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花倾槐(44)
南黎收紧揽着森槐的胳膊,一个转身,按着他就亲了下去。
“做...做饭。”森槐被亲的胸腔里的空气都快一丝不剩时,出声提醒。
南黎放轻动作,舔了舔森槐嘴角,故意只说前半个字:“做?好啊。”
“小黎。”森槐无奈,根据经验这时候故作撒娇最管用,果然,南黎闻言在森槐眉尾红痣亲了亲,便放开他了。
不过还是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森槐一听脸一下扒拉下来,抢救道:“这儿隔音不太好。”
南黎开始动手处理这鱼,闻言眉头一挑,隔音不好,别出声就可以。
“歇一天嘛,”森槐继续打着商量,“每天对身体不好,医学上有合理的一周次数,我是医生你要听我的。”
南黎只说:“回去教你打拳。”
“真的?”森槐一下来了兴趣。
听南黎说他是从小被南桑送去打拳锻炼身体,再加上在国外时也经常去锻炼才会点功夫。
森槐不服啊,不服到捶胸顿足,虽然他对上下关系没什么执念,但每次被搞到求饶也是很没面子的好不好,所以一直在暗戳戳地暗示南黎教他。
奈何南黎每次都装不懂他的意思,这回给他逮住机会哪能放过。
南黎点了点头:“真的。”
“好的好的,今晚随你干。”森槐心里烟花噼里啪啦,劲头一起拿过菜刀就朝着鱼头砍去。
“这鱼做四吃是吧?”森槐刚刚瞧了一圈也只是见水缸中这一条大肥鱼和一些配菜,所以猜南黎会做一鱼四吃。
南黎嘴角抿笑,看森槐投入剔着鱼骨鱼尾,也开始动手下厨。
两人一顿忙活,因为在厨房里打闹花了不少时间,等摆完菜时天已经黑了。
南和在满楼灯火前站定,抬头望了望乌黑的天空,那平仄宛转不在,满月星空已暗,灯火
却在自己无数个日夜的坚守中,从未阑珊。
他记得春儿曾与他说,灯火不熄,他就在。
南和用手中拐杖轻点着小路石子,听到后方森槐招呼吃饭,莞尔一笑,他对森槐这个孙媳妇格外满意,他想森律也放心把森槐交给南黎。
其实自己一开始对南黎是没这么大喜爱的,之所以格外疼爱南黎,不是因为觉得亏欠,而是因为南黎身上有着的豁达,那足以把万丈深渊里的人给拽上来的豁达。
还有那细致心思,要说周晓琴只凭自己一人知道并调查了这一系列事情,他是不信的。
“南爷爷,”森槐将盛好的饭碗递给南和,突然好奇,“小黎小时候跟你吃的是些什么。”
南和撇了撇嘴:“那自然都是些好东西。”
“嘁,”森槐朝向南黎,“小黎你说,南老头儿以前都给你吃什么了。”
把南黎养的这么瘦,森槐心里对南和隐隐抱着气,称呼上也不管尊敬了。
“起先是面糊凝胶,后来是正常菜色。”南黎回道。
提起这个,南和暖心笑笑。
其实一开始自己是给南黎一家买隔壁富春居吃食凑合的,哪成想南黎居然跟着自己吃着这些。渐渐地,南和会在调制凝胶的时候加点蜂蜜,也会用楼前小池里的荷藕做点藕粉。
后来南黎没先说什么,倒是南和觉得这吃的有点单一,开始找一些别的软儒的东西。
直到现在南和的吃食与他人无异。南和回头细想,南黎在其中什么都没表示过,但就是这么奇妙的,一步一步引领着自己,走向现在。
南和感慨地夹起一粒珍珠鱼丸,放进嘴里,眼睛一亮,笑道,“小黎的厨艺又长进了,都要比过隔壁富春居了。”
“您吃过富春居?”森槐诧异,南和一向嫌外面的吃食油腻。
“没吃过,”南和一本正经回,“但闻味道就不一样,呀,真是香啊。”
森槐无语,这越活越回去的到底是谁呐。
不过南和要是听到这话,一定否认不是自己。确实不是,以前眉间带笑的南医生,这世间谁也不是了。
森槐也不会再是从前的自己,纵使眉尾红痣上扬的角度一般无二,时间该留下的,从来不曾落下过。
“对了南爷爷,”森槐终于想起这事,“我有一个姓余的同事特仰慕您,整天嚷嚷着要您的签名,您这以前是要有多出名。”
“余?”南和想了想,实在记不起来这号人。
南黎突然开口:“或许,茶楼外爷爷救的那个人?”
