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人每天都快被气死【CP完结+番外】(75)
谢楠也很头大:“人家的感情我们又不好管,偏偏君戚还真就是因为感情不顺去屠城的,也不知道是谁怎么多事,非要刺激这两人。其他人相爱最多是两家人的事,这两人相爱直接要命啊!”
谢遥忍不住给他鼓掌:“总结的不错。”
谢楠:“......”
谢遥寥寥几句把自己最近的事情说了,在说到珠子时施龄明显狠狠皱了皱眉。
谢遥见状就把珠子递上去。
施龄一摸就知道不对,脸色十分难看:“这珠子上......有天道的气息。”
但他并不知道这珠子的存在。
也就是说,天道背着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代言人找了一群更好控制的珠子直接干预凡间。
天道疯了吗?
还是他疯了?
谢遥想了想,施龄无父无母,直接由天道创造,那天道相当于他的父母,虽然不知道具体是父还是母,但施龄对天道肯定是十分信任和崇敬的。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当年的崩溃,十分感同身受,忍不住拍了拍施龄的肩:“没关系,你总要长大的。”
施龄:“???”你是不是有病?
谢楠默默捂眼:“求求你们了,说正事啊!”
第58章
1
君戚红着眼睛,不舍得对褚落飞发火,但心中的绝望和无奈又像飓风暴雨一般冲击着他。
本想说出口的好好聊聊,最后却是一句冷漠的指责:“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对我的所谓的爱,到底是同情还是你心中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愧疚?”
褚落飞重活一次,本来就因为洛春风那一世的事情对君戚有愧,又下定决心要把现在的他跟曾经当成两个人。
他以为他们两个人就能这样互相欺骗下去。
但君戚忽然恢复了记忆,还告诉他,从头到尾君戚都是在骗他。
原来那些他自以为是的小心翼翼,在君戚眼里都是所谓的同情吗?
“你把我当什么?”褚落飞狠狠闭上眼,“我们这样还能继续下去吗?”
君戚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所以你想离开我?褚落飞!你还有心吗?!你欠我一条命!你以为这些年就这样抵消了吗?!”
褚落飞也忍不下去了:“所以呢?你想做什么?你不也是一样吗?你以为你在忍辱负重?你以为躲着藏着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吗?你不就是只想着曾经的洛春风吗?我现在这样,你不也是失望了吗?”
“呃……”
谢遥默默举手:“那个……”
褚落飞红着眼睛瞪过去:“你闭嘴!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
谢遥难以置信道:“不要我管你们就别在我面前吵,你们互相吼来吼去有意思吗?”
他只不过在这里喝茶,这两人前后脚进来,还没待上一会儿就开始互相冷嘲热讽,现在更好了,直接吵起来了。
真有意思。
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君戚深深地看了褚落飞一眼,他笑了又笑,然后沉默着离开。
褚落飞像是被耗尽了所有力气,任由自己摔进椅子里,茫然沉默着盯着面前的茶壶。
谢遥还以为他要扔茶壶,想了想,还是把茶壶拿到自己这边倒了一杯茶,再把茶壶给他放回去。
褚落飞喃喃道:“我该怎么办?”
谢遥一愣:“你在问我吗?”
褚落飞轻笑一声,瞥了他一眼:“问你也没用,你又不懂。”
一直是单身的谢遥:“……”怎么,你们两个都闹成这样了还要来刺激他吗?
褚落飞喝了一口茶,然后就把茶壶砸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连杯酒都不准我喝了吗?!”
他近乎崩溃地问谢遥:“你们是不是非要逼我?责任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要让我舍弃所有?”
谢遥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也没有立场来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便诚实道:“我不知道。”
褚落飞笑了几声:“你也不知道吗?荒芜之地,是你的责任吗?若是……一定要你牺牲一个人,一定要你牺牲一个人去保全荒芜之地,你会答应吗?”
