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果子甜不甜(104)
王川也踉踉跄跄地踹了他一脚，还没踹中，这一脚踹空了，他一个大叉劈过去，坐在了地上。
顾长安看见王川也捂着□□哭丧着脸的样子，笑得更欢实了，眼泪都笑出来了，他身子往后仰了一下，一个没站稳坐在了地上。
两个人又哭又笑的，跟两个精神病一样。
王川也本来快哭了，看见顾长安一屁墩儿坐在地上，就哈哈哈的笑起来，说着还从兜里掏出手机，“哈哈哈，我，把你这傻逼德性，给你录，录下来！”
他用力按了两下键子，手机都没有反应，王川也愣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在顾长安的裤兜里摸手机。
“你，手机给我用用，”王川也说，“我的没电了。”
王川也摸到了他痒痒肉上，使得顾长安笑得整个人打弯，像只大虾一样勾着身子，“别，哈，哈哈哈，别他妈瞎摸！”
“摸你两下咋了，我就摸！”王川也来劲了，摸到他的手机，打开相机划到了录像模式，“我把你，把你这傻样，录下来，哈哈哈……”
顾长安挣扎着撑着地坐起来，“你拿来！”
“我不！”王川也踉跄着站起来，结果左脚拌右脚又仰面倒在地上了。
估计是磕到头了，王川也一手抓着顾长安的手机，一手托着自己后脑勺，愣了一下，突然就嚎上了，“啊——啊——”
顾长安凑过来，摸摸王川也的后脑勺，“你，嗨，你笑死我了，你是不是傻逼？磕脑袋了？”
王川也崩溃了一样的哭起来，“刘严啊，王八蛋啊！啊——他也不怕遭雷劈啊！他，”王川也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着，“他，咳，他怎么要结婚了啊……”
也得亏这会儿路上没什么人了，不然他俩明天就能上当地晚报了。
顾长安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湿湿的，他像抱小孩一样把王川也抱起来，一手拍着他的背让他捯气，“别哭，大毛，别哭！”
王川也的情绪因为这个拥抱平复了一些，然而也不过就是从嚎啕大哭变成了默默流泪而已，“你，你他妈说得容易，咳，要是林果结婚了呢？”
顾长安拍背的手停下了，他颓然地坐在地上。
王川也抹抹脸上的眼泪，用手机对着顾长安的脸，“你说啊，要是他结婚呢？”
顾长安没抬头，“他好就行呗，他高兴就行。”
王川也瘪瘪嘴，“你倒是想得开。”
沉默了几秒钟，顾长安的肩膀耸动着，他一手捂着脸，像是极力忍耐着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可还是漏出了几声哼声。
王川也拿镜头对着顾长安，“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咳，你，你瞅你，哭，哭什么……”王川也说着也哭起来，“你别你妈哭了，我也想哭了！”
顾长安用力按了按眼睛，他抬头看着王川也，“你说他到底为什么不要我啊？我到底是哪儿做错了啊？”
他的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他直勾勾地看着王川也，好像只要他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不眨眼，他就能得到一个什么答案。
因为泪水的湿润，他的眼神像只受伤的狗崽儿，“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要我了……？”
“为什么……”
顾长安一遍一遍问着为什么，可是他不会得到那个答案。
王川也关掉了录制，他按了一下锁屏键，“别哭，他会后悔的！”
顾长安摇摇头，“我不想让他后悔。”
