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dy【CP完结+番外】(28)
甜品店开了半年,因为受众以及东西单一等原因有些入不敷出,最后他咬牙重新装修改成餐厅又借了钱重金挖了一个厨师团队再次开张,这么一年时间过去才算是收支平衡起来。
现在如果他的重金厨师团队不能好好发挥功效,他觉得自己得被他爸钉在耻辱柱上,而且他跟他爸这段时间关系不太好,也不知道真破产了他爸会不会帮他,他满打满算现在还在外面欠了不少钱。其实本来是差不多还清了,但是半年前他脑子一抽盘了个快倒闭的酒吧,那个酒吧确实快倒闭了,他每天都在赔钱,餐厅每天的收入差不多就只能给酒吧用来亏,唐佑林帮他算账的时候曾经建议他最好放弃酒吧,或者把酒吧改成餐厅二店,贺望想想还是拒绝了,躺在家里沙发上啧啧嘴想着——钱嘛,总会有还完的一天。
说是这么说,但是餐厅还是得好好开下去,他不知道万一餐厅也变成入不敷出的状况,又以他爸爸最近不待见他的状态会不会有人直接以借钱不还之类的理由把他告到法院去,虽然暂时还没有人催过他还钱,但是他想到这里还是不免要为未来生活担忧一下,所以贺望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面色十分严肃。
他十分严肃地环视了一圈自己的餐厅,唐佑林正坐在吧台上看菜单跟账单,还有两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客人正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有店员站在一旁倒茶水。
贺望愣了一下,他走到唐佑林身边,低声询问:“怎么不是说让挂牌子吗?”
唐佑林抬头看他,同样以低声回道:“人家从城西跨了大半个市区过来,总不能让他们从哪来打哪去吧?”她顿了顿继续道,“是要打包我们店的招牌甜品,我想让厨房抽空给他们做一下就好了。”
贺望瞥她一眼,出声吐槽她:“总有一天我的厨师会被你累死。”
唐佑林朝他眨眼睛:“我不剥削他们哪来的钱给你败?”
贺望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他准备转身去收银台把自己喝到一半的酸奶拿来继续喝,嘴里一边跟唐佑林说:“晚上试菜我就不试了,之前试得觉得差不多,接下来有什么小调整你自己掂量着调整就好了,我约了要去练拳……”他在转身的时候恰好见他们店里员工拿着水壶从这整个餐厅唯一的一桌客人面前走开,贺望见到了个老熟人,眉毛挑了挑。
唐佑林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你怎么不是这个又是那个的,怎么又练起拳来了,你败家啊?”
贺望准备去拿酸奶的姿势又转了回来,他伸手叩了叩唐佑林的桌子,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中朝对方扬了扬下巴:“那一桌有熟人,待会儿结账的时候直接免单。”
唐佑林迟疑着点了下头,有些失笑:“你这样开店不亏本都有鬼了。”
贺望手肘支在吧台上,认真的看她:“这个月亏钱了?”
唐佑林摇头:“没有。”
贺望眼睛带笑地看着她:“上个月亏了?”
唐佑林耸耸肩,摇头。
贺望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笑着提了提自己身上的工作服,示意对方自己去把衣服脱下。
*
贺望把工作服脱下在更衣室里坐着玩了会儿手机小游戏,在重复到第三次后总算发现破纪录无望他从更衣室走了出去。
许久没见的老熟人恰好正在收银台处结账,贺望看见自己的草莓酸奶还大喇喇的放在收银台最中央的位置,他啧了一声,抬起步子往前走。
唐佑林在对方结账的时候说了句:“老板说你们这桌免单。”
贺望走过去就见着装算是正式的周宁牧正从钱包里拿钱,他闻言动作顿了顿,侧头看向唐佑林有些疑惑:“为……”
疑惑还没完全表达出来眼角瞥见个人影,他转头看过去的时候直接愣住了。
他好几年没见过贺望,一时间有些怔忪好像没法把这五官长得无比熟悉的人跟自己记忆中那个几年没见的人对上号。
贺望走到收银台,伸手拿起自己放在收银台上的酸奶,吸了口酸奶笑眯眯地看着周宁牧,一点不见外十分熟稔地跟对方开口:“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过两天可能要入个V!(我把多说的话删掉,哼!)