“对!”经这么一提示,南和想起来。
那是南和在茶楼前干坐着的第一个月,一个三伏天,南和已经接受无人光顾,专心整理着近几日学到的东西。
茶楼前的人也看惯了南和的存在,不再悄悄讨论,人来人往如往昔,南和也就没注意到面前一人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你是医生对吧?”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边有人晕倒了。”
南和朝着前方看去,果然看到一人晕倒在地上,四面的人没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时候,南和没来得及看提醒的是谁。
等到把人给抢救回来后,南和才反应过来往后看去,却早就不见踪影。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你啊。”被抢救回来的那人拉过南和的注意,“哎哟我的天你真的是华佗转世李时珍本珍,鄙姓余...”
南和恍惚,当年那抹清冷声音,开启了往后的一生。
原来从来都是你。
晚饭过后,南和叫走南黎谈话。
“南桑来找你了吧?”南和说,“他那个孽缘我管不着也不想认,不过他要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反正也只是个名头。”
南黎无语看当甩手掌柜当的一把好手的南和,公司执行董事拿来做名头,也是苦了当年一人撑着药典堂的森律。
想起药典堂,南黎问:“您怎么把药典堂给我了?”
“就是个名头,我这以后也不缺什么了,药典堂的那些你看着掂量就好。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隔段时间账户上多几笔钱。”
南黎问:“把它拿来当聘礼如何?”
“有点不厚道吧?不过森家那边礼肯定是要给的,”南和想了想,说,“拿一半吧,然后再加上这九春楼的一半。”
账户上时不时多出两笔钱的爷孙两轻描淡写的敲定。
“对了,你两以后要是愿意,就回来这楼里。楼的名字由当家的取,没有什么忌讳的,该遵守的也就那三条。”
“爷爷。”南黎不知道南和后面这一番话所谓何意。
南和摇了摇头,世间无常的事太多,先交代下去他以后也放心。
“小黎,”南和转头看向门外等待着的森槐,道,“该说的不要捂着。”
南黎摩挲了几下拇指,点头。
两人在九春楼只呆了一天,就启程回了北京。
森槐开始忙碌这几天医院里堆积的事,南黎也不在医院瞎逛,到饭点就来接森槐回去,到工作时间就送森槐去医院。
这天森槐听说白马已经做好了手术,寻了个时间去看他。
“白马王子今天怎么样了啊?”
白马往后看了看,没见南黎,疑惑道,“那个哥哥呢?”
“那个哥哥,哪个哥哥?”森槐反应过来,说的难道是南黎。
“会用针的那个厉害哥哥。”
“厉害哥哥今天没来,我不也厉害。”
“你不一样。”白马怪嫌弃地说。
这森槐就不服气了:“我哪不一样了,我比他厉害多了。”
“你在医院工作,那哥哥不在医院工作。”
森槐好笑地说:“医院怎么你了,你这么看它。”
“不喜欢医院,因为医院是出生证明和死亡证明用的同一根笔的地方,所以不喜欢。”白马不解地看向森槐,“你是为什么喜欢医院的?”
作者有话要说:碎碎念:今日有个小愿望
想去看花火大会,什么地方都好
砰!砰!砰!
像恋爱中 心跳的声音(说得好像你谈过恋爱似的= =)
☆、第35章 醋意
为什么喜欢医院?
为什么要丢了药典堂轻松的本职?
为什么好好的医药学专业要转去考临床?
这四年间无数人问了森槐这些问题无数遍,真要深究其中的原因森槐可以说出很多很多,但一开始他的念头真的只有一个。
如果南黎遗传了他母亲的病。
森南两家,没有一个人能拿的起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