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深深柜(36)
这一分心,真是被汽水呛到了。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视频的,我这都当了多久的人肉背景。
趁弟弟离开,手机里的DN跟我打招呼,问我那里还痛吗?
我说早没事儿啦。
DN说看你刚才睡觉一直都撅着。
我……
得知家里随时都在摄像头的监控之中。
我不得不规范自己的行为。
在客厅里翻东西,都像在照着剧本。
做饭也尽量得体些,因为食物不可避免要出现在DN的视线里。
爸妈很晚才回家,一整天都在四处送货。
正是年前最忙的时候,转天我也到酒厂干了一天体力活。晚上回到家,累得只想一头扎进沙发里。但我不能。
我要好好洗个澡,再换上干净的T恤卫裤,照着剧本(?)在客厅走几步,开一罐汽水仰头喝几口,随性的刷一会儿手机,跟高中同学打两通电话。麻蛋好像上真人秀一样。
晚上倒床上真是累得不要不要的了。
早晨醒来,又察觉到我弟鬼鬼祟祟在捣腾我的手机。我没吱声,他以为我还在睡,没解开密码就来动我的手指,试了几下好像是解锁了。
不一会儿,有来电提示,原来我弟把DN解除屏蔽了。
我那几天正在听霉霉的《look what you made me do》。
有点儿婊里婊气的。
就在微信上跟DN说:The old XX can’t come to the phone right now。
(翻译过来就是,过去的我现在没空来接电话了)
DN问,why?
(翻译过来就是,歪?)
我说:Cause he is tired,in bed and having fun right now。
(翻译过来就是,因为他累了,躺床上,正舒服着呢)
DN问,without me?
(翻译过来就是,不带我吗?)
我……
我会的英语都用完了。
虽然我不知道DN联系我要干嘛。
但拒绝了他,我很开心。
甚至还想有更多拒绝他的机会。
所以,我开始玩起了欲擒故纵的小游戏。
之前有加过健身大佬的微信,从他朋友圈里学到几个徒手健身的姿势。
由于我骨骼清奇(?),很快就掌握了。
适应了酒厂的体力活,晚上回家也有剩余的力气,就在客厅里锻炼,甚至倒立。(不要担心表情狰狞,因为我自摄过几次了)
我特别喜欢倒立着倒立着,忽然嵌在裤子里的T恤就滑下来了,滑过腹肌(?),滑落到脸上。(嗯~德芙可以这样丝滑)
我也特别喜欢倒立结束时,两条腿像时针分针一样,轻盈但精准的着地。
有时练着练着,我都想上我自己。不,我都想被我自己上。
But,这只是大人间的小游戏。
不用担心带坏我弟,他背对着我学习可专心了。
想着他这样上进,将来由他承担家族的重任(?),我就可以终日沉浸在这探索自我的美妙修行之中了~
就这样过去几天,我弟突然跟我说,他和DN可能不再适合视频了。
为什么?我看我弟凝重的脸,嘴唇上的黑影更加明显了。
我弟说,我可能要放弃他了,虽然他人还是很好的,但是,他最近跟我讨论问题都不在状态。
第76章
我让我弟对DN多些耐心。
我弟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他——失恋啦。
我弟???有点儿不相信。
我说,嗯,真相就是这样,他被人甩啦。(说完心里美滋滋)
我弟说,哪个女生这么没眼光啊?
我……
转天视频时,这小子就把从我这听到的话跟DN说了。
DN当然被弄得满屏尴尬。
我在一旁倒立,就非常得意了,心想幸亏当初啪啪啪时爽到的是他,如果过程像我这么痛,肯定就不会被轻易勾引啦。
不一会儿,我弟来到墙角,把T恤从我脸上掀开,叫我去视频。
哼,估计是DN找我对峙。
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花样。
来桌边坐下,我往小屏幕里一瞅。
屏幕里怎么没有DN?
怎么换成DN他妈了?
赶紧跟婶问好。
N妈说,XX啊(嗯,她叫我也用两个X),你跟我说说我家XX的女朋友呗。
我……
N妈说,她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啊?
这……
叫我怎么回答呢?
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夸自己啊。
而且,我也算不上是女孩子吧。
怎么办?
我说,婶!我不太会形容呢!您自个儿有啥期待啊?
N妈说,只要我家XX喜欢就行啦,我和他爸没要求的,不过呢要是人能温柔点儿,有耐性就更好啦。
我表示认真聆听。
N妈继续说,你也知道我家XX,跟谁都直来直去的,我和他爸就希望他的另一半呢,为人处世方面能成熟点儿,这样我们也就省心啦。其他条件,我和他爸没啥要求,不过呢要是能一个学校,有些共同语言,共同爱好就更好啦,年轻人嘛……
我把N妈妈的要求一项项在心中衡量。
我说,婶!他前女友差不多能满足您这标准呢。
N妈说,啥?前女友? XX啥都不跟我和他爸说。这么好的女孩子要追回来啊!不能总等着女孩子主动!
我说,当初是XX主动跟人家表白的。
N妈表示惊讶。
我弟在旁边多嘴道,女孩子啦,总有办法让我们男生先开口。
我……
我们这边视频得惺惺相惜。
DN那家伙许久才又出现。
他妈狠狠拍了他两下,催他去打电话哄哄女朋友。
一分钟之后,我电话响了。
我说,婶,我有事先下啦,你跟我弟聊哈。
自学校分别后,还是第一次和DN通电话。
说了一些什么,也不是多有营养啦,有点儿斗嘴吧,也有点儿小尴尬,有时会停下来几秒钟接不上话,却又不挂。
只记得,又一阵停顿后,我看到窗外开始下雪了,就轻轻笑。
DN问笑什么。
我说,下雪啦。
就想起雨水充沛的暑假。
随后几天,雪越下越大。
早上离开家,在雪地上踩出深深的脚印。
中午从酒厂回来吃饭,脚印就被雪掩盖得一点儿也看不出了。
以为就要这样过一个大雪的除夕夜了。
却忘了,除夕的前一天,还有个情人节。
情人节一早,我跟老爸去市里送年前最后一趟货。
老爸在商场结算,吩咐我去站前买对联和鞭炮。
每年都是我去买,因为我爸说家里就我最有文化(?)。
不得不说,近几年春联厂是越来越不走心了。
挑了好久才挑到合意的。
相比,鞭炮厂是越来越敢做了。
买足了两大拎兜,从一排塑料棚的摊子中挤出来,却看到候车厅方向走来个熟悉的身影。(卖鞭炮的地方就在火车站附近)
他也看到了我。
我朝他招招手。
他有些犹豫的也抬起手。
我想他应该是有人来接站的吧,我没必要在这里当灯泡了,转身就走了。
然而走了一段,回头一看,他还是一个人走得很慢。
我就停下来等他。
我说,XX(我前女友)怎么没来接你啊?在玩惊喜吗?
小山说,她跟家人走亲戚去了。
我有点儿疑惑,我刚才好像还看见她爸了呢,就悄悄给她发信息,问她搞什么呢。结果她回复说确实不在家。我想可能是跟她姬友过节去了。
小山说回去的火车要等明早。
我带他到客运站问了问,结果因为大雪,又是年根,客车不发了。
小山就有些失落,也不抗冻。
我说,要么,去我家住一晚吧。
我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小山却认真问会不会不方便,估计他是被站前小旅馆的破败景象吓到了。
我说,方便,正好呢,如果你爸不赶快把这期的酒钱打过来,我们就不放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