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花倾槐(29)
南黎轻轻啜了一下,发出一声让人面热心跳的水声,抬眼看他。
是记忆中无比清澈的少年眼眸,森槐一时失了神,不知道这时候的南黎是清醒着还是醉着,不过无论清醒与否,这份浓烈的爱意却是实在的,让森槐有点招架不能。
南黎盯着森槐因为呆愣而微张的嘴唇,重新低头吻上。
南黎是醉着的,他用力碾压着森槐冰凉的嘴唇,等他恢复刚刚的温度,又轻轻舔着,似乎发现森槐舔一口就要颤一下,南黎勾起一个笑,手悄悄的往森槐衣服下摆伸去。
森槐握住他将要伸进来的手,心想不能再继续了,打算爬起身,却被南黎更用力地推回去,禁锢住。
这花崽子!森槐挣了两下,发现南黎的力气大的可怕,动都不能动一下。
“小黎?”森槐开口,声音却软的不成样子,不像拒绝,倒像求饶。
南黎眼眸一下深的跟黑水似的,一把抓住森槐的两只手腕固定在他头上,开始胡乱亲吻。
“小黎!”森槐原本是不想叫醒南黎的,但再放任下去,他两就要真的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森槐不是不想,也不是不乐意,只是,他有些事情需要确认,非常重要的事情。
南黎动作突然一僵,撒开紧握着的手腕,懊恼的垂下头,不发一语。两人沉默了半响,率先开口的是南黎。
“弄疼你了吗?”南黎看着森槐手腕上通红的五指印问。
森槐摸了摸手腕,南黎力气实在太大了,刚刚还没发觉,现在一被提醒,指印那处火辣辣的烧。
南黎又凑过去,森槐一惊想要躲开,却被拉了回来,力道不重,甚至轻柔,轻柔到森槐都以为是自己靠过去的。
“不要怕我。”南黎尾音轻颤,有丝小委屈。
森槐别开目光,感觉南黎在地上的行李箱翻了一下,随后手腕上传来一抹清凉,南黎在给他涂药膏。
抹完后,森槐开口:“去睡吧。”
南黎睫毛一颤,道:“哥。”
森槐笑了笑:“没事,你喝醉了,我知道。”
南黎看进森槐的眼睛,认真道:“没喝醉我也想这么做。”
“小黎。”森槐无奈。
“森槐”南黎又叫了他的名字,“我喜欢你,爱你。”
森槐心一橫,直视南黎问:“南黎,我问你,你对我是产生了某种依恋,还是真的爱意?”
他接着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感情和你对南爷爷的感情,是不是一种。我们都在说爱,也都会说爱,但其中包含的内容是不一样的。”
南黎小时候的经历让他封闭自己,这时候有一个自己不管不顾闯进他的心里,谁都受不住黑暗中一束暖光照亮。他这几年不联系南黎,何尝不是怕南黎误会了自己的心意。等到他走出自己的内心世界,那森槐就真的彻底溃不成军了,他怕。
“你或许混淆了,南黎。”
作者有话要说:碎碎念:(?????)心满意足.jpg
玖玖尽量隐晦暧昧
表白已经有了,在一起还会远吗?
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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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暗流
南黎看着他,只是看着他,屋内静的不成样子,静到月光穿墙而过都像听到沙沙声。
森槐能感受到,那不被控制的炽热的目光黏在自己全身上下,他有那么一瞬间,想不顾一切。可无论如何,他们现在都需要冷静一下。
“早点睡,明天不是还要去买茶几吗。”森槐说。
南黎垂下眼:“晚安。”
等到森槐走后,南黎重重跌坐在床上,捂住心口,看了眼行李箱角落躺着的药,无声承担着许久不曾爆发的痛楚。
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上,都绞人的厉害。
又是一个不眠夜,就像在新泽西的无数个夜晚一样。
他记得自己最初的时候曾写过一首不成样子的小诗,只想珍藏,没打算交给当初只见过一面的那个人。之后来看,总觉得过于矫情,过于莽撞,过于热烈,更不愿意给他看,不想让那人被自己吓跑。
没想到这人比想象中还要不经吓。
南黎细腻,哪能看不出来森槐对他有没有情,也大概知道了森槐为什么要拒绝,无非就是森槐知道他母亲的事,以为自己对他只是依赖。
可森槐没想起来,是他先来的啊。
他怎么能忘了。
隔日,两个顶着黑眼圈的人在门口面面相觑,然后忍不住笑了,两人跟个傻子似的看着对方笑,双眼都笑成月牙似的。
什么隔阂都融在清朗的笑声里。
森槐咧着嘴巴:“笑得真傻。”
南黎眯着眼睛道:“是。”
“哼,”森槐说,“早饭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出去。”见森槐惊讶,南黎解释,“不是想带我尝遍京味?”
