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粉了(31)

不怪。

宗定胜有多少本事,顾寒时相当清楚。

如果他知道这事儿宗定胜搞不定,他就不会开那个口。

人情又欠了一个,好在事情还是有进展的。

沈淮看着他问:“你笑什么?”

“没啊。就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的。”

这有什么意思?

沈淮费解。

顾寒时怕露馅,没有多说什么。

这事儿再度被推到风口浪尖,这阵子微博上热搜和热门话题几乎被席卷了。

警方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多主动或是被动“现身”的受害者的所谓“隐私”,都被暴|露在公众灼人的目光下。

整个娱乐圈炸了锅。

顾寒时一开始完全没料到牵扯的人有这么多,范围如此之广。

还有许多他没有想到的人。

顾寒时不无感慨,沈淮反应平平:“大家都说了,娱乐圈是大染缸。我们身处这个大染缸,知道怎么回事儿,所以这些人,这些破事儿,我不意外。”

顾寒时勾了勾唇角:“在我进这个圈子之前,有人跟我说过,这个圈子比我想象中的更复杂,更肮脏。洁身自好非常难,但你永远有这个选择。”

他之所以安之若素的说出这句话,是因为以为沈淮牵扯到的事不过就是个桃色新闻什么的。

在他看来,小卷毛不是会越界的人。

三天后,警方公布了受害者名单,以姓氏开头,名字隐去。

洋洋洒洒一大串,惹得吃瓜群众议论纷纷,乐此不疲地猜着这个是谁,那个是谁。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一串名单里,没有一个姓“沈”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哈~ 昨天有事~ 没更~

☆、第十六章

顾寒时之前的想法显然是先入为主了,这会儿一盆不冷不热的水浇下来,他才醒悟到自己那种“先入为主”是多么的不理智。

问题是,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顶理智的那种人。

是因为沈淮吗?

他问自己。

答案是模糊的,不能完全的说“是”,也不能全权否定。

他只知道,如果对方不是沈淮,换作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姜映歆那么熟稔的关系,他也不定会这么做。

——像丧失理智的野马。

这算不算重色轻友?

那四个字突兀地窜入他的脑海,连自己都愕然了。

沈淮待他真诚坦荡,他也理应如此,“色”什么“色”?

虽然沈淮确实有“色”,但是重色轻友?

不存在的。

顾寒时的生日很快就到了。

要不是沈淮提醒,他可能也就这么忘了。

“今年得在病房里过生日了。”

沈淮语气里多有遗憾,坐在床边笨拙地削着苹果。

他每次来都削苹果,技巧不怎么样,第一次削的时候把手划开了,削完只剩一半果肉了。

顾寒时每次都在旁边指手画脚地口头教他,现在进步了点,不会弄伤自己了,每回至少还能剩四分之三。

顾寒时说:“不过了。”

“为什么?”沈淮抬头,表情有点意外。

“没这个习惯,而且现在是在住院,多不吉利。”

沈淮无语:“你还信这个……”

两人关于生日的话题也就谈论过短短几分钟,顾寒时没放在心上,可沈淮就忘不了了。

这都是每年的习惯了,只是他今年太忙了,之前还一时冲动退了顾寒时的后援会,不然早该准备起来了。

不过既然提到了,沈淮就不会当做没这回事儿。

那天提过生日这事后,顾寒时几天没看见沈淮。

沈淮只说自己太忙了,最近都不能来看他,顾寒时嘴上说着“没事,工作要紧”,心里却忍不住漾起淡淡的失落。

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

比习惯更可怕的是未知。

顾寒时直到现在都不确定自己和沈淮能不能称作“朋友”。

沈淮对他是好,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感觉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有时也会想,如果沈淮有一天发现了他这个“偶像”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他们之间那种脆弱的联系就会马上断开。

就像一根断掉的皮筋,永远无法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顾寒时沮丧地想,也许这一天天过去,沈淮真的忙过了,也真的淡忘了来看他这回事儿,慢慢地就是他这个人了。