谢遥沉默下来。
这个问题很熟悉,当年的沈淮也问过他。
2
沈淮不对劲是很早的事了。
最开始谢遥还没有仔细去注意,只是发现沈淮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盯着街道的眼神都是说不出来的慌张和无助。
谢遥当时因为自己的婚约正在跟谢家闹,来不及顾及沈淮,等到他勉强脱离之后,沈淮便什么都不肯说了。
楼阁之上,沈淮笑嘻嘻地看着那些被他打跑的人,扭头跟谢遥说:“他们真是废物啊。”
这句话里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叹。
谢遥便疑惑道:“何出此言?”
沈淮敛了笑意:“看上去潇洒自在,却还是被他人束缚。他们看上去都顽劣得厉害,看上去无忧无虑,但是仔细一想,他们身后都有着他人控制……一举一动,都不由他们自己做主。”
这便是世家子弟的悲哀。
哪怕再没有天赋,再顽劣不堪,都得听从世家的安排。
这些纨绔子弟在这时闹腾自由,但成年之后也会被强制派出去历练,有的侥幸能脱胎换骨回来,有的便永远留在远处,死了也只能被说一个自作自受。
他们也许不值得原谅,但总归是悲哀的。
谢遥也不知道自己之后能不能完完全全地从历练中出来。
沈家跟谢家不一样,沈家目前还没有分支,沈家父母又十分疼爱孩子,认认真真砸钱把自己孩子送进大门派里修行,给他们打点好之后的路。
沈淮应该是没有这个担心的,但不知他为何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谢遥想不通就直接问了。
沈淮清亮的眼睛映着谢遥的身影,他笑了笑,却没有都没有说:“只是无聊的感慨。”
后来长安雾病迟迟不好,他们走访四处也没有结果,沈淮一拳狠狠砸在墙上:“他们真的不肯帮忙吗?”
谢遥也去求过谢父。
谢父的回答就是把他派了出来。
谢遥也不明白:“难不成真的没办法了吗?”
雾病只在普通人之间传染,起初一丝征兆都没有,谁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就得了雾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被传染上了,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但修士却少有愿意帮忙的。
谢遥已经问过了师父,他把事情跟沈淮说了。
沈淮茫然了一会儿,问他:“难道我们错了吗?”
谢遥也茫然若失:“我不知道。”
“那他们……错了吗?”
“……我也不知道。”
再后来沈淮即将成年时喊他去沈家留宿一晚。
谢遥答应了,他到时沈淮已经快喝醉了,倚着窗户看着满天繁星。
然后回眸一望,冲谢遥招招手。
谢遥在他身旁盘腿坐下,沈淮把酒壶递给他,两人无言地喝酒。
沈淮忽然问道:“假如……假如这长安需要牺牲一个人,你觉得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吗?”
谢遥抬眼看他:“哪有这种交易?”
“假如嘛,我就是说假如。”
“……那这也是胡说八道。非要牺牲才能换取平安吗?那这算什么?”
沈淮定定地看着他:“所有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
“以命换命,总不是什么好办法。”
“如果……这个人微不足道呢?这个人的离去,不会对任何人有影响呢?你想想,他的朋友很快就要有新的生活,他的家人还有其他孩子……他的、他的一切都可以被遗忘……”
谢遥艰难地笑了笑:“但是,总有人记得他的……总会有人的。”
沈淮笑了笑,忽然喊他:“谢遥。”
谢遥看过去。
沈淮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整个人都开朗潇洒了许多:“要是周姑娘还不错的话……这婚,就不退了吧。”
后来沈淮失踪后,谢遥一个人来到这间屋子,回忆起当初的点点滴滴,才发现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可他却没来得及抓住。
错失了机会,错失了故人。
但他会成为永远记得沈淮的人。
3
这么多年过去,再一次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谢遥却还是只能沉默。
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许多时候,谁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所以他看着褚落飞期望的眼神,只能缓缓摇摇头:“我不知道。”
褚落飞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
“你也不知道吗?”他叹口气,平静下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