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谈钱你却/人民币真香+番外(44)
“400美元一晚， 你就不心疼？”凌曦反问。
当然心疼，光是听到夏风扬就已经心疼的要命。虽然和凌曦睡一个房间也没什么，两个人该做的不该做的什么都做过了， 现在再装贞洁烈男就是矫情， 但是——
“但是好歹你也是知名投行风投部的副总经理吧， 和一个游戏公司老板挤在一个房间里，传出去就不怕被同行笑话？”
“挺好，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游戏公司的老板，第二款游戏都还没收费就把投资人的钱烧得一干二净，这样挥霍的老板我还真的没见过几个。”
凌曦笑意淡去， 挑着眉毛看着他， 好像这件事才是更值得被同行笑话的事情一样。
怎么还在说这件事情，真是记仇的小媳妇。夏风扬心知理亏，也没打算在这件事上面多费口舌， 只是说：“我还是觉得我们住在一起太奇怪了， 要不我在附近找个便宜点的酒店……”
凌曦又戳了他额头一下：“看把你别扭的。我到时候也会很忙，就算有心想和你睡一张床上卿卿我我， 恐怕也没有那个功夫。这次会议的食宿主办方已经全包了， 刚刚我是逗你玩的。我要你做的， 是另外一件事。”
“到底什么事情？”
“你去报个夜校拿下本科学历，然后三年以后把MBA读了吧，如果还有时间还可以试试去考CFA。”
夏风扬一愣：“你要我去读MBA……还有什么CFA， 那是什么东西？”
“特许金融分析师。”
“可是我考这个做什么？”夏风扬不明所以：“我不认为做个游戏还得念个博士出来才会做得更好， 游戏世界里很多东西是没有规则的，书里面学也学不到。”
“所以你就打算不学？风扬， 你对财务管理太不敏感了，才会不断出问题。如果你只是想赚点钱养家糊口， 你可以继续这么没有规则下去，如果你要你的公司有朝一日能上市，能在国际范围内有一定的影响力，能成为你嘴里伟大的游戏公司，你最好还是听听我的建议。”
夏风扬觉得他有点奇怪：“可是我……”
“别可是了，我让万玲先去信托公司贷一笔款回来撑过特殊时期，等我们筹到第二轮融资的钱再还回去。我和你说，这是我帮你擦的最后一次屁股，没有第二次，如果我对你的恩情可以算计，你真是卖身给我都不够还。”
凌曦说完以后象征性地拍了夏风扬的屁股一下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也不管夏风扬在后面气得火冒三丈。
他还是希望夏风扬能把他的话听进去的。
在历经了一起绑架的灾难以后，他和夏风扬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这是凌曦所喜闻乐见的。从对夏风扬有好感的第一天起，他就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对他的喜欢，现在去撩他能得到他一些别扭的回应，也挺让人愉悦。
但他也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要因为喜欢这种情感影响在工作上对他的判断。
当初启迪不愿意承担风险，他让好友孙晨宇假装天使投资人好让他们的游戏得以上线，这是因为他不想放弃一个可能挖掘到有潜力的公司的机会；
为了能抽出时间每天来白虎游戏，他不得不晚睡两个小时去处理东方资本的本职工作，这是因为夏风扬没有管理和财务经验，他必须这么做；
为了能切断天诚游戏的资金链，他又想办法结识了唐麟并用一些小手段让他撤资，这是因为白虎游戏的生意他也有份，他不能让这个公司倒下。
他所做的这一切，他认为一直都是一个投资人的职责所在，还没有失去偏颇。只是偶尔发现自己花在夏风扬身上的时间实在有点太多的时候，会不自觉有些晃神。
陈靖文说的对，他手里的创业公司老板，又何止他一个呢？
他对夏风扬越关心，就是对他越不放心，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兆头，所以他才提议夏风扬尽早去补足自己的短板，尽早独当一面起来。
………………
暑期正是互联网行业收网的黄金时间，蛰伏了一整年的鱼腩虾米纷纷冒出头来大展身手，凌曦也开始花心思打捞一些创业潮中具有潜力的小虾米来慢慢培养。
陈靖文明年将要升任公司高级合伙人，今年的投资成绩将很大程度决定这次升迁是否顺利，换句话来说，也很大程度决定凌曦本人，在未来两到三年内，上升一级是否顺利。
所以凌曦这些天一忙起来就不分白天黑夜。
