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退圈明星的自白(30)
“那我先……”“那你是……”
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Q布看向祝拾肆,祝拾肆也不客气,直接问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上来的?”
“哦,这个啊,”Q布大方地笑了笑,“我向做清洁的老婆婆说我来找我的哥哥,她就把卡给我了,还给我塞了一把糖。”
祝拾肆:……
好,我知道了,这是个可恶的看脸世界。
“那么我就先走了。”
“好。”
“哦对了。”
“什么?”
“你明天如果结束得早,没有其他的事,会来我家吗?”
“呃,这个……”
“会吗?我等你。”
“看,看情况吧。”
“会还是不会?”
“……会,会,行了吧。”
Q布满意地点点头,从沙发坐起来,抱着自己的石膏开心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刚好把祝拾肆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抓个正着。
祝拾肆仓促地咳了一声:“怎,怎么?我都说我会来了。”
Q布从裤兜里摸出一把东西,丢到祝拾肆手边:
“差点忘了,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第二十三章
一把花生糖和一颗圆溜溜的褐色小东西滚到了祝拾肆手边。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个巧克力大福。
祝拾肆抬头问:“怎么想着给我这个?”
清脆的关门声从玄关传过来,Q布已经走了,并没有听到祝拾肆语气里的微小喜悦。
“走得这么干脆啊?”
祝拾肆小声嘟囔,忽然意识到不太对劲。
这种不舍的感觉,不正是跳进坑里的信号吗?
得出这个吓人的结论后,祝拾肆赶紧到卫生间洗了一把冷水脸,镜子中的自己还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三颗红痣在瞳孔上闪啊闪,但为什么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呢?
就好像独享一件开心事的时候,别人问你在偷笑什么,你马上抿着嘴巴说我没笑,这种微妙的窃喜就是祝拾肆现在的状态。
“真是的,”祝拾肆擦掉脸上的水珠,对着镜子撩起了睡衣,“还摸我的腹肌,给我摸平了怎么办?”
细看腹部,除了一圈浅浅的红印并没有淤青,刚才只顾着被摸了,祝拾肆忽略了淤青到底存不存在这个问题,以及他依稀记得……刚起的淤青不能揉。
之前祝拾肆演过古装戏,跌打损伤没少受,片场随时备着冰袋,哪里磕着碰着了直接冰敷,揉只能把淤血越揉越严重。
“好吧,让我来看看……”祝拾肆打开手机,查了一下正确的处理方式,果不其然,他的记忆没有出错。
这下就得出结论了,要么是Q布缺乏常识,要么是自己被吃豆腐了。
看在Q布那么纯真无邪的份上……答案肯定是后者!
“小兔崽子,简直坏。”
祝拾肆愤愤地盯向镜子,仿佛Q布正站在镜中对着他得逞地坏笑,盯着盯着,水池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祝拾肆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干嘛?”
对方的声音沙沙的,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强硬的语气也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祝拾肆没有多想,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在傻笑,赶紧把嘴角往下扯,回道:“在骂你。”
“骂我?……凭什么?”
“就凭你趁火打劫,你好可恶。”
“我什么时候趁火打劫了?试镜的机会不是赏给你了吗?”
“试镜的机会……嗯?”
祝拾肆松开按住嘴角的手,疑惑地看向通话中的号码,没有备注,136679……
“来陪我,现在,”后面的数位还没看完,听筒里又传出沉闷的声音,“就一晚,我给你比卿风多十倍的资源。”
卿风?资源?祝拾肆扫向手机号,尾号是2,不是Q布的9,他脸色一变,仿佛早恋被抓包,啪地一下慌忙将手机扔向了洗手台。
“你那边噪音怎么这么大?”
电话那头烦躁地抱怨着,听这口气,是那个烦人精无误了。
祝拾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点开免提键,清清嗓子:“咳嗯,是雷傲吗?”
听筒里低低地哼了一声,顺带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气,祝拾肆似乎闻到了一丝醉意,没想到的是,下一句,雷傲竟然在……撒娇?
