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背着我领证了[娱乐圈](102)
“爸,妈……”他轻轻叫了两声,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像样,就像起身倒点水喝。谁知他刚在床上动了动就觉得胸前疼得不行。他没忍住吸了一口气,又软了身子躺回到床上。
“你别动。”
沈慈英见儿子脸疼得皱到一块,心疼得眼睛又红了。她忍了又忍才没在孩子面前哭出来,俯下身轻轻问道,“是不是饿了?妈妈给你削个苹果?”
见到母亲这样,卓雨默心里难受极了,他忍着疼强撑起一抹笑容:“妈,我没事。就是有点渴了。”
一旁的卓航听到儿子说渴,忙转身拿出杯子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有点烫,放一放再喝。”
卓雨默身上太疼了,没办法点头,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
自己被绑架这么大的事肯定也瞒不过父母,估计钟慕已经跟他们说过了。卓雨默怕他们太担心,躺在床上又柔声安慰了几句,而后才问道:“钟慕呢?”
“他还在公司里。”
啊……也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作为骏光的老板确实要给董事们一个交代才行。
卓雨默瞥了一眼窗外。雨下得真让人惆怅。
“爸,妈,有几句话……”
“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吧?”沈慈英摸摸卓雨默的头。
“你们别怪钟慕。”
“……”
“做子女的没办法选择父母,我很幸运成为了你们的孩子,在你们的关爱里长大。可是钟慕他就有那样一个父亲,无论他反不反抗,他和他周围的人都会受伤他父亲的伤害。可恶的人是他爸,不是他。他真的……从心底把你们当成他自己的父母,如果你们怪他,他不会有怨言的,还会更加自责,可是我见不得他那样。我就希望他能摆脱过去,好好地和我一起白头偕老。”
卓雨默知道父母护短,但老人们也是看在他的份上才没有把对钟慕的埋怨写在脸上。他只是想告诉父母,这次的事故归根结底只是一次不小心,他吃了苦,但钟慕受到的伤害也不会比他少。
“对了,钟慕跟你们说过猫的事?它怎么样了?”
“……送去宠物医院了。刚刚那边来短信说救活了,但是得留在他们那边养一阵子。”
听说猫救回来了,卓雨默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人现在还很虚弱,醒了一阵子就累了,没躺一会儿就又睡着了。等他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父母还守在身边,可钟慕依然没现身。
卓雨默不禁有些担心了。
不知道公司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不光是骏光,嘉逸那边肯定也有波及。
还有各个媒体也要打点应付。
可能还要去警局做笔录。
以及钟黎那边也要分神照顾。
想着想着,卓雨默又心疼得直皱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其后接连三天,卓雨默躺在病床上时睡时醒的,雨早就停了,他却一直没见到钟慕。但每次醒过来总能看到床头又多了几样他喜欢的点心,问爸妈是怎么回事,他们也只说是钟慕叫人送过来的。
下午时,沈慈英又打发卓航回家给孩子做饭。待老公走了,沈慈英摸摸儿子的头发,犹豫半晌才说道:“其实这几天钟慕每天都来过。”
“来过?什么时候?”卓雨默吃惊,身体动了动刚想坐起来就被母亲按着肩膀给压了回去,“怎么不告诉我?”
“他来的时候不是深夜就是一大清早,那时候你还睡着,他不忍心叫你,说看看就走。那些点心,都是他早上带过来的。他怕你知道是他一大早起来做的,特地叫人去外面那些店买了东西拿了包装盒,让我们别告诉你。他还要我们转告你,小猫恢复得很好,让你别担心。”
听完母亲的话,卓雨默沉默了一会儿,眨眨眼睛,眼眶不觉就开始发热了。
“他是不是瘦了?”
