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花倾槐(30)
确实,森槐没和其他人多提一句有关于九春楼的事,不然余于虞也不可能直到后来森槐请假才知道它与森槐的联系。至于为什么不提不说,南和认为万物皆有个缘法,不刻意,是最大的随意。
唐星河看他两之间旁若无人的互动,迷茫地看着自己碗里的菜,一时间觉得自己非常多余。他以为森槐没怎么提起过只是因为关系一般,甚至森槐还可能被强迫去收留这位看起来就不太好相处的南黎。
在他的印象中,森槐一直是那种活跃的人,虽然近几年沉稳了很多,但绝对不会是来者不拒,交友也一直秉持着你不来我不去的原则。
我天,唐星河心想,森槐什么时候主动搭理过这些高冷兄弟。
震撼他全家啊!
殊不知,确确实实,就是森槐先开始招惹的南黎。
唐星河吃着吃着,从来没体会过饭桌上能这么安静的他无助地看向森槐,却见森槐安安静静在吃着,时不时还瞄一眼南黎,根本忽略他的存在。
唐星河摸了摸手机,觉得人不救我我自救,决定先提出一个话题。
“对了,南黎,我就这么叫你了啊,能加一下微信吗?”
森槐:“你这张嘴就不能歇一会吗?”
唐星河惊讶地看向平时最能说的森槐,说:“我这不是激动吗,我好多单身女顾客在朋友圈里发他的文章,啊,”唐星河转头看向南黎,“冒昧问一下,你目前单身吗?”
南黎看了眼森槐,点头。
唐星河又问:“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有,”南黎这回盯着森槐答道,“有且仅有。”
森槐眉梢一点红痣,在灯光下更显亮眼。
察觉气氛更不对了,唐星河识趣地闭了嘴,默默吃粮。
中途,南黎接了一个电话,是前几天的杂志社主编,先是又来一遍郑重道歉,再约他面谈。南黎原本就有这个打算,商谈一番,很快就约好了时间地点,在今天下午,同样是这个商场。
南黎走后,森槐和唐星河靠在休息区的栏杆上,也来一场面谈。
“怎么回事?”唐星河觉得再直的脑神经现在也得拐个弯了。
“你看到的那样呗。”
“他真的对你有那种意思?”唐星河并不知道森槐真正的性取向,皱眉道,“打算怎么办?”
森槐看了看楼下咖啡厅内坐着的南黎,反问。
“你觉得我对他怎么想的?”
“啊?”唐星河奇怪,“你还能对他怎么...”等等,想起两次碰到这两人的场景,以及森槐每次不同寻常的表现,唐星河张大了嘴巴。
森槐自嘲地笑笑,连直脑思维的唐星河都能察觉一二,更何况南黎。亏他还百般拒绝,这些明面上装的早被暗地里无数次的不经意扒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吧。
“你不是?你,我,”唐星河语无伦次道,“我记得你交过女朋友啊。”虽然只有一次,等等,唐星河灵光一现,当初分手的理由有点莫名其妙,说是森槐把凑过来亲他的女朋友一掌拍开了。所以那时候,唐星河看向森槐。
“那时候?”
森槐点头。
唐星河想起南黎的冷屏障,突然又有个想法。
“森槐,你,是你先招惹的他?不会吧?不是,人家可比你小4岁。”
“一见钟情啊,不知道了吧?”森槐苦笑道。
“那你们这情况也不像两情相悦啊。”虽然也没差了,唐星河心道。
“中间有一些事情,比较复杂。”
原本他打算自己狠狠心,也就过去了,偏偏,偏偏南黎又开始主动。本来他就招架不住,己方千防万防也抵不过敌方小小的一个攻式。想起南爷爷的话,就更羞愧了,他再想也不许想不能想啊。
“那你打算?”
“随其自然吧,要真的忍不住了,就不管了。”
南黎伸手在森槐眼前挥了挥,拉回他的思绪。
“哦我没事,”森槐回过神来,和唐星河聊天的最后一句是他没想过的,就这样脱口而出了,现在品品,觉得还挺有道理。
“哥,我说手机响了。”
森槐连忙拿起手机接听:“妈?”