“切,不是我还能是谁,”雷傲吸吸鼻子,咳了一声,“……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你?”
这种迷之肉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祝拾肆露出了一个“地铁老头看手机”的表情。
“雷总,你打错电话了。”
“我很喜欢你……”
“巧了,我也喜欢我自己。”
“你……到底怎么看我?”
“怎么看啊?大概和别人一样,用眼睛看吧。”
“你为什么要跟那些男的……说,你为什么?就因为我玩了几个模特?”
祝拾肆这下确定雷傲喝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莫名其妙。
“雷总,你真的打错了。”
“我没有,”雷傲在那边含糊地嚷着,“陪我,臭婊|子,我要你……”
臭婊|子??
祝拾肆抓起手机,大声地骂了一句“臭傻逼”,他没等雷傲把话说完就挂了电话,将手机开成静音,并立刻把雷傲添加到了屏蔽列表。
没到半分钟,手机又亮了起来,祝拾肆已经酝酿好骂人的说辞了,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息。
【本来想再和你说句晚安,结果这么晚了你还在和别人通话,我有点担心,如果需要我帮忙,请随时来电。】
砰,正中红心,猝不及防,看完短信的祝拾肆中了一箭。
*
此刻的卿风,睡在一个男人身边。
从深夜到次日凌晨的长久酣战,尽情发泄了彼此的需求,但没有给两人带来睡意。
男人靠在床头,戴着一副银框眼镜,正专注地处理着笔记本电脑里的文件,他披着一件敞开的衬衣,身材结实但不夸张,即使是坐姿,腹部也呈现着流畅的肌肉。
卿风侧躺在他身旁,一只手懒懒地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漫然拨弄男人的衣角,指尖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对方沐浴之后干净的身体。
“秦,”卿风慵懒地叫出一个字,手指沿着男人的胯|骨,滑进蓬松拱起的被子里,“再来吗?”
卿风只是下意识地邀请着,他慢慢将眼睛移向男人的脸,心里却想着别的事。
在男人看着屏幕,微垂的右眼睑上,刀疤从上眼皮中间斜斜划至下眼皮的外角。利落干净的一道疤,生在他斯文不俗的脸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鸷和敏感,他注视着电脑,将卿风游玩的手轻轻抽了出来。
“你可以去楼下的浴室洗澡,洗完后,我派人送你回家。”
男人的语气温和,语速不快,充满了耐心,只是他的视线始终没有从文件上移开,刀疤划过的眼睛也没有一丝温情。
卿风笑了笑,把手搭在自己光滑的腿上:“你知道吗?我最近才从某个人那里了解到,事后共浴也是包养的内容之一,我们认识了那么久,好像从来没一起洗过澡吧……”
“我跟你并不是包养关系,”男人扶了扶银框眼镜,一道蓝光在干净的镜片上闪过,“就算是,我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浴室是用来清洁的地方。”
卿风颇有兴致地打量着男人的薄唇,不似自己那一张天生上翘的微笑嘴,他的两个嘴角微微下垮,不说话的时候透露着长辈般的严格,说话的时候又感觉非常稳重可靠。
“啊,我差点就信你了,”卿风将男人的五官浏览了一遍,浅褐色的眼珠滑向了白眼球斜上方,“据我所知,你的众多情人里面,没有一个进过楼上这间浴室,你是专门留给某个人的吧?”
男人侧过脸,将目光往下移到卿风巧笑的眼睛上:“是雷傲让你来打听的?”
“嘁,雷傲,”卿风噗地一下笑出了声,“算了吧,他还没聪明到这个地步,至于我嘛……也没蠢到这个地步,来刺探你的秘密。”
男人收回了目光,继续着眼于电脑文件:
“你最近很奇怪。”
“哪里奇怪呀?”
“连续几个客户向我抱怨,说你放他们鸽子,几天都见不上一面。”
“这样啊……”卿风抓了抓腰上的吻|痕,大方说道,“不是很好理解么?我傍上了一条足以让我吃很多年的大腿,分给那些虾兵蟹将的时间自然就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