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舔蜜+番外(65)
晏如晦也喜欢。
他伸手把贺听拉了起来:“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晏如晦大概知道贺听是为什么来的,但夜深风重,他和贺听又是公众人物,有什么话,都得先放一放,回家再说。
贺听很乖的跟在他身后,偷偷的踩着他的影子跟着他走。
晏如晦的家贺听是第二次来。
第一次是《云胡不喜》杀青那晚的杀青宴,他喝多了,晏如晦把他带回了家。
其实那晚他并没有喝得太多,大概是他的演技太好,连晏如晦都没看出来他是装醉,不仅把他从车上背回了家,还细心又妥帖的喂他喝了蜂蜜水,把“醉酒”的他照顾得很好。
时隔一年多,晏如晦的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贺听站在客厅里,却有些局促。
晏如晦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递给他:“随便坐。”
贺听喜欢喝酸奶,吃水果也喜欢吃些酸酸甜甜的,像杨梅山楂之类的,就这么点爱好,特别容易满足,晏如晦也记得很清楚。
贺听接过酸奶道了声谢,分明该是头高大威风的狼,却团缩成了一只小狗似的,笑得十分的傻气。
晏如晦用拿了酸奶后有些冰凉的手心碰了碰他的脸颊。
“大晚上的,也没喝酒,怎么想起往我这里跑?”
上次贺听喝醉了,闹着要跟他回家,可让他好一番折腾。
贺听自己也记得,被打趣得耳根发红:“我来跟你道谢。”
“虽然不知道你跟范总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贺听原本以为自己跟晏如晦说这些话会觉得很难堪,觉得委屈,但开了口,他心里只有晏如晦朝他伸出手的欣喜,哪里还记得难堪和委屈。因为是晏如晦,哪怕他手上沾了泥沾了土,他也会在身上胡乱的擦一擦就把手交出去,甚至想整个人都扑到晏如晦怀里,问他用自己当谢礼好不好。
“晏哥,我今天本来都有些自暴自弃了,觉得是自己命不好,争也争不过,就该认命。”贺听顿了顿,才继续道,“但其实说到底都怪我不够强硬,连自己都护不住,还要给你和荆哥添麻烦。”
“谢谢你,晏哥。”贺听说,“我以后,会好好拍戏,快点成长起来的。”
“你才多大。”晏如晦敲了敲他的额头,“天塌了还有个子高的在前面顶着,哪至于就山穷水尽了。”
贺听眼神飘忽的看了他一眼,晏如晦也就比他年长三岁,比他高那么一点点,他努力再长高一点点,就可以赶上了。
心里虽然想着要变得足够强大才能护着自己护着喜欢的人,但贺听只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
“已经凌晨了……”贺听余光瞥过墙上的挂钟,努力的压着自己语气里的窃喜,“晏哥,你今晚,能收留我一晚吗?”
晏如晦点了点头,起身去衣帽间里找了套干净的换洗衣服给贺听:“你去洗澡,我去收拾客房。”
内裤和毛巾都是崭新的,布料柔软,贺听看着手里的黑色棉质平角裤,耳根又红了。
“收拾客房多麻烦啊。”贺听抿了抿嘴,“一起睡不行吗……”
晏如晦抬眼看向他,漆黑的瞳孔里带着几分贺听看不分明的情绪。他一颗心砰砰砰的被摁在胸膛里,掩在宽松的T恤下,滚烫得叫他自己都觉得心悸。
他收回视线,语气轻淡,风一吹就散开了去:“你不介意的话,我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不能说不行。
Chapter4.