他俩又在路边坐了一会儿，坐到屁股都快麻了，王川也又掏出顾长安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咱，咱俩住小旅店去？”
“你要干嘛？”顾长安说。
“回不去了，”因为酒精的作用，他本来就话说的不太利索，现在因为气温降下来了，冷得打了一个哆嗦，“睡，睡一个晚上。”
“去，宾馆，”顾长安扶着王川也站起来，“旅馆没有，没有热水了，我要洗澡！”
“好！洗澡！”王川也说。
俩人到了宾馆才想起来还得用身份证，还好王川也平时出门身份证学生证都一起揣在卡套里，才开上了房。
进了电梯，顾长安像壁虎似的趴在墙上，“啊，我可真丑啊——”
“嘻嘻，”王川也笑着拍拍顾长安的屁股，“还挺Q弹。”
顾长安一巴掌往身后甩过去，“别摸我，你个死变态——”
“叮——”
电梯到了九层，王川也笑嘻嘻地把顾长安拉出去，“走，洗澡！”
顾长安跟着王川也到了906门前，“开，开门啊！”
王川也插插插了半天，找不到钥匙孔，有点委屈地转头看着顾长安，他瘪着嘴，像要哭了一样，“我，没有锁孔，打不开。”
顾长安抓着王川也的手腕举到眼前一看，又笑成了个虾米，“你是不是傻逼？你拿的是卡，哪儿来的锁孔！”
王川也愣了一下，盯着手里的卡也乐开了。
他把卡往门锁上一放，嘀嘀两声门就开了。
“别，”王川也推开门，“别他妈笑了，再笑抽你！”
顾长安捂着肚子进了门，“操。”
王川也进门先把灯和空调全都打开了，一回头顾长安已经把上衣脱了甩一边了，“你，干嘛？”
顾长安摇头晃脑地拉下裤子拉链，“洗澡啊，我先。”
王川也突然觉得头特别晕，疼得像要炸开，他一手托着头应了一声。
顾长安那个傻缺货就在后面乐上了，王川也一看也开始哈哈哈的乐。
一个裸男捂着肚子扶着镜子笑得快过去了。
笑了一会儿王川也就受不了了，现在他的头更疼了，肚皮也疼。
王川也倒退了两步，倒在了床上。
从浴室里传出来哗啦啦的水声，夹杂着顾长安时而发出的傻笑，像个二缺似的。
王川也揉揉太阳穴，又拿出了手机，十一点二十三分了。
一按下锁屏键，界面上提示录像已经结束，需要输入一个文件名。
他随手输入了一个123，嘟囔一句，“什么录像？”
王川也点开那个录像，看着看着，又哭又笑，不知道他碰到了哪个键子，界面上出现了一个分享提示。
“嘻嘻嘻嘻嘻，”王川也选了一个他没用过的APP的图标，“让你以后再笑话我，说我喝了酒就三岁……”
说来这个APP的图标还挺奇怪的，又黄又红的，还就一只眼睛。
顾长安从浴室出来被屋里的冷气冻得一哆嗦，一下就清醒了不少。他扒拉一下床上那个跟粽子似的玩意儿，“哎，洗澡去。”
“困。”王川也又把身上的被子紧了紧，“明天洗。”
“滚，”顾长安踢了一脚床垫子，“赶紧去，要不不让你睡。”
王川也没动，顾长安一把把王川也薅下来，“快点儿！”
拽了两下，王川也倒哭上了，“你干嘛呀，我，啊——”
“你，你哭啥啊？我咋的你了？”顾长安一看人哭了突然不会了，他手忙脚乱地抹掉王川也的眼泪，“你别哭了，跟姑娘似的。”
“干你屁事！我就哭，我就哭！”王川也接着哭。
突然隔壁砰砰砰地砸了几下墙，还咆哮着喊，“十二点了——！安静点儿行不行！”
王川也突然静音，小声抽嗒着撑着床站起来，“走开，我洗澡。”
第二天顾长安醒过来的时候王川也还把自己团成个球似的在睡，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没电了。
他抬头找了找，镜子旁边有个表，十点四十了。
“啧。”
顾长安坐起来缓了一会儿，光着脚丫子去卫生间洗漱。
“哎，起来了。”顾长安推了推王川也。
“嗯……”王川也动了动，伸手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几点了？”
“十一点。”
“操……”王川也坐起来，他托着头，“头疼，要炸开了。”
顾长安捂着脸笑了两声，“人家托塔你托头，哎，好歹也算是混上个天王了。”