第2章
“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
周宁牧的大脑里嗡嗡震动起这句话,要换几年前,周宁牧想他打死也猜不到贺望能这么客套的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他好像就应该嘴里叼着跟棒棒糖满不在乎站在那里对自己招手。
“过来。”
“嘴巴张开。”
……
周宁牧控制不住地咕咚咽了口口水,他把钱夹里的钱塞回钱包,看向贺望,挂一副着自己跟别人谈项目投资时镇定表情对贺望点下头,他回报以礼貌的微笑:“好久不见。”他顿了顿,觉得或许需要展开一个可以继续聊下去的话题,“这你开的店?”
贺望一脸惆怅地耸肩膀:“应该不算。”他想这应该算是他众筹开的店,他正负债累累,哪天还不上钱把店盘出去卖的钱也算不上自己的。
周宁牧点了下头,再次提起话头:“因为有同事跟我说这家店的甜点很好吃……”他顿了顿,“我刚回国没多长时间,她带我过来。”
他说话语句有些颠三倒四,贺望咬着酸奶塑料吸管看他,最后笑出了一声,他把喝空了的酸奶丢进垃圾桶里,十分突兀又理所当然地伸手直接揉了下周宁牧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行啊,有事可以找我。”他说完收回手一边挽起袖子一边朝坐在收银台充当收银小妹的唐佑林扬了扬下巴:“我回家换衣服。”
唐佑林坐在收银台内双眼十分八卦地提溜转了两圈,随后弯着眼睛按下自己的好奇心点了两下头。
*
周宁牧被他揉脑袋还揉得有些懵,他的助理Ella站在他旁边,手上还拿着店里刚给他们打包好的甜品,见状转头看了周宁牧一眼随后又把视线转到趴在收银台前跟收银人聊天的贺望身上,视线来回转了一圈复又跟周宁牧对上。
周宁牧这才有些回过神来,他把自己有些无处安放的视线淡淡地瞥向Ella,Ella面带疑惑地回视他,她没有接受到来自于周宁牧传给她的任何信号,只好无声的以口型询问:“BOSS?”
周宁牧没说话,他收回了自己放在Ella身上的视线,开始疑惑起自己眼前的这个贺望究竟是不是曾经的那个贺望。
没有人会这么自得伸手去揉一个分手几年时间的前男友的脑袋。
而且……
周宁牧紧了紧腮,至少贺望这个人肯定是不会,他在每次跟对方吵架后的一段时间都设想过少说几百场两人再见时的场景,而且每一个都以自己抱着对方哭为再次和好的由头。
当然事实也差不多确实如此。
贺望不会主动,他应该永远站在那里,用眼神或者手指勾勾自己就让自己服软,让自己软在他面前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周宁牧被贺望摸脑袋摸得赫然升腾起一种可以称之为“新仇旧恨”的情绪,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贺望的背影,盯着贺望手拿一张名片转过身来。
贺望从收银台桌子下面随手抽了张名片,又从旁边的笔筒里挑了只笔在名片背后写上了自己的手机号,他转回身拿着名片往周宁牧身前递:“我没带手机,你看着把我的电话记一下吧。”
周宁牧的手垂在腿两旁,手指才动了动,Ella就十分会审视适度一脸笑容地双手接过了贺望的名片:“谢谢谢谢。”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名片夹里抽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贺望:“老板刚回国没多久还没去办理手机卡,这是我的名片,您有事可以通过我联系。”Ella觉得自己作为助理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帮助自己的老板排除很多不必要的社交,她仪态端庄、落落大方,做事做得进退有度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贺望慢腾腾应了一声接过名片放在收银台上,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周宁牧一眼,周宁牧视线不自在地往别的地方飘了飘,他这两年时间替他爸谈过几百甚至上千万的项目,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现在再见到贺望好像还是会在他的眼神中又变成那个十几岁的自己。
他眼神很飘,像是所有的怨恨痛苦甚至想念都会在对方的眼神中变得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