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容心小声地哼哼,推进来了,酥麻的感觉,软得人没力。
段炼忍着想要提枪闯进去的躁动,又送了一根手指进去:“网上说……这种润滑会发热……”还有一点催情的效果。
容心做梦一样地看着自己又站起来的下头,不敢相信原来勃起是这么简单的事,只是被两根指头抠弄,那个地方就有感觉。
段炼盯着他红扑扑的脸,撕开套子:“抓着我点……”把容心的手,从被单上扯下来,“要疼的话,就掐我……”
十根指头要缠到一块儿去似的扣紧,容心张嘴,向后仰起头。
段炼捞他悬空的腰,往一边顶开他的一条腿,吸着肚子用劲,慢慢的,把整根都挤进来,那种感觉……很酸,很胀,容心失神地喘着气,又想尿尿了。
轻轻动了两下,段炼忍不住了,把人抱怀里,一下一下往下身上钉,容心被他颠得快要死过去:“段炼……段炼……”这种无济于事的哀求,简直火上浇油。
脑袋里噼里啪啦要炸,段炼摁着他的手,放开了挺动下身,噗滋噗滋,泥泞的声音从他们结合的地方传来,容心飞快地眨动黏腻的睫毛,眼前,一片斑驳绚烂的光晕。
他们在屋里干柴烈火,一点没听见屋外的敲门声。
秦云峰提前一天结束训练回来,发现门锁了,在外头喊了两声容心没人应,刚打算放下沉甸甸的旅行包找钥匙,门锁转了两圈,开了。
段炼套着件歪歪扭扭的T恤,像刚跑完五公里负重的人似的喘着气,横眉拦着门。
没想到他会在,秦云峰机警地推门:“怎么是你?容心呢?”
“云峰……”乍一眼看见从段炼身后钻出来的人,秦云峰脸上的笑容定格。
眼前的人分明是容心,又不完全像他,只是小半个月没见,他身上多了一点他从前没见过的东西,好像……暮春迟开的一树桃枝,一开花,就把整个春天的颜色都比下去。
秦云峰坐在自己的床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乱糟糟的被窝,听容心拉段炼的手,半哄半推地往外送:“你先回去吧。”
段炼扒着门不肯撒手,眼睛,挑衅似的往房里瞟:“晚上,一起吃饭?”
也不知道他说给谁听,容心拿他没招,好说歹说,总算他不情不愿地插上耳机,走了。
他这头好不容易把段炼请走,就听秦云峰在那儿瓮声瓮气地问:“吃饭?你们最近挺好?”
容心不愿和他谈这事儿:“还以为你下周回来呢,喝水吗?”
他们俩有事儿,秦云峰瞧着容心金色的头发下露出的一截红色耳朵:“我回来的路上遇见杜老师了,他说你到现在还没有交留校申请,让我劝劝你。”
“啊……”容心背对着他,“有点事儿,我还没写。”
“什么事儿啊,能比这个还重要?”秦云峰压着脾气,“是段炼吗?你跟他在一块儿都干嘛了?”
段炼戴着耳机监听到这儿,眉头深深拧了个川字。
秦云峰还在继续:“我们这届毕业的人,都以为你会选择留下,你就适合待在学校,当老师,每天穿得干干净净的,给学生上课……”
“那是你们认为的……”容心很少这样强硬地打断人。
吃了个瘪,秦云峰的态度不再咄咄逼人:“我知道,你的理想,或者说你的目标,是加入警队。”
这事儿容心对谁都没有提,连段炼都不知道,但秦云峰看出来了:“不乐意留校就不留吧,今年省里扩招,网侦、经侦、法医……”他扒着头,不知怎么说,“你……法医……你行吧。”
段炼死死捏着手机,屏住呼吸,骤然响起的来电铃音中断监听,他看也不看的摁掉。
“云峰……”容心的这一嗓子,把秦云峰的脸喊红。
借着这股热血的冲动,秦云峰终于把话说开:“早就想跟你说,容心,参加今年的招警吧,我在警队等着你,我们俩,还一起。”
李峥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松了松筋骨,难得队里今天清闲,他想起段炼找他帮忙的事儿,抽空跑了一趟。
J城的治安一向很好,近五到六年接到的性侵报案并不多,因为举证困难,判刑的更少,只有一桩案件的性质比较特殊,时间也符合。
五年前,314案,被害人一死一伤,作案者逮捕归案,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刑8年,目前关押在铜山监狱。
李峥打开那卷卷宗,死者,女性,18岁,姓名:容亦。
重伤,男性,18岁……李峥的眼睛停在那个名字上……
「和你一起做课题的学长,谁啊?」
「容心……哥你认识吧,你们警队还找他帮过忙……」
“靠!”李峥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往段炼手机上拨电话:“小子!接电话呀!”
