。
模糊的意识中,最清晰的还是胃部的不适感。冉时忍不住蹙眉,缓慢地蜷缩在车门旁。
然而那个带他下楼的人,却冉时最熟悉的方式,握着他的手腕,还替他顺了顺背,动作认真又温柔。
……难受的感觉在安抚下渐渐平息。随即,一股安适的睡意,飘飘摇摇地升了上来。
这样熟悉的安抚动作让冉时不由恍惚,在酩酊酒意中,拾起了一些五年后的事情。
——眼盲之后,冉时就很难清晰地记得每天都发生了什么。
他只能记起,那段灰暗的日子里,最开心的事,便是江先生会时不时上门拜访他。
因为这样,他就可以被江先生握着手腕,领出门,不用每天都被迫待在沉闷的房间内,还要担心逼债的人找上门来,把门敲得震天响,粗声恐吓。
依稀记得……当时租的房子是老式居民楼,狭窄的楼道中有一扇门,邻居总是不客气地霸占他的门口,堆放各种杂物。
有一次,楼道门被邻居锁了,他下楼急着给江先生开门,不小心被那堆杂物撞伤,背上的伤疼痛难忍,稍微一动作,都能牵扯到。
他不想再被人同情什么,一直生熬着,直到江先生主动发现——
听江先生说,他那时背上已经淤青了一大片,吓人得很。
还是江先生帮他按摩散开淤血,背上的伤才恢复好的。
再后来……
他就把所有的钥匙都交给了江先生……
沉浸在记忆中的冉时,听见有人在耳边询问似的喊了他几声,声音低沉。
——和江先生一模一样。
思绪飘到此处,冉时清醒了一些,他努力想要睁开眼,就听见任光年轻声问道。
“冉哥,你醒了吗?”
冉时想开口回答,或者点点头。然而酒精麻痹了神经,迟缓了一切反应,光是动一动手指,都实在提不起劲。
忽然,面前一阵温热的气息袭上来。
稍微冰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从他侧脸滑至下巴。
手指没有用力,触感轻柔,被醉酒困扰的冉时,对这样的动作还有些享受其中。
那只手停留了一会儿,替他拨开了落在耳前的鬓发。
冉时还沉醉着,手指却离开了一会儿。
似是经历了一场沉默的犹豫,微凉的指尖又覆上来,却比刚才更强势,直接刮过他因为发热而烫红的耳尖。
冉时顿时醒了大半的酒劲,却不敢睁开眼睛。
而后,作乱的手指,微微用了点力气,在他的耳垂上揉了揉。
“……醒了怎么不说,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事情多,耽搁了,猛虎落地式哭着道歉QAQ
终于把第四章 的梗破了~
第58章 该不会真的是真的吧
时刻注意着,作为演员应该保持的素养, 控制最细微的表情, 雕琢最细小的动作。
——任光年一向做得很好, 他天生就有这样的才赋, 克制本我,表现角色。
甚至不在镜头前, 他也总是会下意识这么做。
除了在冉时面前。
是他为冉时拦的酒, 也是他把人带下楼。
冉时酒品特别好, 就算是坐在车上, 觉得身体不舒服,也只是皱着眉,头抵在车窗玻璃上, 默然地在昏沉中忍耐。
任光年看着冉时蹙眉,嘱咐助理赶紧买药, 紧张的情绪提在心头,一直握着冉时的手, 直到冉时眉间舒展, 他才算是缓了口气。
但精神松懈下来后, 在只留着车内灯光的阗寂中, 任光年却忍不住盯着冉时,看得有些出神。
冉时长得好看, 这是所有人都在反复陈述的事实。他五官线条偏柔和,上镜妆和素颜区别不大,气质又干净, 素人时期就频繁因为颜值出圈。任光年也曾经翻到过,他那些被同学偷拍发到网上的视频和照片。
有粉丝把这些全都汇总到了一起,最早能追溯到手机刚有摄像功能的高中时期。像素再模糊,滤镜再过时,仍然能看得出冉时的优越出挑。
照片里的冉时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或者后排,要么抬头认真看讲师,要么低头做笔记,有些沉闷,被发现偷拍了也只是对着镜头羞赧一笑。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有些内向的人,会为了对他表白自己的感情,愿意舍下了二十多年的腼腆,鼓起勇气,不顾一切地主动追求。
任光年忍不住握得更紧了一点。
……他当年心不在焉错失的这份爱意,到底有多热烈?
所有的醒悟和回复都来得太晚。现在追溯,他仅能触摸到一点余温,但温度仍然灼烫无比。
任光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朦胧沉醉的冉时,在酒意中含糊吐出几个听不清的词汇,脸颊泛着一片醉人的红,呼吸间还带着芬芳酒意,弥漫整个狭小的车内空间。
任光年现在其实根本就记不起,那些被他当做本能的东西。
——他只想伸手触碰,看看眼前这片痴红,是湿的,还是烫的。
手指在脸颊旁流连,掠过一阵热意。面前这人的眼睫颤动,手指紧张弯曲,已然把自己的清醒出卖得一干二净。
任光年挑了挑眉,一时心动,在那缀着赤色的耳垂上揉了揉,开口戳穿他的破绽。
冉时的眼睑颤了颤,任光年完全能猜到他现在的心情——有些不知所措,迟疑着纠结措辞。
任光年没有再逗弄,一双手往下,作势要替冉时解开西服外套的纽扣。
冉时这回终于彻底放弃在他面前装睡,脸红得一塌糊涂,抓着他的手,低垂着眼睛,嗓音还有些沙哑地回答。
“……醒了。”
任光年应了一声,松开手,忍不住轻笑。
“醒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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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时对自己发誓,他并没有多想。
自年会一程后,每当他回忆上一世的好友,那位江先生的身影就会和任光年的渐渐重合起来,记忆里的一切也随之鲜活无比。
任光年会就是那个他五年后唯一的好友吗?
冉时不是没有生疑过,但这个想法原先一直被他打为不切实际,不敢细想。
如今想来,如果任光年就是江先生,那他确实是会为了自己背上受的伤,担心到主动替他按摩散开淤血。
他也确实会知道自己习惯喝热水,还怕黑……
冉时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眼盲,没能更仔细地了解江先生。
突然,一支笔伸到他面前,敲了一下书页。
“怎么突然走神了?”
冉时赶紧回神,看着面前文质彬彬的男人,歉疚笑了笑。
“抱歉,老师,刚才想到了一点事情。”
被叫做老师的男人放下书本:“没事,今天你们剧组杀青,我就不耽搁你们休息了。”
一旁的叶琛更快地跳起来:“终于下课了!”
知道冉时是学语言的,老师夸了他几句有天赋,转而对叶琛叹气:“你看看人家冉时学得多快,再看看你,我这周就教了你一个单词!你还没学会!”
连英文单词书只记得abandon的叶琛居然壮志豪迈:“我学会了!”
“那你再说一遍,‘谢谢’怎么说?”
已经连续学了近一个月的叶琛开始抓耳挠腮,片刻后放弃:“……忘了。”
凌星语在一旁张嘴做口型提示,叶琛毫不争气,仍然没拼出这个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