离出发去美国还有两天，凌曦有几次想问夏风扬他到底去学校报名了没有，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一是这种事情如果当事人不愿意的话，催他也没有用，二是他确实忙起来就不分白天黑夜，也很少有时间到白虎游戏去了。
今天偶尔过去公司一趟，刚好看到快递小哥拿了一个大箱子进来，差不多有十斤那么重说是寄给夏风扬的。
夏风扬不在，凌曦就帮他签收了，一眼就看到备注上写着是CFA的全套教程，而且是全英文的。
签上自己的大名的时候凌曦不由得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又慢慢变成了嘲讽的笑。
还全英文呢？夏风扬那种三脚猫水平看得懂就见鬼了。
事实证明凌曦目光如炬，夏风扬果然看得脑壳疼。
明明ABCDE26个字母都懂，合起来的单词也懂，怎么连起来看的时候，意思就是这么让人费解呢？真是令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于是他换了个方式，不是捧着书死看，而是一边查资料，一边结合看到的案例加深记忆，学习效率果然高了很多。
直到出发的前一天，夏风扬都还在艰难地和CFA教材做着斗争，在35摄氏度的高温夏天里，空调的嗡嗡声成了陪伴他苦读的唯一背景音。
为了实现在美帝的捞钱大计，夏风扬做了充足的准备，他和万玲经过详尽的讨论，做出了第二轮的融资计划书。
上面不仅详细记录了公司各个阶段的资产、债务以及持续性收入状况，还给出了第二轮融资预算的估值区间是4千万美元-6千万美元之间。
有了这份计划书，去谈判的时候心里就会有数很多了。
明天是12点钟的航班，夏风扬想着如果现在再看一会儿资料，然后去睡到九点起来的话，还有三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完全足够了。
他就这么想着想着，结果一睡就睡到了十点，一看时针都快要傻眼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新买的西装、笔记本、还有商业计划书等资料一股脑儿全部丢进拉杆箱里，还没忘了带上几本CFA的教材，匆匆洗漱以后在柜子里拿了块面包就出了门。
因为他平时就起得晚，经常就这么生死时速赶着上班，所以从睁开眼睛到坐上的士，前后不过半个小时。
然而辛辛苦苦节省下来的时间好像没有什么用，因为路上堵车了。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去美帝的捞钱大计要出问题，夏风扬只能可怜兮兮地和司机说：“司机大哥，我急着赶飞机……”
“小兄弟，我这小破车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过去啊，飞机还得助跑你说是不是？”
还挺幽默的，但是夏风扬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那按您的经验，这会堵多久？”
“十分钟有可能，十个小时也有可能，这个问题得问上帝了。”
一直坚信马克思和唯物主义夏风扬不得不又当起了善男信女，在胸口划着十字祷告，发现没有什么卵用准备换个大神拜拜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竟然是凌曦：“风扬，你到机场了吗？”
“你怎么还能打电话？”夏风扬惊讶地说，凌曦的航班是他公司提前就定好的，夏风扬订机票的时候那一辆早已经满客了，所以他们不在一个飞机上，凌曦比他早飞两个小时，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起飞了才对，怎么还能打电话过来。
“我改签了，现在和你同一个飞机。”至于为什么改签他没有说，只是问：“你现在在哪里？”
“现在还堵在机场高速上呢，我感觉来不及了。”夏风扬心急如焚。
“我先帮你办理值机，你尽快过来吧，我会等你的。”凌曦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突然变暗的屏幕，夏风扬还在焦虑的心安静了下来，车子又走走停停地堵了十分钟，突然就畅通起来。原来是前面有两辆车发了追尾事故，只要过了这一小段路，就完全不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