反正“冬菇出走记”应该会令觅他人作为他的替补,他们以后说不定毫无交集。

从本质上来说,顾寒时是个悲观主义者。

所以到他生日那天,沈淮一大早出现在他病房里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没睡醒,还在模糊的梦里。

沈淮没理会他的“懵逼”状态,笑着说了声“早啊,寿星”,然后坐在小沙发上把拖着的红白条纹袋子解开来。

顾寒时回过神来,探了探脖子,问:“这什么啊?像谋杀案里装尸体的红白蓝塑胶袋。”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沈淮说着,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一堆大小颜色各异,包装精美的纸盒子!

顾寒时望了一眼估计了一下,大概能有二三十个。

有的包装是银色的,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跳跃的光。

“这什么啊?”

“礼物。”沈淮蹲在地上,把他们一个个整齐地堆好。

顾寒时一愣:“给我的?”

沈淮笑了笑:“不是。”

他两手空空,袋子里有这么多礼物,却没有一件是给顾寒时的。

顾寒时心里瞎捉摸着沈淮葫芦里卖什么药,沈淮已经催他赶快起床洗漱,把自己搞得人模狗样点,不然等会见不了人。

顾寒时嘀咕:“我都这样了,见谁啊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沈淮看了看手表,“你动作快点啊,明明都好的快出院了……”

顾寒时腿脚还是不太方便,又坚持要自己洗漱不让护工帮忙,愣是在里面卫生间里磨蹭了近半个小时才弄好。

他有的时候偶像包袱还是挺重的。

比如今天,他直觉沈淮一会儿会搞个大场面出来,说不定带点大人物出场。

所以他顺道还洗了个头。

在卫生间里捣鼓地太过认真,又是一直开着自来水,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所以当一打开门出来,看到一堆小朋友朝自己扑过来的时候,顾寒时只能呆若木鸡,像投降似的举起双手,毫无形象地呈现一种瞠目结舌状。

小朋友们穿着整齐划一的小西装小裙子,脸上带着天真而快乐的笑容,欢腾雀跃着,像一群坠落凡间的小精灵。

沈淮倚墙站着,双手交叉抱着手臂,脸上的笑依旧帅气,但是怎么看怎么有种贱贱的味道……

顾寒时初步估计了下,这儿应该有近二十个孩子。

“诶诶诶,孩儿们当心哈!别弄伤你们顾叔叔啦!”

沈淮喊了一声,这群孩子立马就不吭声了,乖乖地立正站好,然后开始有模有样地念起……

——诗朗诵。

“今天,我们是幼嫩的小树……”

“今天,我们是待放的花蕾……”

“……”

“停停停!”

孩子们才念了两句,沈淮立马跳到他们面前,扶着额说:“诗朗诵是第二个节目啊。第一个节目应该是唱生日歌!生日歌!孩儿们!”

“啊,对不起啊,沈淮哥哥。”带头的小男孩耷拉下脑袋,嘴巴微微撅起,小模样有点委屈。

眼看着孩子要哭出来了,顾寒时赶紧打圆场,弯下腰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劝慰他说:“没事没事,现在唱好啦,叔……叔听着呢。”

——这特么凭什么沈淮是哥哥,他就是叔叔了?

——他们不也就差个六岁吗?!

也不知道沈淮是从哪里找来这群鬼灵精的,唱完生日歌,念完诗朗诵,再和顾寒时一起玩了几轮游戏,把顾寒时折腾得半条命都快没了的时候,沈淮终于宣布到最后一个环节了。

顾寒时坐在床沿上,瞥了他一眼。

沈淮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墙边那堆五颜六色的盒子,对小朋友们说:“这些是顾叔叔给你们准备的小礼物,现在就由顾叔叔分发给你们,收礼物要说什么?”

孩子们深深地鞠了一躬,无比真诚响亮地说:“谢!谢!叔!叔!”

领头的孩子第一个收到礼物,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顾寒时:“顾叔叔,等我以后长大了,赚了钱,也会给你买礼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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