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打脸花瓶人设后[娱乐圈]+番外(57)
任光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冉时垂着头, 捧着自己的右手。
冉时仍旧为刚才他提出的要求有些踯躅。
说是过线, 也没有很过分,就是这个要求是在有些微妙……
一想起任光年刚才在他耳边笑着说“手好疼, 帮我吹一下好不好?”, 冉时就有些手抖。
冉时努力想把这句话当成撒娇, 但他实在做不到。这要求看着没什么, 但真要让他做起来,怎么都觉得太过羞耻。
任光年仍然看着他,等待他的动作。
冉时咬了咬嘴唇, 低下头,又被任光年喊住了。
“解开绷带比较好吧?”
冉时垂着眼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默默替他解开了绷带。
几道狰狞的伤口盘踞在掌根, 堪堪凝住的血口触目惊心, 根本没有像任光年说的那么浅显。
这伤口显然不是捡玻璃碎片被割到的, 反倒像是狠狠被尖锐的东西扎进了骨肉。
到底是为什么会受这种伤……
冉时好不容易憋住了再询问的心思, 缄默地把沁血的绷带彻底松开。
任光年能感觉到,冉时把他的手握紧了一点。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无声地看着冉时。
冉时低垂的睫毛很长,因为内心的纠结而不自主地轻微抖动着。冉时的瞳色比较浅,在柔和的午后阳光下, 更显得像上等琥珀一样剔透。
任光年忽然觉得,不仅是伤口处痒,他的心头也痒。
不用熬夜拍戏后,冉时整个人气色比先前好了不少,养的连指尖都泛着一点红,指腹又实在绵软,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腕,珍之重之,宛若捧着天价的宝物。
任光年的视线又一次落在那张抿起的嘴唇上。冉时的五官生得精致,唇形也很漂亮,天生颜色偏浅,但很润。刚才又被他自己咬了几下,泛出了点血色。上唇中间还缀着一颗诱人的唇珠。
任光年不是没见识过,粉丝变着花样夸冉时的嘴唇多适合接.吻,并且强烈拒绝冉时接任何带吻戏的言情戏。但他每次近距离看到的时候,心脏还是忍不住要狠狠一跳。
——粉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这张嘴真的很适合亲吻。
依着任光年的要求,冉时也当真低着头给他吹伤口。
感受唇间带出的潮热气息,任光年的指尖突然轻微地跳动一下。
那颗唇珠覆在温热的皮肤上,带出一道柔软的湿润。
冉时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居然亲到任光年手上了,怕他不喜,慌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任光年哪顾得上回答,喉间一紧,上身前倾,压在冉时面前。
冉时一时松了手,手腕便立刻被反抓着摁在座位上。
任光年声音都哑了,一开口,嗓音低沉动人:“别动。”
冉时脑中一片空白,紧张地屏住呼吸,心跳鼓噪着胸口。
只要再往前一点,任光年就能听见那不安的心跳声——不,在这之前,那张微微抿起的薄唇,一定会先压上来……
他们贴得很近,近得冉时又能闻得见任光年身上那阵熟悉而安心的气息。
任光年眼睛也不眨,盯着近在咫尺的嘴唇。轿车的空间太过狭窄,他都不需要怎么动作,就能……
他闷哼一声,极力克制着想要低头亲上去的冲动。
冉时没有逃,也没有躲开他,似乎默许容忍着他的一切行为。
——但他知道,如果现在亲下去,只会是不合时宜,把这段感情变得一团糟。
……要是他先走出这一步,可能就是满盘皆输。
这样暧.昧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最终,任光年还是稍微偏了偏头,用右手拨了拨他耳上的鬓发。
一道凉意掠过冉时发烫的耳稍。
任光年的语气缓和下来,气息拂过冉时的耳旁。
任光年只道:“耳朵这么红……帮你吹一下。”
说罢,任光年也松开了制住他的左手,前倾的身体又靠回了座位。
冉时没敢回看一眼。
他不知道任光年怎么想,但刚才任光年欺身上前的一瞬间,心头情绪翻涌,几欲催使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任光年静静地靠在一旁,没有说话,但因刚才的动作,原本已经凝合的伤口又有些裂了开来,往外渗血。
