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云光(48)
“快点,快点,大魔王要开会了。”有人轻声地催促道。
“知道了,马上就走,要不是看着大魔王长得那么帅,又那么能干,对我们还不错的份上,真的想向公司申请调离这里。”
“别废话了,再不进去就要迟到了,你不知道他最讨厌别人迟到的啊。”
几个女生边走边小声抱怨。
每个人进会议室跟夏安诺打招呼的声音都变的小了、弱了许多,大家坐在位置上一句话也不敢讲,气氛凝重的感觉呼吸一口气都能立马结成冰,因为夏安诺已经坐那等他们全部到位,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各位,今天是咱们新年的第一次会议,也是开工的日子,现在还在春节期间,虽然公司没有开门红的习惯,但是我希望这些开门红包可以给大家今年的工作带来好运。”夏安诺从文件夹里拿出一沓红包,“杨柳,你把这些红包发给大家,上面都有大家的名字。”
杨柳,人如其名,瘦高瘦高的,一头齐耳的短发,干练的职业套装,略施粉黛的面容看上去特别红润,估摸着这个假期应该是过得不错。
杨柳立马起身接过夏安诺手里厚厚的红包,按着名字一一发给大家,会议室的气氛瞬间活跃热闹起来,毕竟这是他们在这个公司工作以来少有几次收到开门红红包。
“哇,开门红包呢,谢谢夏总。”
“谢谢夏总!”
大家拿到红包纷纷表示感谢。
“夏总,这红包上的英文和中文名字都是你手写的吗?写得好好看啊,英文写得跟在电影里看到的一样,这么特别的红包我要珍藏。”
“我也要。”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虽然不敢当着夏安诺的面拆红包,但是仍有好奇分子偷偷地打开红包看了看,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好了,红包一会回去慢慢看,下面说回正题,去年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业绩完成的很不错,也很感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希望今年大家再接再厉,共创佳绩!不仅我对你们有更高的要求,你们对自己也要有更高的要求和目标,虽然新的一年我们会面临更多、更棘手的问题,但我希望在座的每个人,包括我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面对,我也相信我们能做到!”夏安诺双手撑着会议桌的边缘,眼神坚毅地看向每个人,“会议结束后,大家重新好好地梳理一下手里的工作……”
说到工作夏安诺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会议室的落地玻璃映照着他的一举一动,毕业到现在这么多年他几乎放弃了休息时间,拼命地工作,从美国到中国两年以来更是如此,永远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仿佛他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再无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终于回到现在啦.....十年后的夏安诺和童夕云重逢之后又会发生什么故事呢,不妨听我慢慢分解。。。。。。
☆、“安夕”工作室
春节的北京街头还热闹的很,到处都在提醒着人们这是一个多么喜庆而隆重的节日,可童夕云并不觉得,北京好像比往年更冷了些。
一回北京童夕云就钻进了自己的工作室,就连周璐回去他都没去送,让她自己回去了。
工作室坐落在一个胡同的老四合院房子里,这儿虽然离市区不远,但确是难得的一个清净之地,而且房子格局好,面积也够大,还带个小院子,可以让童夕云更好地自由创作。
房主是一对老夫妻,儿女都已经定居国外,怎么变成童夕云的工作室还有个小故事。
有一天老大爷出去闲逛在路上摔了,路过的人谁也不敢去扶,刚好碰上童夕云这个胆儿肥的,直接把老大爷送去了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照顾到大爷出院,儿女知道这事后就干脆把老人接过去安享晚年了,但老夫妻两个人又舍不得让房子空着,刚好那个时候童夕云已经在设计圈、绘画圈里小有名气,想要找个地方设立自己的工作室,老夫妻知道后为了表示感谢,很便宜地租给了他,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叫做“安夕”的工作室。