沈慈英没说话,只是又摸摸儿子的头发。
卓雨默闭上眼睛,只觉得胸腔里酸酸胀胀的,很难受,但又古怪地能从中体味出一丝丝带着苦涩的甜蜜。
出院那天又下雨了,病房里开了窗户,风吹进来居然有一丝丝凉意了。
卓雨默穿上了母亲带过来的外套,父亲怕他走路牵得伤口疼,特地去租了一辆轮椅。年富力强的男人正想把儿子从床上抱到轮椅上,西装革履的青年微微喘息着小跑进了病房。
他果然瘦了。
卓雨默看着站在门口的青年,歪着头冲他笑了笑。
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看样子各项事务应该还比较顺利吧。
“我来吧。”青年走到病床边,温顺地对卓航说道。
卓航斜着眼睛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不打算理睬,弯腰刚想抱住儿子,谁知青年大逆不道抢先一步直接把人从病床上抱了起来。
“你干什……嘶——”卓航刚想一声狮子吼,不料被身旁的老婆暗算,胳膊上硬生生挨了一顿掐。
而这边这对小夫夫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二人世界里,对视的两双眼中只剩柔情蜜意天无棱天地合,完全没注意到父母那边的暗流汹涌。
钟慕推着卓雨默出了医院大楼,远远地,卓雨默就看见医院大门口好像又堵着几个记者模样的人。他担忧地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钟慕,钟慕轻轻抚摸着他的脖子柔声安慰道:“别担心,他们就是守在那里碰运气而已,没有你的允许,他们连照片都不能拍。”
卓雨默忽然意识到,在这一个礼拜里,钟慕做的事可能比他能想到的极限还要多。
他被抱到车上之后,钟慕让他稍微等等,说着他人就又一路小跑着进了医院大楼,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才回来。
“做什么去了?”
“一点小事。”钟慕扭头看向卓雨默,“回家吧?”
青年的眼睛仍是好看的,只是比起初见,当中多了些宛若划痕的伤痛。卓雨默心中微微一惊,不知这些伤痛究竟是他带去的多还是钟晋南带去的更多,只是下意识抬手摸摸他的脸,揽着脖子将他拉近,抬起下巴吻在了他轻轻闭起的眼睛上。
“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轻声呢喃,不出所料地,手臂感受到来自钟慕身体的震颤。青年伸出手小心翼翼捧着他的脸,怕弄疼他似的,手掌几乎只能说是蜻蜓点水般地悬在他的脸颊旁。
“对不起,雨默。我知道说再多遍对不起都没办法弥补我的错误,我……”钟慕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但深藏其中的自责与恐惧却宛若冰刃深深扎入卓雨默的心脏。
“钟慕,”他轻轻叫着爱人的名字,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我跟我爸妈说过的,还来不及跟你说:可恶只属于作恶的人,你没有任何错误。钟慕,你比任何人都坚强,你找到了我,救了我,还战胜了藏在你身体里暴戾的那部分,你用不着去崇拜虚构的英雄,你自己就是。我爱你。”
他说完,便闭上眼睛深深吻住了爱人。
回家途中,钟慕开车绕路去了宠物医院。
那只被钟晋南虐待的小猫此刻正躺在猫窝里睡觉。因为手术要剃毛的缘故,小猫身上秃了好大一块,还带着伊丽莎白罩,看起来小小的、丑丑的,颇有几分透着可爱的滑稽。
但它就那么躺在猫窝里,闭着眼睛翘着胡子,睡得嘴都合不拢,偶尔还呼噜两声,像是做梦了在说梦话。
太可爱了。
卓雨默坐在轮椅上低头看着这只又小又丑却万分可爱的猫咪,心都要化了。
宠物医院的医生说猫咪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不用继续打针了,但药还是要吃的。小家伙这两天食量有明显上升,体力也在渐渐恢复。
他们最后把猫咪带回了家。因为它还没有单独的猫窝,钟慕想让它睡在玉环的窝里,又怕玉环仗着块头大欺负它,一时愁得头都大了。
神奇的是,当他偷偷摸摸试着把小猫放进玉环的猫窝时,玉环明明看见了,还飞快地跑了过来,一张圆若玉盘的硕大猫脸凑了过去,没咬它,只是用鼻子拱拱它的小脑袋,居然准了奴才的擅作主张,就任它睡在自己的超豪华猫窝里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