冉时再开口时还有点磕绊:“你、你的手又流血了。”
任光年一点也没觉得痛,只低低应了一声,打电话让助理去药店。
助理这次总算学乖了,不对车内两人的气氛多发表一句看法,东西往后排一放,假装什么也没发觉,关门开车。
任光年拆了一卷新的绷带,打算自己包扎。
一双手又覆了上来,不小心碰到刚才自己亲到的指尖,又往后缩了一下。
“先要消毒止血。”
任光年侧过身,在他面前摊开手。
“那,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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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两个人默契十足地没有再提起。
《鸣渊》安排了两轮路演,行程在第二天就紧张起来,两人跟着跑各地各高校举办主创见面会。
第一站就是沪市某大学,恰好还是冉时的母校。
任光年手伤未愈,仍然缠着绷带,极为招人注目。
见面会粉丝问答的气氛很是活泼,提问完剧情相关的问题,就有人忍不住好奇问起他的伤势。
任光年没回答,只是微微勾着唇看冉时。
……视线灼烫得要命。
众人不知道他们俩在玩什么把戏,见任光年没回答,又把问题抛给了冉时。
冉时觉得自己声音都抖了一下:“……被玻璃划伤了。”
坐在底下的同学们都哦了一声,信以为真,此后又有人提了几个好笑的问题,惹得他们哄堂大笑,不再在意任光年受伤的事。
又有人站起来,很是正经地提问:“我想问冉时,你现在在和公司闹官司,那你来参加电影路演,谁给发工资啊?”
场内的人又都笑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王导也笑着调侃:“冉时现在是给我们剧组打白工。”
电影片酬早就结给王朝娱乐了,冉时确实一分钱没拿到。现在他也把其他在解约风波后,各方趁热度想邀请他参加活动的通告统统推了,完全凭着自愿跟《鸣渊》一起跑各地路演。
王导话锋一转:“虽然我们不给冉时发钱,但我们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在座应该有不少同学知道,冉时是你们的校友吧。”
冉时本校直研,在母校待了五年多,还没进娱乐圈就因为颜值校内闻名,素人时期三番两次火上网络。坐在台下的虽然都是他的学弟学妹,但也知道这些往事,一听王导这么说,纷纷骄傲地点头。
冉时听王导这么说,有些发愣,四下一望,突然看见有人从后排观众席上站了起来,接过话筒。
她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看着已经认出自己的冉时,盈盈笑道:“冉时,好久不见啊。”
冉时看着导师那张熟悉的温柔面庞,忍不住有些语噎。
这位温柔可亲的中年女子,是他的研究生导师。冉时从本科起就喜欢听她上课,师生感情深厚。当初他不得已中断学业,从没冷脸的导师发了火,和他决断了关系,近两年时间没有再联系。
现在看到导师仍然以慈爱的眼光看他,冉时鼻子一酸。
“那时候你说要停学去拍戏,我一直强烈反对,以为你是被利益所诱,无心学术……”导师提起这段往事,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也是前几天看到新闻,才知道你当初离开是迫不得已的。当初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说罢,她又重新笑起来:“不论如何,作为老师,我都很高兴能看到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同样希望,不管将来你是继续拍戏,还是从事别的行业,都能越来越好。”
冉时对自己的导师鞠了一躬,眼角也有些发红。
“谢谢老师,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首场路演就在这几分温情之中落下帷幕。
王导对自己这一手准备特别满意,宣传到位不说,还体贴了自家演员,王导特别高兴,嗓音洪亮地宣布要请全组人吃晚饭。
整个主创团队氛围火热,一行人欢声笑语走出后台,琢磨起吃什么才能让王导的钱包大出血。
任光年却突然停下脚步。
他看着静静停在路旁的一辆黑色轿车,推辞了大家的殷勤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