洗完澡躺下,两个人都躺得板正又规矩,中间留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贺听有些睡不着,便没话找话道:“晏哥,我可能要去上《三街六巷》,你之前去过,能不能给我传授点经验啊。”
《三街六巷》是璨星自制的一档综艺节目,一开始请的明星也不见得都是一线二线,主要是节目题材新颖,探寻街头小巷的美食、人文、景致,周录周播,常驻的几个MC综艺感也好,就这么成了收视率黑马。
晏如晦上过《三街六巷》的第一季,当时还上了热搜,贺听更是一遍又一遍的看了那一期的正片和花絮,多多少少对节目组的规则还是有些了解的。
“没什么经验。”晏如晦闭着眼睛,嗓音低缓,“就当是去玩的,粉丝们就喜欢看你真实的一面,所以你不需要用镜头和人设束缚自己。”
“录制的前一天晚上,导演会告诉你第二天大概要录制些什么,几点开始录制,主题是什么,剩下的就靠你自由发挥。”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打得有些低,贺听往被子里缩了缩:“我没怎么上过综艺,估计又要多好多黑粉了。”
晏如晦伸出手,隔着被子拍了拍他,像是安慰:“上不上综艺黑粉都不会少,所以玩的开心,宣传新戏最重要。”
贺听“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又低声问:“晏哥你最近都没有通告吗,我看你超话里的粉丝,都在叫你营业呢。”
晏如晦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解锁递给贺听:“那你帮我营个业吧。”
“啊?”贺听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有部电影要上映?”晏如晦说,“给你一个宣传的机会。”
贺听慢慢的笑了起来,点开微博,然后找到自己的微博,转发了最新那条电影的宣传。
已经很晚了,贺听慢慢有了困意,跟晏如晦道了晚安,贺听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起来,还伴着轻微的鼾声。
晏如晦偏头看他,眉眼舒展开来,目光沉静又温柔。
Chapter5.
《三街六巷》的节目组在第二天就联系了贺听的经纪人,表示只要贺听时间能安排过来,随时都可以进组录制。
而范惊陵之前截下的几个广告,也都重新联系了贺听的经纪人表示可以继续合作,“包养”的噩梦总算是醒了过来,贺听又重新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录制《三街六巷》这天是个阴天,录制地点就在S城,不过不在主城,而是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
因为贺听是飞行嘉宾,所以其他常驻MC是提前一天去的小镇,住的民宿,但贺听则是一大早跟节目组另外安排的车去的小镇。
风景秀丽的水乡小镇,隐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景致风光。两拨人碰头以后互相寒暄商吹了一番,宣传电影,然后导演就发布任务。
因为小镇比较大,所以这一期每个人都得到了三个锦囊,每个锦囊里装着一个线索地点。贺听带着跟随PD挨个的去寻访,前两个地点都是烟雾弹,节目组在第二个锦囊地点提前在一家花店里安排好了人,布置了一番,一看就特别有故事的那种。贺听一进门就看到了摄影机,按照节目组的套路理所当然的就以为自己找对了地方,心里顿时一喜,上前跟老板打招呼攀谈起来。
节目组编了个让人潸然泪下的爱情故事,老板说得真情实意,贺听都要听哭了,为数不多的活动资金都拿出来买花了,结果看到跟随PD和助理在旁边疯狂忍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节目组的人整蛊了。
然而钱已经用了,花也已经买了,抱着一捧芬得拉玫瑰走出花店,贺听看了一眼灰沉沉的天,叹了口气:“我是不是节目组有史以来运气最差的嘉宾?”
他不是没见过其他人被节目组整蛊,但那大都是带点游戏性质的需要嘉宾们完成的任务,结果到他这里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节目组安排人搞这么一出大戏,镜头有了,惨也有了,估计热搜没得跑了。
按着最后一个锦囊上给的线索找过去,贺听录制了大半天了,饥肠辘辘的,路过一家装修古朴的小店,闻着食物的清香,顿时有些走不动路了。
抬眼一看上面挂着个木匾,笔锋遒劲,写着《素斋》两个字,店面不大,里面就几张木桌木凳,靠门的桌边坐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T恤宽松,手腕上戴着一串沉香手串,正低头吃着一碗豆腐脑。
贺听舔了舔唇,扭头问跟随PD:“王哥,咱真的没钱了吗?”
跟随PD看了一眼《素斋》里坐着的男人,隐约觉得有些眼熟:“没了,你刚才买花都用光了。”
贺听看着手里抱着的玫瑰,皱眉道:“那你觉得我能把这花卖出去吗?”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还有一些围观的人群,弄出的动静从刚一开始就不算小,低头吃着豆腐脑的男人也终于注意到了他们,抬眼朝他们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