工作室的大门外挂着一块外形特异的木雕门牌,上面“安夕”二字刻得很别致,最特别的是字的下面有个小图案,靠近一看是两个小孩肩并肩地坐在那望着远方,留下可爱稚嫩的背影。
工作室的院子宽阔,种了几棵上了年头的树,还有一些老人家留下的盆栽和花,经过夏安诺对院子的翻修和设计,现在俨然一个小而精致的园林小馆。
房间里面与其说是工作室倒不如说是个实验基地,东边大一点的厢房作为平时的工作场地,到处都是画笔、颜料、木头、雕塑各种材料以及大大小小的刀具,不知道还以为进了哪个工厂车间,西边厢房则作为客房,各种成品、半成品集中在两边的耳房,正中央的房间就是童夕云的卧式,连着一个客厅,与其他房间不同的是,他的卧式要整洁多了,有质感的木床,纯灰色的床上用品,墙边柜子上摆放的一排形态各异的摆件才提醒着来客,这是个艺术家的卧式,外面的小厨房常年没怎么使用,空荡的很。
现在整个工作室就童夕云一个人,平时会有一个似合伙人又似朋友的人过来帮忙,其他除了艺术廊的人,能不见的他都尽量避免,就连周璐到现在都没来过他的工作室。
童夕云坐在沙发上,再次想起了与夏安诺的见面,这个一直萦绕在心里的场景。
他清楚地知道那一次见面夏安诺的眼神流露出对自己的客气、冷漠和彻底的失望,现在的他们再无可能,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向妈妈的眼泪和恳求妥协?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他们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为什么心里还是忘不了一个人?
他拿起冰箱里的酒猛地灌了几口,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苏敏,背着个双肩包,头发乱糟糟的跟刚从狼窝里逃出来一样,一双单眼皮眼睛甚是聚光,有几分韩国欧巴的味道。
“你喝酒了啊?”苏敏一见童夕云吸了几鼻子,疑问道。
“没,我没有!”童夕云眼神躲闪。
苏敏盯着童夕云的脸,凑过去闻了闻。
“不可能,你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喝酒不出1分钟脸必红无疑,你现在看看你的脸什么样子了。”
童夕云见这谎是撒不下去了,不得已承认,给自己打起了掩护。
“我就喝了一点点,今天回北京的日子,喜庆,喝点庆祝一下不算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只要不多喝,我是怕你喝多了一会又过敏又醉的这儿没人照顾你,到时候还得要麻烦我,我多不划算啊。”
“你过来什么事啊?”童夕云赶紧转移话题。
苏敏熟悉地往工作室里面走去:“来看看你啊,春节一过看看你在家吃胖了没,腹肌还有没有了,人还在不在了。”
“放心,死不了,死之前我一定会通知你的。”
苏敏使劲摇手,生怕此刻就被童夕云给带走。
“靠!这种事你可别通知我,拉我下水啊,你说你怎么好事不拉我,这种事却想到我了呢。”苏敏将包往沙发上一扔。
童夕云给他倒了杯水,笑了笑:“那还不是因为你是个问题化解器,多难、多复杂的事在你那里都能搞定啊,我要是去了地府碰到难题怎么办啊,你说我不拉你拉谁呢。”
苏敏接过童夕云手里的水杯,故意抖了几下。
“你这一笑我怎么感觉后背瘆得慌啊。”
“好了,说正事,今天来我这里干吗啊?”
“哎呀,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光顾着跟你斗嘴了,我来这呢是下个月北京要举行一个新锐青年艺术家的集合展览,发起人、主办机构都是行业里顶尖的,主办机构那边想邀请你也参加,让我来问问你。”苏敏喝了口水,赶紧说。
听苏敏这么一说,童夕云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苏敏的对面。
“这次展览主要是展览什么?都有谁参加啊?下个月时间有点赶啊。”
“我问了问邀请的都是最近几年在国际、国内崭露头角,有代表作品的人,你作为现在耀眼的艺术新星,主办方肯定不会漏了你的,其他人嘛你应该也会认识不少,而且这次展览还带有公益性质,参展艺术家不管几个作品卖出或被收藏,其中价格最高的那个将捐赠给公益机构,用于帮助那些家里贫困想学画画或者有绘画天赋的小朋友,情况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去应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