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CP完结】(5)
没有过多的犹豫,安德烈拧动把手,却发现从里侧反锁了。
他被欺骗了?
“靠!艾德里安!”
愤怒之下,安德烈疯狂地晃动把手,像是要将它从门体上硬生生掰断。
门依然紧阖。
安德烈转身,想着从屋外围堵该死的艾德里安,恰时,门把手晃了晃,打开了。
艾德里安一手扶撑在门框上,一手握住木拐,抿紧了嘴。
“你这是干什么?”
“我见里边没动静,所以……你怎么不出声?”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不行吗?”
“……最好不要。”
艾德里安哽住了,眼前,安德烈抹了一下额发,弯腰坐到了沙发上。
“你在偷听?”
方便后,艾德里安放下马桶盖,坐在上面想暂缓一下情绪,却没想到招致了如此暴烈的反应。
他被监视着吗?
这个人一直守在门后?
他窥听了什么?
看向艾德里安,他眉头紧锁,表情竟是异常的严肃。
“偷听?”安德烈提眉,而后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偷听……”
安德烈撑起身来,靠近了艾德里安。
“你在想象什么,西克特中尉?”
比艾德里安高近半个脑袋,逼压过来,艾德里安后悔了,他说了多余的话。
他不愿激怒安德烈,这种情形下,不该说带有质疑或挑衅意味的话语,吃亏的是他。
虽然安德烈的窥听让他确确实实感到了不快。
第7章 啃噬(二)
“没什么……”
艾德里安偏开脸。
“你认得我吗?”
安德烈凑近,湿热的呼吸扑在了脸上。
躲避不开。
“认得?”
“八号营房, 粉红色的八号营房。”
安德烈笑了,依然是那种略带神经质的笑。
“一群穿粉衣服的犹太臭猪。嗯?告诉我,你是更讨厌犹太人,还是更厌恶同性恋呢?”
艾德里安感到疲倦,他根本无法适应单脚站立,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安德烈……我只是恪尽我的职守,负监管的职责,我从不评判……”
下一秒,安德烈扳住了艾德里安的下颚。
由此感受到了他切切实实的愤怒。
“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真意外啊……不过很遗憾,我不喜欢这样的辩解,这个不对。”
“疼,放手……”
不予理会,安德烈将他的脸颚掐捏得几近变形。
“我不相信,一点也不信。你没有与你的看守同事、朋友或者亲人讥讽过犹太人?穿着体面的服饰,坐在馔食丰盛的餐桌前,以你们引以为傲的高贵血统……”
艾德里安摇头,把扶门框的手移开,攥握住了安德烈的腕部。
“别这种时候当个伪善者,西克特中尉,这相当拙劣!”
黑色军制服衬托之下的白色手套,掩捂住了口鼻,径直穿过沙石飞砺的石场,仅露出的漂亮的浅蓝色眸子里,却流露出一股不加掩饰的鄙夷与嫌恶。
安德烈抚上那对明眸,抠开,伸进,触及到了湿润柔软的角膜。
“安德烈!安德烈!住手!快住手!”
惊恐攥住了所有的神经。
泪涌出,顺指缝滑淌而下。
血丝张结满了眼白。
“伯努瓦……”
安德烈松开了手。
“记得吗?”
“记得……我记得……”
一个疯疯癫癫的囚犯,将浓稠的精液射向了年轻副官的皮靴和裤腿上,他被鞭笞,施予吊刑,双臂严重脱臼,不日而亡。
蠢蛋招致了死亡,旁观者却得到了极大的快感。
你介意蹂躏糟践一个漂亮精致的敌人吗?以复仇之名。
艾德里安被拖曳上了二楼,曲柳木台阶间留下了凌乱的血渍。
拉扯到了二楼,艾德里安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佝偻在楼梯口,这一次,汗水混杂泪水在鄂下滴汇成一滩。
“站起来。”
安德烈催促。
“我流血了……很不妙……”
“站起来!”