南黎自觉转身走到阳台看晒成干的萝卜花,不一会儿听到后面动静。森槐一起靠在阳台上,过了许久才不知所云问了一句。
“能有多爱呢?”
南黎将手搭在他森槐手背上,转头看他,勾起一抹轻笑。
“你想知道我有多爱你?那你可能得先走进我的心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碎碎念:
玖玖觉得
数学里有一个霸道而温柔的词:有且仅有
送给你们,希望读书中的小天使们在数学里看到这词能够不再头疼鸭
万物皆有魅力(笔芯
求求评论和收藏,玖玖昨天看到评论激动到室友差点把我扔进厕所(哈哈^_^
☆、第23章 初见
日暮下,南黎眼里闪烁着光芒。
“对不起,我对你朝思暮想。”
在每一个槐树叶缝隙间黄昏衰丽的日子里。
森槐别开目光,许久,说了一句:“明天我要回森家一趟。”
“好,”南黎看向远处的黄昏,“我在家等你。”
“阿槐,”苏瑟瑟,森槐的母亲站在门口,柔声叫他。
“妈。”森槐握了握她的双手,“天儿还冷,我回来了又不会不进屋。”
苏瑟瑟笑笑,自从有一次森槐到了家门口还跑去九春楼后,她每次总要站在门口等。
“我这不是想你吗?”苏瑟瑟接过森槐手上的袋子,“这次回家多住几天好吗?”
“妈,我还要上班。”
“森槐。”苏瑟瑟有点不高兴了,“当初就不应该放你出去。”
森槐没答,这句话这些年他听的够多的了,还有接下去的一句话。
“妈这是为了你好。”苏瑟瑟说道。
“不是说爷爷生病了?”森槐走到屋子里,却见客厅里森老爷子好好坐着,精气神十足,丝毫不见病态。
“今儿是腊八节,我不这么说你能回来?”苏瑟瑟虚挽着森槐手臂,“可不准走。”
今天是腊八?森槐有点恍惚,自己对这些节假日向来不在乎。不过,森槐低笑,南黎一定会给他准备一碗腊八粥的。
“森槐,”沙发上坐着的一位女士跟他打了声招呼,“你好。”
森槐疑惑地看向身旁的苏瑟瑟,她解释道。
“这位是你北扬阿姨的外甥女,木黛,你叫她黛黛就好。”
森槐心里立马沉下来,这又是给他安排的哪门子的相亲,虽然昨天就有预料到,但木家,他心底始终有一层隔阂。
木北杨,是苏瑟瑟的好友,也是南黎的母亲,一个心狠的母亲。
森槐心里虽不舒服,但面上还是要保持基本礼貌。
“你好。”
森律,森槐的爷爷拿拐杖敲了敲地板,开口:“阿槐,来。”
等森槐走近坐下,才问:“听说你去九春楼了,看到你南爷爷了?”
“您放心,南爷爷身子骨健朗着呢。”
“恩,”森律笑了一下,目视着远处挂着的相框,“我知道,那老头,也算想开了。”
“爸,”苏瑟瑟坐到木黛身边,不满道,“先让孩子们聊会天儿啊。”
森律摆摆手,意味深长地看向森槐:“那孩子也回来了?”
森槐下意识就想到是南黎,点完头才奇怪森律怎么会知道。
“忘了?你十三那年,我第一次带你去的九春楼,那时候南黎不就在,你们没碰面吗?”
森槐猛地看向森律,他记忆中好像没有这段回忆,没有吗?森槐一惊,好像是有的。
记得小时候做过一个非常美好的梦,里面有一个花精灵似的人儿,住在仙境般的木头雕花楼里。因为太过美好,所以一直被认为是梦,在时间长河中渐渐被埋藏在心底。
森律还在念叨着:“那孩子那时候还是挺亲近人的啊,你没看到他吗?”
南黎看窗外日头正盛,拉过窗帘,窗帘是一层薄纱,橘黄色的,阳光透进来有一股黄昏的味道。比起灵感迸发的夜晚,他更喜欢那种黄昏。
像他九岁那年一天的黄昏,就格外好看。
小森槐听着两旧友叙旧,实在无聊的紧,溜到后院,一眼便瞧见一抹嫩绿清新之色,小森槐愣住,脚步不由自主地就朝那边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