“恩。”
森槐发现,南黎今天改套路了,只要开口就要甜一句,就像只开屏的孔雀,疯狂向他散发着求偶的魅力。
“小黎,”森槐忍不住开口道,“你能不能,恩,收敛一点?”
南黎放下手中的瓷杯,说:“对你,我就是一堆无用的热情。”接着看他一眼,南黎继续,“你要是舍得,就扔了去。”
森槐偏过头,全身气血直冲脸颊,这么逛下去这茶几明年也买不了。
走到一处酸枝木雕刻的茶几旁,森槐瞧了瞧摆在上面的香炉,仿制的博山香炉,觉得买一个放在家里也算典雅,只不过公寓里不适合,要放在他的小院子里才好。
“喜欢?”南黎在旁看了一眼,“檀香?”意思是香炉买回去点檀香怎么样。
“对,小院子有檀树的。”
“小院子?”
森槐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几声:“没什么没什么,咦,那边好像有个青瓷的香炉,我过去看看。”
留南黎看着桌上的香炉,心中疑惑,小院子?檀树?
两人心不在焉的逛了一圈后,什么都没看成,最后一致认为还是去找老匠定制为好。时间尚早,正讨论接下去去哪,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哟,这么巧?”唐星河探进一个头,笑道,“南小兄弟好啊。”
“为什么总能在商场碰到你?”森槐不爽。
“商人的源头在这儿啊,这是调查顾客的最佳地点。我还没说最近在工作时见到你的概率直升啊,这个点平时你不是在医院吗?”
森槐:“周六。”
森槐刚通过副高职称,但现在还算是主治医师,按理说暂时仍是服从轮班制的休息。可他能力上来说早就算是主任医师,而且前几年几乎无休在职,还没申请院长就让他周末歇着。
“医生眼里不是没周几之分吗?这可是你说的。”唐星河啧啧调侃道,“副高就是不一样,有底气。”
至于唐星河是怎么知道的,森槐一点也不好奇,另一边有个一天到晚就知道惊惊乍乍的余于虞,唐星河不知道才奇怪。
唐星河看了眼站在森槐身后的南黎,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每次都忽略这位南小兄弟啊。要不,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也算为我上一次不礼貌的唐突做个赔罪,怎么样?”
森槐说:“你请?”
“我问南兄弟呢,”唐星河佯瞪了森槐一眼,继续道,“既然是赔罪,自然是我请客的。”
“好,那去吧,”森槐应下。
“我问南兄弟!”
“走,”森槐往前走去,“我要吃小龙坎。”
南黎嘴角抿了一丝笑意跟上,森槐知道,他吃不了辣。
唐星河则愣在原地,刚刚那句明显有撒娇意味的话是他听错了吧,一定是听错了,唐星河憋出一脸僵硬的笑。
“之前就听森槐不止一次说过九春楼,说过你,”唐星河客套地笑笑,“上次见面就想说了,南兄弟好皮相啊,还这么有才华,当真是一代青年才俊。”
不等南黎回答,唐星河继续道:“不知道南兄弟这次回国准备待几天?有考虑在国内的网站连载吗?数据不错的站要给你参考一下吗?”
南黎放下手中茶杯:“不会。”
“啊?为什么?”唐星河诧异,南黎国内的市场绝对是好的啊。
“小黎不会的意思是,我不会和你说九春楼,也不会和你说他。”
南黎重新拿起手中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去吃菜,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