艾德里安遭到了踹击,内脏痉挛似的疼痛。
身下人的背脊在颤抖。
安德烈失望地摇摇头,下一刻,他攥住艾德里安的领后,将他半搀半推进了主卧室。
跌入了柔软的床褥间。
应了艾德里安的猜想。
独独这个他不愿再退让,不可能退让。
安德烈欺压了过来,跨骑在艾德里安的腰间,开始脱解皮带。
这种情形下,安德烈居然勃起了,虽说是并不完全的勃立。
“住手!安德烈,我不想……”
“嗯,我知道。”
虽说,安德烈褪下了内裤,施行过割礼,带着一圈浅浅疤痕的阴茎裸露在了艾德里安的眼前。
它勃挺着,艾德里安从未如此近距离,毫不遮掩的去看另一个男人的性器。
“没跟男人做过吧?西克特中尉,毕竟,这是违法的。你是乖乖的异性恋……你最喜爱女人哪里呢?柔顺的秀发?艳丽的红唇?……”安德烈的手指,从发梢滑到了唇缘,淡淡地拨动。
“……还是乳房?阴道?”
一个力道,将他强行压制向下。
“含住。”
“不可能!”
安德烈掐住了他的脸,隔着颊肉,撬开他的后齿。
艾德里安用力反抗。
他不再卑弱,不再忍抑,他使足了力气。
最起码,他不想再让安德烈认为他可以任意欺凌。
安德烈险些按持不住。
混乱时,他提腿狠狠压住艾德里安的伤处。
伤口彻底撕裂了。
安德烈依然在使力,哪怕他感受到了踝部的湿黏,哪怕看见了艾德里安痛苦扭曲的面容。
“没用的,放弃吧。”
安德烈俯下身,在艾德里安耳畔说道。
同时松开了腿。
艾德里安疲软地倒向一侧,露出细长的脖颈,安德烈埋下头舔舐。
渗汗的肌肤,甘咸的味道。
漂亮的纳粹,睡卧在了他的身下。
他可以啃噬他吗?
可以让他血迹斑斑吗?
可以把他变得千疮百孔吗?
安德烈拥住了这副身躯。
第8章 月色(一)
靠坐在躺椅上,一米之隔的双人床间,艾德里安已坐起身来,以背相对穿整衣物。
扉外的阳光,落在肩胛隐约可现的背脊上,微微发亮。
自下往上依次扣上衣扣,再束好袖口。
羊毛坎肩卷裹进了被褥中,艾德里安四下找找,在床的另一头瞥见了它。
安德烈静静地看着艾德里安,看他打斜伸长胳膊仍触及不到,只好抿紧嘴,挪动伤腿移了过去,再将毛衫一把抓下。
他就这般沉默着整装,扣好每一颗被安德烈拉扯开的纽扣,重新穿整上那一件件被安德烈扒落的衣物。
就像是一切不曾发生,屈痛也不曾存在。
刚刚结束的这场性爱,全程都没有什么快感可言,艾德里安从头至尾都在抗拒。
不是那种会招致伤害的肢体反抗,而是身体上的拒绝。
僵硬紧绷的躯体,每一寸肌肤都在戒备着安德烈。
隐忍的表情,渐渐已激不起愤怒,取代而之的是气馁。
安德烈草草了事了。
可无论如何,性在他们之间实质性发生了。
安德烈达到了他所想要的目的。
“需要我帮忙吗?我是指,你的腿伤,可能需要处理一下。”
左踝上的白袜已被浸红一半,看模样,血还在持续流出。
背脊微微颤动了一下,稍作迟疑,艾德里安淡淡应了一声:“嗯。”
安德烈遂站起了身。
“需要什么?告诉我吧。”
“……一楼流理台上有几个罐装调味料,棕色的那瓶……另外,门口有接雨水的皿器,应该已经满了,一起帮忙拿上来。”
“调味料?”
“……是食盐,兑水清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