第25章
容心看着那份秦云峰从包里掏出来的资料,没有伸手去接。
他的样子既没显得多高兴,也不见得激动,仿佛一个孤单的马拉松选手,寂寞、无声、长长的跑了一路,终于看到终点线,却恍惚陷入一种不真实的茫然。
秦云峰惴惴不安地望着他:“容心,怎么了?”
他把容心的彷徨误解为动摇:“你……”手,尴尬地收回来,秦云峰扒了把带汗的板寸,时机不对,他知道这么问不合适,但……“改主意了?”眼睛,不受控制地瞥向容心凌乱的床,“是因为他吗?”
他发现了?容心的脸皮一下火辣,这个时候谁跟他提段炼他都得脸红,到现在他鼻子里进出的屋子里的空气都是甜的,腻的,腥辣的味儿。
秦云峰的脸沉下来,有些事儿他藏了太久,临了却道不出口,好比现在,他两步就可以跨过去掀开那床乱糟糟的被子,但他认怂,佯装看不见:“容心,不管你跟他走到哪一步了,我劝你别太相信他了。”
容心不明白,秦云峰一直是个挺好相处的室友,怎么他一碰上段炼,就跟长了刺似的:“你以前就跟我说过,别和他走太近。”
秦云峰努嘴,表情有一点怒其不争:“可你没听。”
容心一脸天真:“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秦云峰嗤之以鼻,“段炼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容心不喜欢他这么没凭没据地诬赖人:“你看不上他,也不该在背后这么说他。”
憋屈,郁闷,胸口被人抡圆了照实狠狠锤了一拳,秦云峰想吼,你倒是看得上他,可你知道他是怎么在我面前打着你的主意,把对你的那些脏心思抖出来的么?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针对他?”
为了你啊!这话叫他怎么说,秦云峰恨恨地捏着拳头:“我还想问你呢,干嘛总护着他?!”
电话锲而不舍地拨进来,监听时断时续的被打断,段炼烦躁地挂了几次……
“云峰,你得讲个理吧……”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信,你等着,我非找到证据不可……”
耳机噼啪响了两声尖利刺耳的,然后没了声,显示连接已中断,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太快活,段炼天天和容心黏一块儿,都忘了床板下的监听该换电池了。
段炼嘴里骂着接起电话:“喂?!”
那头,比他更暴躁:“臭小子!终于肯接电话啦!”李峥气急败坏地大吼,“段炼你他妈的说实话,你调查这个干什么?!”
学校后门美食街,李峥夹着烟,双手靠在方向盘上,隔着车窗玻璃,看段炼拉开门钻上来:“哥。”
烟头快烧到头了,段炼把变速杆后面的空易拉罐递过去,李峥掐了烟,打开车窗从小缝里往外一弹,又抖出第二根烟叼嘴里。
段炼赶在他前头摸着火机,啪,蓝色的火苗蹿腾,袅袅白烟中,李峥的眼睛眯起来。
“5年多前,3月14日。”李峥那会儿还在临市当副队,“大洲湾自然风景区,当时还叫大洲岛,出过一个案子,姐弟两个,一死一伤,18岁,妈的……”他骂,“那变态两个都没放过,强奸弟弟未遂,就把姐姐给……”
天渐渐晚了,路上多了许多出来觅食的学生,行人,他们熙熙攘攘的经过车窗,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青春不知愁的笑,谁也没有留意到坐在这台车中的青年,正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李峥拨了根烟:“来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